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算闹到他那里,也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久而久之,没人再敢惹这么位小霸王了。
好在这位小霸王还是个有眼色,知道哪些人是惹不起的。
简直见状,眉头紧锁,快步上前,挡在了乐平身前,目光直视看向那名小厮:“这位小哥,糕点的钱我们双倍赔偿,此事可否就此揭过?”
“哼,双倍赔偿?你以为长公主府的东西是那么容易用金钱衡量的吗?”小厮轻蔑一笑,眼神中满是不屑,仿似这样就能享受凌驾于人之上的快感,“更何况,你们这等行为,简直是对长公主府的大不敬!今日若不给个说法,休想轻易离开!”
周围的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有些人对无辜遭殃的简直主仆二人的遭遇显得十分同情,有的则是对小厮的嚣张感到不满,但更多的是选择保持沉默,生怕被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我听说长公主最是明理大度,怎会纵容下人如此欺凌弱小?你今日之举,若传到长公主耳中,只怕也是不妥的。”简直的声音亦是带了几分怒意。
那小厮手中拿的不过几块寻常的糕点,根本不会是公主府会用来宴客的,倒像是他自己买了吃的。
不过是仗着长公主府的势,想要欺压他们初到池乐的异乡人罢了。
那小厮闻言,脸上神色变了变随后又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又是什么人?敢管我们郡王的事?也不打听打听,在这京城里,谁敢跟我们郡王作对!”
简直冷笑一声,刚想开口,却听到一道温润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自人群外围传来。
“哦?我倒想听听,是什么人如大胆,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借长公主府的名头这般行事!”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面容俊逸非凡的青年缓缓步入人群之中。
丰神俊朗,气质出尘,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流不羁。
小厮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显然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他慌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请罪:“小的阿福,见过大公子。”
简直闻言脸上一阵惊喜,连忙抬眸朝来人看去。
长公主府的大公子,不正是他一心想要结交的建安郡王!
却在看到那人的瞬间,一时愣住了。
那人极为眼熟,让简直生出一股他们极为熟悉的错觉来。
他似乎在何处见过他?
建安郡王对着简直微微一笑,而后便敛起笑意看向跪在一旁的阿福。
“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极为的平和却暗含威严。
阿福低着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回……回大公子,是小的有眼无珠,误以为这两位公子意图不轨,这才……这才……”后面的借口阿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了。
建安郡王轻轻挑眉:“意图不轨?我看是你以权压人,借着长公主府的名声,欺压他人罢!”
阿福闻言,身子一颤,几乎要瘫倒在地,连忙磕头求饶:“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公子开恩,饶恕小的这一回!”
建安郡王眉目转向简直,一如之前的温润如玉,似在问他该如何处置阿福。
简直心头一紧,这建安郡王好生奇怪,他府上的下人,怎么来问他如何处置?
还是自己看错了?
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建安郡王如会意一般,冲着他又是浅浅一笑,“二位受惊了,是我府中管教不严,让这等刁奴坏了长公主府的名声。阿福,你即刻回府领罚!”
阿福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连滚带爬地退出了人群,生怕多留一刻便会加重惩罚。
回到府里,找到二公子,二公子一定会护着他的。
可惜他忘记了,他家二公子在整个公主府,最怕的就是他的这位兄长,只会顺着兄长的意思。
还会担心兄长不够解气,再添一把火。
简直回过神来,连忙拱手行礼:“多谢郡王。”
建安郡王摆了摆手,并未答话,但是看向简直的眼神意外的温柔。
跟在他身后的侍从则是对着围观的的人群喊了句,“都散了吧。”
围观的人群,看事情也结束了,纷纷散去,议论声也渐渐平息。街道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喧嚣,吆喝声再次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给你的书籍,可喜欢?”就在简直准备再次道谢,表示愿意赔偿长公主府的糕点的损失的时候,建安郡王突然朝他走近一步,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问道。
简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道:“喜欢,多谢郡王。”
“喜欢就好,等下回遇到合适的我再差人给你送过去。”建安郡王的声音在简直的耳边响起,离得过近,他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在说话。
“多……多谢郡王!”简直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是不知为何双腿如定在了原处一般,一动不动。
建安郡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对简直的反应颇为满意。
他轻轻拍了拍简直的肩膀,示意其不必如此拘谨,随后退开一步,恢复了那份温润如玉的姿态。
“今日是我府中的下人冲撞了你,就几块糕点的事情,不必挂心。回去我必好好训斥一番,给你出气。”建安郡王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简直狐疑的看向他,不知为那种熟悉感越发的强烈了。
“我们见过吗?”简直微微仰头刚好可以看到建安郡王的脸。
那张精致又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
建安郡王笑而不答,温润如玉。
简直突然福至心灵,一下想到了面前的人像谁了。
像顾南殇。
不过是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则是冷峻孤傲,性格迥异,但眉眼之间二人确实有些像。
连身形都有些相似。
只是两人给他人的感觉却又大相径庭,一个似初日暖阳,一个如冬夜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