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说感谢的话,但在触及徐若初那明显不悦的眸子时,他没来的由的缩了缩脖子。
最终还是将话给咽了下去。
“罗大哥,你先照顾你弟弟吧,等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说完,徐若初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其实,早在气息追踪符发出去的瞬间,徐若初就收到了两道追踪符传来的回应。
估计是人本就在这京城中,所以速度格外的快。
展开神识,根据追踪符反馈给她的地点探去,在见到两人的惨状时,徐若初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果然,没有最恶毒,只有更恶毒!
稍稍上了一点年纪的妇人被关押在公主府的地下室里。
里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铁锈的混杂气息。
微弱的火把摇曳,映照着妇人那张满是疲惫的脸庞。
她双手被铁链铐住,头上还有水渍不断从她发丝上顺着脸颊滑落至碎成一条一条的衣服里,上面满是血迹。
而在另外一个地方发生的事情,同样让徐若初愤怒不已。
那少女不过十五六岁,但此时不着片缕,被人打断了手脚扔在一间偏僻的院落里。
四周布满了守卫,时不时有一些穿着肮脏的乞丐被押送进来,与那少女关押在一起。
之后的事情,哪怕是她,都不忍直视。
即便是在现代社会,在讲究男女平等的社会,对于交往过太多男性的女性,也会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更何况是古代?
女子对于自己的贞洁向来看重。
而那少女却被迫作为一群下三滥玩乐的工具。
对于想出这一阴毒狠招的人,徐若初只觉得其心之黑,天理不容!
赶紧收回了神识,徐若初不敢继续看下去。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忍不住想要直接毁了这个夏国。
灭她大师兄家国在先,又以如此狠辣的招式毁掉一个女子的人生。
这样的国,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快速朝着那处宅院的方向前进,徐若初脑海里不停的在和地图卷轴沟通,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答案。
“天道爸爸,我若执意要插手凡人界的事情,会如何?”
卷轴沉默了许久许久。
久到徐若初人都来到了那处院落跟前,这才亮起一行字。
“天下因果尽缠彼身,不得超脱。”
沉默片刻,徐若初忽的一笑,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无妨,我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您给召唤来的吗?”
更何况,因果缠身又如何?
她早在进阶金丹之时,便明悟了自己该走的道。
无惧无畏,以手中之剑锤,铲除世间一切阻碍与束缚。
是为无畏道。
换一个简单粗暴的说法便是铲屎道,将所有渣滓尽数铲除。
*
门口的守卫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徐若初的身影。
见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也就没太放心上,只是语气不善的驱赶:“哪来的野丫头?赶紧走开,这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不想与对方说话,徐若初一个飞毛腿过去,就将守在门口的两人给踹飞了出去。
守卫两人的身体重重的撞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砰!”
门口的动静瞬间吸引了更多守卫的注意。
他们纷纷持械冲出,将徐若初团团围住,气势汹汹。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一个锻体多年的修士,即便不动用灵力,也能够分分钟将他们这群训练有素的守卫给干趴下。
徐若初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这群人,漆黑的眸底泛着让人汗毛耸立的森冷,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让开,否则,后果自负。”
她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竟让一群人高马大的守卫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守卫们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看着柔弱无害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气势,竟震慑的他们手心冒汗。
但职责所在,其中为首的一个穿着明显高级一些的守卫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慌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那些不了一个小姑娘?”
刚刚被踹飞出去的两个守卫:呵呵,你试试就知道什么叫试试便逝世了。
徐若初不再浪费时间,身形一战,如同鬼魅般,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穿梭于人群中。
每一次拳脚挥出,都伴随着守卫们的哀嚎倒地。
半炷香的时间都没到,原本还人满为患的门口只剩下了一地哀嚎的守卫。
她没有下死手,出手都收着力。
那些守卫也不过是听命行事,在他们身上,徐若初并没有看到什么血气。
没有多言,徐若初径直推开大门,迈入了那个充满罪恶的院落。
院落内,少女的惨状映入眼帘。
身上伤痕累累,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瘀伤。
那双原本应该温柔如水的杏眼此刻空洞无神,似乎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在徐若初踏入院落的那一刻,少女也不过是微微斜眼看了她一眼,随机就又转回望向浩瀚无垠的夜空。
掏出一件外袍盖在少女的身上,徐若初直接出声:
“罗瑾萱,想报仇吗?”
蠕动了一下嘴唇,罗瑾萱眼角落下一滴泪。
报仇?!
怎么不想报仇?
可是,她手脚被打断,又被人糟践至此,现今更是连最重要的家人都不知生死。
她如何报仇?
泪水再次无声滑落,滴落在尘埃之中,仿佛是她内心绝望的印记。
徐若初明白,面对一个求死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激发她生存下去的欲望。
“只要你想,我就帮你。你难道就想让那个害你们全家至此的真凶享受万民的供养,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你觉得她配吗?”
最后那句话,让罗瑾萱不断在心中咀嚼。
良久,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亮起了一丝光亮。
那是被绝望遮盖、压制太久的愤怒和不甘。
她缓缓转过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是啊,不过是一国长公主,又有什么可高贵的?
百姓承认她是公主,她才是公主。
若是不认可,那她就什么也不是!
凭什么就因为她投了一个好胎,就能够视人命如草芥,将他们为国为民多年的罗府赶尽杀绝?!
“我要让她尝遍我们罗府一家所受的罪!求你帮我。”
她的声音虽微弱却异常坚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