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腹诽一阵后,汤缘点着头,随即跟在砂金身后。
和他一起来到了轮盘赌桌前。
这里的赌徒比刚才那桌要多,他们围坐聚集一堂,目光紧盯着旋转的轮盘。
轮盘上的数字和颜色不断变换,仿佛一个迷幻的旋涡,吸引着赌徒们的全部注意力。
荷官熟练地操作着轮盘,将小球轻轻放入其中。随着轮盘的转动,小球在轮盘边缘滚动,速度逐渐加快。
每个人的心跳都随着轮盘的旋转而加速,期待着小球最终停在自己心仪的数字上。
赌徒们紧握着手中的筹码,眼神中透露出紧张和期待。
他们有的低声祈祷,有的紧盯着轮盘,试图捕捉到一丝线索。当轮盘逐渐减速,小球接近停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一同收声。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最终,小球停在了一个数字上,赌徒们或欢呼雀跃,或黯然神伤。
赢家们兴高采烈地收起筹码,而输家们则无奈地摇头苦叹,但他们的这副模样维持不了多久,片刻后,就开始了下一轮的博弈。
“你要玩这个?”汤缘小声问道。
砂金点点头,“是的,轮盘博弈最是简单,不需要动脑,我只要把注押在喜欢的数字上就行。”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吧,现在是押注时间,让我瞧瞧,那个数字更合眼......”
伴随着一言一语,砂金敲定了一个数字,七号,选定数字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把全压。
荷官们见此纷纷面露震惊的表情,反复向他确认道:“您认真的吗先生?”
“是的,全压七号。”砂金笑着回答,表情不变,永远是那一副让人初印象极深的笑容。
汤缘这边有些惊讶,伫立在他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左右看了一下后,小声说道:“这不过是娱乐而已,你别太过了,收着点吧。”
整整三百万坎亚,竟然被一把全部押下,这简直就是疯狂至极!
汤缘之所以会劝阻砂金,并不是因为她存有什么好心肠,而是担心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
毕竟,如果砂金真的将所有的钱都输掉了,那么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那场与众不同的博弈之中,尽管参与者的筹码是人类本身,但这绝不意味着金钱就失去了其重要性。
正因如此,汤缘认为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妥当。
这不过是一场轻松愉快的热身活动罢了,完全没必要搞得如此惊天动地,特别是像轮盘这般纯粹依赖于运气的游戏,更不应该如此冒险行事。
所谓运气,本就是一种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存在,又有谁敢拍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够鸿运当头呢?
更何况,倘若赌场方面暗中耍手段,蓄意操纵比赛结果,那又该如何应对呢?
要知道,这里可是坎迪斯亚——愚者们的领地。
虽然按照规定,无论是庄家还是赌客都不得施展任何骗术或千术,但又有谁能确保这一点万无一失呢?
愚者们,可最是擅长骗人了!
这一点,汤缘最有发言权,她可没少被这群家伙骗,其中以一个粘人骗子女孩,最让汤缘印象深刻。
闻言,砂金诧异地瞥了她一眼,当看出她的担忧后,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呵呵,我心里有数,如你所说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我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从未偏移,放心吧,它不会耽搁我们的。”
“......”
“至于你心中的另一则担忧...额呵呵,不会发生,这儿的主人其最渴望的乃是绝对真实的「欢愉」!作弊不是他的风格。”
“......”
说完,砂金便不再继续理会沉默的汤缘,转而面朝荷官说道:“还请为我押注,谢谢。”
“额...好的,那就预祝您在这里能有一段精彩刺激的时光,这是您的凭证,请验收。”
砂金看也不看直接将其揣进兜里,随后在轮盘赌桌前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等待这场豪赌的结局。
汤缘仍旧是沉默,砂金的话,她听得云里雾里,静默半晌后,轻叹一声,来到他的身旁,安静地观望轮盘。
明明不是自己的博弈,但她却依旧心怀忐忑,看着轮盘,默默祈祷着好运降临,无论如何,她是真的想要完美的完成黑塔交给她的任务。
命运骰子......
随着荷官投下小球,轮盘开始转动,赌徒们纷纷看了过来,砂金的豪举他们可都看到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单买七号,真大胆呐。”
“可不是嘛,就我观察的规律来看,这把他是输定了。”
“一把豪赌,要么所有,要么一无所有...呵呵,我喜欢~!公司派他来这里,是...准备回收这座赌场吗?”
轮盘飞速旋转,小球在盘中跳跃,汤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作为正主的砂金却百般无赖地打着哈欠。
对此毫不在意,见此,汤缘忍不住说道:“你就一点也不关心吗!这可是.....”
不等她说完,砂金便开口将其打断,只见他摆了摆手,慵懒地舒展身子,淡淡道:“我向来如此,骰子已经掷下,无论情绪如何,命运自会揭晓,急....呵,急切换不来任何东西!”
随着话音落下,轮盘也渐渐慢了下来,终于命运揭晓了答案,小球在七号的格子上停住了。
全场哗然,赌徒们惊叹不已。
砂金面带微笑,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他赢得了巨额赌注,引来一片羡慕和赞叹声。
汤缘也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心情复杂。她一方面为砂金的胜利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对他的冒险行为感到忧虑。
“看来幸运女神站在了我们这边。”砂金轻描淡写地说着,顺手将荷官送来的筹码收入囊中。
汤缘微微皱眉,轻声提醒道:“这次是你走运,但下次未必如此,靠运气是不能长久的。”
砂金缓缓起身,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汤缘的肩膀,声音极其低沉道:“我心里有数,助手小姐....”
“嗯?”汤缘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再继续言语,继续保持安静,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宛若一位保镖。
砂金低头把玩着金币,余光却飘向四周的赌徒,暗道:「欢愉」的味道,呵,他来了....没有直接现身,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