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了几句后，沈不辞拉过旁边低着头的时卿若走在后面，捏了捏她的手，“明天休假，去镇上看电影？”
    “好。”
    吃完饭和同事们聊了一会儿，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时卿若去衣柜前找衣服换洗。
    沈不辞跟在她身后，将她拉到怀里，手指在衣服上点过，最终将一套睡衣拿出来，“我帮你找。”
    “居心不良。”她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腰。
    沈不辞将她身子转了过来，单手抱起她，亲了下她额头，“我们都两个月没亲热了，满足我一下？”
    新图纸设计一开始没有头绪，那段时间正是忙的时候，亲得也少。
    时卿若侧头看他。
    他把她压在衣柜面前，吻落在她唇上，轻轻含吻，“卿若，你最好了。”
    时卿若眨了下眼，头偏开，他的吻落在脸颊上，“不是说要去看电影？根据以往你的……来看，肯定起不来。”
    “明天下午再看。”沈不辞咬了下她脸颊，托着她往浴室走，“我帮你洗。”
    时卿若揽上他脖子，亲了下他喉结，“哦。”
    他喉结滚动，接了水，轻松地把她衣服脱了，握上她腰肢，扣着她脑袋亲吻。
    她颤了颤眼睫，微微张着唇开始回应他，他趁势探入深吻，追逐挑逗，攫取她的气息。
    “唔……”声音情不自禁地从唇畔泄出。
    时卿若揽着他脖子的手微松，眸中蓄起水雾，眼尾泛红。
    沈不辞将她往上托了点，让她仰起头，以便更好地吻她。
    水流声将那些难以自持的声音掩盖。
    水满了，他冲了冷水，觉得温度合适了松开她，正正经经给她洗澡，只是眼神不正经，某处也不正经。
    洗完了，沈不辞用浴巾给她裹上抱出去，将她放到床上，随即倾身而上，对上她眼睛，亲了下她额头。
    时卿若眨眨眼，抬手揽住他脖子，吻上他唇，下一刻就被他按住吻得天旋地转。
    他扣着她腰，吻得她眸光水润。
    沈不辞托着她后颈，亲了下她唇角，看她目光有些涣散，道：“看我。”
    时卿若眼尾有泪滑落，视线努力聚焦到他脸上，“不辞……”
    “嗯，我在，说爱我。”
    “嗯哼……爱你。”他胸膛上留下她的指痕。
    沈不辞拨开她脸颊上汗湿的发丝，亲了亲她眼尾，“我也爱你。”
    时卿若软着身子靠在他胸膛，尾音发颤，“你还有多久？”
    “快了。”
    “骗、人……”
    云收雨歇，沈不辞给她喂了水，抱她去清理。
    她已经睡过去了，察觉他的动静，手在他胸膛推了一下，迷糊道：“不来了……”
    “好，不来了。”他亲了下她额头，看她脸颊红润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抱她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沈不辞去食堂打了早饭回来，她用被子蒙住脑袋还在睡，估计是没睡够觉得起床号太吵了。
    他钻进被窝里和她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九点钟时卿若才愿意起床，醒来后踹了他一脚，幽怨道：“每次都快了快了。”
    沈不辞讨好地亲了下她脸，抱她去洗漱，“我错了。”
    时卿若哼了一声，她倒也没生气，就是他太能折腾了点。
    洗漱完吃了饭，沈不辞牵着她去镇上看了电影，补了些生活用品，回来后抱着她在宿舍里看书。
    假期过去又得进入工作状态，两人依旧闭眼飞机睁眼设计图，有假期就温存。
    一九八四年是建国三十五周年，八月，西北飞行基地收到了前往天安门参观十一国庆大阅兵的邀请。
    十月一日，列队有序、整齐划一的阅兵方阵开始阅兵。
    整齐的脚步声落地铿锵有力，声音回荡在阅兵场，战士们目光坚毅，姿态挺拔。
    装甲车装载导弹缓缓驶过，战机盘旋低飞，拉出彩色长烟，象征和平的白鸽飞向天际。
    观众席上小红旗招摇，时卿若目光追随着战机。
    所有人的脸上自豪、激动交织。
    强大的军队，安稳的现世，强盛的祖国，繁荣的盛世，正在一一实现。
    国家安定，生活幸福，是所有人的夙愿。
    战机更新换代，沈不辞和时卿若不断追赶着先进的脚步，为国家设计出一架架战机，为国防事业添砖加瓦，从追赶到超越，直至人生暮年。
    飞机能够成功服役，走来艰难，战机优化改进了一遍又一遍，又试飞了一遍又一遍，有的人不久前还一起吃饭，飞了一趟后不在了。
    收拾了沉重的心情，同事们不敢耽搁，继续前进。
    望影星奔，又是一年国庆，在家中看着电视机里那一架架由他们设计出的战机从天安门上飞过，时卿若眸光带泪。
    彼时，她已银丝满头。
    似乎是预感到什么，她整理好和沈不辞一起完成的最新的设计图纸，将笔压在上面，去厨房找沈不辞。
    沈不辞在给她倒水，见她来找自己，把水递给她，温声问：“渴了吗？”
    她摇了摇头，坐到沙发上，拉过他的手，靠在他肚子上闭上眼，很轻地叹了一声：“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最后的声音，轻到听不清。
    沈不辞缓缓眨了下眼，把水杯放到地上，俯身亲了下她的发顶。
    身躯尚且温热，她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他抱着她在沙发上安静地坐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去书房，看桌上整整齐齐的，安心地回去抱着她闭眼，抚在她发上的手渐渐没了动作。
    她一向细心。
    两人的学生收到之前时卿若发的消息过来取设计图，看到沙发上相拥的两位老人，以为他们睡着了，想把他们叫醒去房间睡。
    叫了一会儿不见他们醒，随即明白二老是去了。
    他给有关部门打了电话，宣告这一令人悲痛的消息。
    万界珠将他们的神魂抽取出来，准备离开。
    浮雪的神魂却在这时睁眼。
    时间凝滞，她身上萦绕着浮光万千，雪花在她身旁浮沉，如月清灼。
    “浮雪尊神，您醒了！”万界珠高兴地飞到她身旁，珠身不断翻滚，“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错综复杂的记忆顷刻间涌入脑海，浮雪神色微怔，她看向旁边的扶风，纤长玉莹的手指勾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暖光在交握间晕开。
    察觉到她气息的扶风本欲睁眼，在这时又合上。
    她抱上他的腰，合眸，与他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
    “唉？！尊神，我呢？！”万界珠瞪眼，声音中满含不可置信，“你们不要我了吗？”
    一朵雪花自他们消失的方向飞来，将万界珠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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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祖国繁荣昌盛，致敬每一个国之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