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走,汤缘残留在这里的气息也慢慢消散,而那位女士也逐渐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迷茫地望向远方,眼神中闪烁着无尽的困惑和迷茫。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独特的气息出现,透过感知,她能意识到这股气息与让自己迷恋的气息一样,来自汤缘。
轻蹙眼眉,许久之后,她微微张开嘴巴,试图发出声音,但那道声音却异常生涩,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
仅仅说出一个字,她便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捂住双唇,眼眸中的苦涩和哀伤再也无法掩盖。
无人知晓她为何如此悲伤,或许是因为自己那陌生的嗓音,又或许是因为曾经不堪回首的凄惨往事。
无论如何,此刻,她的状况堪忧。
“唉......”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女士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便是长时间的静默。
她静静地伫立在这片空旷寂寥的梦境之中,宛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也许正在沉思,亦或只是单纯的发呆罢了。
稍作停顿后,她低头凝视着自己已经折断的翅膀,小心翼翼地挥动了几下,却惊觉,翅膀已失去翱翔天际的能力。
女士对于这样的结果不意外,早在她做出决定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之所以这样,其实,只是出于下意识罢了。
苦楚地笑了笑,她缓缓伸出自己的双手,做出一个捧物的动作,一枚小巧的音符出现在她的手中。
音符绽放着淡淡荧光,其所的代表的,乃是名为「同谐」的乐章,看着音符,她沉默了。
表情反复变化很是复杂,其中有愤慨,有悲戚,还有一种别样的屈辱,而最终,这些复杂的表情,化作一声长叹,随风而去。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再如何也不能更改,况且……
她也已经累了,她也渴望能得到恒久的宁静,这一次之所以现身,不过是出于对女儿的担忧与不舍罢了。
而这一次,她将带着尊严,在女儿的注视下,回归「存在」,似那位她所敬佩的存在一般,获得再也不变的永恒。
只是……
思绪至此,她不敢继续往下再想,她怕,怕自己会舍不得,舍不得这个美丽的世界,舍不得自己可爱的女儿。
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得到短暂的清醒,趁着这段清醒的时间,她连忙调整自己的情绪,片刻后,她恢复为了最初的模样。
又缓了缓神,随即低头看向音符,沉思片刻后,她慢慢引动音符,这枚小巧的音符,在她的操纵下缓慢融入其体内。
“……”
轻轻地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维沉浸在那美妙和谐的音符旋律之中,仔细地感受着这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乐章。
“少了属于生灵的乐章,却多了独属于自我的狂欢......这就是所谓的「同谐」......哼,的确很自由,但也足够虚伪。”
伴随着一阵微风吹过,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她那美丽动人的脸庞上,给她增添了一抹神圣的光辉。
再次开口,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杂乱无章、生涩难听,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天籁一般悦耳动听。
也许是出于某种习惯,她一张口便是对「同谐」的点评。然而,由于某些个人原因,她这次的点评有失公允。
女士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她选择在此刻停止点评,毕竟,她所行走的道路,不容私情作祟。
而她以往的点评,没有掺杂过自己的个人情绪,除了对某个混账,所以,这一次的点评当然要到此为止。
她可不想亲手败坏自己的道路,尽管……尽管这条道路已经濒临破碎,近乎消亡,可它依旧存在。
遥望汤缘消失的方向,女士怔怔愣神,喃喃自语道:“起始律文已顺利被吸收,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引导小汤缘利用律文,书写新的「秩序」呢?”
自宇宙诞生起,世间就开始围绕着一种莫名的规律运转,这种规律没有具体描述,没有具体形象,是一种最为纯粹的法则。
而所谓的起始律文,则是「秩序」太一,使用命途,汇集生灵所见,参考这股规律,制造出来的代表「秩序」根源的概念律文,它是一切律法的根源。
而女士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汤缘书写出新的秩序,与太一的「秩序」不同,她要引导汤缘书写出属于自己的「秩序」!
这样她才能放心,才能怀揣着喜悦,彻底归于寂静,毕竟……她可不想汤缘重蹈自己的覆辙。
低头沉思良久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并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能出现在小汤缘面前,得等所有事情都有了最终结果之后才行......嗯...我需要一个可靠的帮手。”
话刚说完,她的目光便穿越了层层叠叠的梦境,扫视着一个又一个的生灵,但始终找不到一个能够满足她要求的人。
她不禁有些烦恼地皱起了眉头,正当此时,一个在梦境和现实之间徘徊的灰发女孩引起了她的注意。
“阿基维利......”她不由自主地轻声喊出了这个名字,然而紧接着却又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能轻易下结论。
尽管那个女孩的气息与她所期望的相似,但毕竟还是存在一些差异的。
看着灰发姑娘,女士慢慢陷入沉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她点了点头道:“就你了,希望一切顺利,我的时间可不多了。”
确定好了人选,她的心情放松下来,感知内属于汤缘的气息已全部消失,到这里,她有些惆怅地叹息。
接着愣了一下,喃喃道:“话说,我是为了什么,才融合谐乐的?”
其实,女士后面所说的这些话,以及所思索的问题,都是因为点评「同谐」,导致思维出现了偏移。
她想要说话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
女士低头思索着,忽然猛地瞪圆了自己的眼眸,怒不可遏地大喊道:“阿哈!”
是的,她完全想起来了自己想要说话的原因,女士…不,应当说太一,太一之所以想要说话,完全是因为想要咒骂阿哈。
原因在于……阿哈出尔反尔,明明商议好了,要等小汤缘有了属于自己的「秩序」后,才放开「欢愉」。
可结果……
“阿哈****#****我…你这个*****我知道你在,你给我滚出来!”
无人回应,可她的谩骂没有结束,语气与词汇太过深奥与难以入耳,这里就不多描述了,总之阿哈被骂惨了。
也许,这才是「同谐」无法接受「秩序」的原因所在吧(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