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一直到小羊在楼上大声喊哥哥他才叹口气上楼。
    “哥哥哥哥哥哥哥！”
    “叫魂呢？来了祖宗。”程临一懒散地回应着。
    小羊的房门没关，刚睡醒的她看起来稀里糊涂的，也不愿意坐起来，就躺着用一双大眼睛看着程临一，一张小嘴叭叭的，“哥哥我要喝水。”
    程临一望着不远处书桌放着的水杯，用力捏了捏她的脸蛋，“懒死你好了，两步路不肯走非要把我叫上来。”
    小羊往被窝里缩了缩，“反正你就在下面，而且你自己说好了要伺候我的，你要抵赖吗？”
    程临一拿过水杯将吸管放她唇边，“喝喝喝，哪里说要抵赖了小祖宗？我只是说万一我不在下面或者我没听到怎么办？”
    小羊慢吞吞喝了两口水才说话，“那我就给你发信息。”
    程临一：“……”反正就是不肯多走路是吧？
    小羊喝完又躺下来，让程临一把投影打开给她看电视剧，她躺着连手都不愿意动一下。
    搁平常程临一肯定要一边挤兑她两句才做，但今天确实任劳任怨给她把什么都干了，靠枕的角度都给她调整地刚刚好。
    小羊看着电视，余光看见程临一并不说话在发呆，她就觉得哥哥的状态好像怪怪的。
    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邀请哥哥，“你上来，我们一起看？”
    程临一摇头，起身，“哥哥先下去，有事情再叫我或者给我发消息。”
    小羊噘着嘴巴不高兴，“说好的陪我呢……又让我一个人，那你还不如不请假回来，你在学校让我一个人在家好了！”
    程临一刚准备出门的动作又收回来，拿她没办法，无奈笑道：“没有不陪你，好好好，给我腾个位置，我来陪任性小猪包看电视咯！”
    小羊一边挪屁股一边嘟囔道：“我不是任性小猪包！”
    程临一上床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揽着她，“怎么不是了，嗯？你又很任性，又是程明珠，又是程宝宝，哪一点不是呢？”
    小羊瞪他。
    程临一摸摸她的头，笑。
    小羊看着他，歪着头，像一只单纯胆小又狡黠敏感的小狐狸在偷偷观察人类。
    看得程临一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才突然开口，语气非常肯定，“哥哥，你不开心。”
    程临一一愣。
    程临一想，宝宝不是笨蛋，她非常了解自己，每次自己的情绪总是第一个被她知道。
    他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很诚实，“嗯，不是很开心，心里有点莫名的、奇怪的不高兴，但又不至于真的很不高兴，嗯……有点复杂，但是宝宝懂的，对不对？”
    小羊认真点头，“你有点郁闷，对不对？”
    程临一一笑，“是，我很郁闷。”
    “为什么呢？哥哥可以告诉我吗？”
    程临一撒谎了，“是学习上的事情，宝宝不用管这些。”
    “哦。”小羊点头，又看电视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程临一以为都略过这个话题了，又见小羊转过脑袋来认真看着他，“你不高兴，我愿意把我的脸给你咬一口，如果你发誓不用力的话。”
    程临一弯了眼睛，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止不住笑意，“牺牲这么大吗？以前咬你一下你要哭半个小时。”
    小羊轻轻哼了一声，说：“所以你要轻轻的咬，而且要擦掉你的口水。”
    程临一没忍住笑，自己一颗小心脏在小羊这里都快被玩成了，他像小羊承诺，“那我一定轻轻地咬。”
    “好吧，你快一点。”小羊凑过去，乖乖将自己脸蛋送到旁边人身前。
    脸蛋很白很嫩，像是刚出锅的豆腐，让人总想捏一捏，又带着点婴儿肥，所以很饱满。
    不止是程临一，家里所有人都对她的脸蛋爱不释手，小时候总忍不住亲和咬，长大之后就只能手欠地去捏。
    程临一得到咬脸蛋的批准，是特大的殊荣，可以写进日记本的那种。
    这都是小猪包公主的恩赐。
    他虔诚地靠近，闭上眼睛，在嫩豆腐上轻轻咬上一口，因为口感太好忍不住用力。
    怎么好想把妹妹吃掉……
    小羊嘶了一声，用手推他的脑袋，“够了够了，说好了要轻轻的！！???^???”
    程临一依依不舍地放下她的脸蛋，拿纸给她擦上面残留的口水，心情确实是好了很多。
    “已经很轻了，只有一点牙印呢，一下子就会消掉的。”他说。
    小羊瞪他一眼，见他情绪好了很多才勉强原谅了他。
    *
    为了庆祝小羊成为一个大姑娘，今天晚上依旧是去吃了大餐，点的都是小羊喜欢而且来例假时可以多吃的食物，还加了一个漂亮的三层蛋糕，上面写着庆贺程明珠同学变成大宝宝，是程临一亲自用奶油挤出来的字。
    三层蛋糕分量不小，当场就分给了在场的工作人员一起吃。
    吃完蛋糕的时候程临一帮她擦手，没有替她擦嘴巴，只将纸巾给她让她自己擦，还被小羊抱怨了两句。
    看在眼里的于绣玉和程文璟两人非常欣慰，儿子果然是个有担当的好儿子！
    晚上回家之后小羊才有时间跟雯雯说今天来了例假的事情。
    因为昨天程临一临时回家了，所以小羊没去找她玩，姜雯一直有些不高兴，在讨价还价要小羊下次也陪她去游乐园。
    小羊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且说了很多好话她才高兴。
    姜雯比她小一岁，目前还没有来例假，听到小羊说来了，她很好奇地问东问西，两人聊着小女生的东西一直聊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说好是程临一陪她上学，她却起得比程临一还晚。
    程临一只能认命帮她收拾东西，一边催卫生间的人快点洗漱。
    “这是妈妈给你准备的卫生巾？怎么有这么多，带哪个颜色的？”他冲卫生间喊。
    小羊正在刷牙，说话模糊不清，“你看清楚！妈妈说了分日用夜用！”
    “哦。”程临一挨个查看，在角落里找到了长度等标识，选了一包日用的放在她书包里，又给她拿了三片暖宝宝和一包红糖水，加上少许零食。
    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就准备好了。
    小羊收拾好了看到书包，“不是，怎么这么大？让我怎么背嘛，丑死了！”
    程临一将粉白色的书包背到自己肩上，“我给你背，里面都是有用的东西，到时候不带你又要喊。”
    “我才不会呢！”
    两人上车之后顺便又去隔壁接上了姜雯，姜屿还在上学，小羊没看到姜屿。
    姜雯跟程临一打了个招呼，然后跟小羊亲亲密密坐在一起，“那我们这阵子不骑车了？都坐你家车子吗，这样也可以，我还能跟你一起聊天呢。”
    小羊点头：“可以呀，反正我们家近，接你很方便。”
    “嗯嗯！那你哥哥要来找那个“校霸”谈谈的话，我们是不是要把他引出来？”姜雯兴奋地说。
    小羊思考，“比如说？”
    “他今天肯定照样来找你，不然也会让小弟来给你送东西，那我们就假意邀请他放学一起玩，怎么样？不然他要是不在放学的时候找你那你哥哥不是白来啦？”
    小羊一想也是，就肯定了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