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三桂的脸埋在她的双乳之间时,她的脸转向书柜,她用眼睛搜寻到了吴世璠,当她的眼光与吴世璠目光相遇时,吴世璠从她的双眼中看出话来,那是受辱侮的表情,是伤心的痛苦。她的眼睛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吴世璠不可以夺我回去,为什么不动手?你的男子汉气魄在哪儿?你害怕,你……”
但是吴世璠却痛苦地闭上眼睛,醉花女暗暗叹息了一声;看来,吴世璠没有胆量,吴世璠不敢动手。我要报仇,我要使他们爷孙俩斗杀起来……唉,今天是不行的了,只有等下次了。下次该由吴三桂亲手杀了吴世璠!希望如此……
现在吴三桂的手已伸进她的头发,并抓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也狠狠地挤着她的臀部,嘴在她的脸上狂吻。这种恣意发泄的动作弄的醉花女面孔汗湿漉漉的。醉花女心中在说:“你亲吧!你的孙子在书柜后看着你!恨着你!你们总有一天,不是你杀死他,就是他杀了你……”她故意伸着手,装出被王爷强壮而有力的身躯压迫而窘息的不能说出话,出不了气,只有呻吟和手脚在颤抖,像人在临死时的抽搐……
吴世璠在书架后看见,只恨的双手擂头打胸,痛苦万状……
接着的三王会议又在银安殿举行了。须发皆白的吴三桂穿着团龙袍坐在大殿之首,他的一侧椅上坐着吴世璠,吴世璠恨恨地看了亲王一眼。
但是,这一眼被吴三桂看见,就问:“你怎么啦?这样重大的事,你要多留点神。你肩负重任,你就该学着点。我老了后,一切都是你的。你不好好学学,将来怎么能管了这些。你听,尚之信这侄子多好,能替他父管多少事呀!”
吴世璠在心里暗笑:“哼!谁不知道他尚之信心狠手毒,他仗着在十九岁立过一些战功,现在又看父王尚可喜忠厚,巧用心计将广东的全部军权夺在自己手中。其父尚可喜只不过是一个空头王爷吧。难道你也要我学他这个吗?”
但听尚之信在说:“我广东并不太平,有人想乱我的地面,如果一旦朝廷不给我军饷,那些人真的会动手了。我广东一动也会不利云贵及福州,我们三王的利害是一体的,是相连的。难道老伯不想帮我吗?”
吴三桂笑说:“怎么帮,你尽管说!”
尚之信说:“我那里要有善观风色,心有洞府之人才能帮的了。老伯身边谋士多的很,不如借一个人给我!”因为,昨天接到一份礼物,上面有一封信,求他向亲王借汪士荣去广东。尚之信不知道这信是醉花女所为,只要收到了稀奇珍品为礼,他还是肯试一试的。原以为写这信的人是方献廷所为,他认为方献廷和汪士荣在争宠,所以有意帮方献廷一把。
他说:“你谋士之中,有人称汪士荣小张良的,足智多谋,胆识过人。我广东地面要安定非他去策划不可!”
吴三桂本来听清楚了,但还是吃惊地问:“谁?贤侄说的是谁!”
尚之信说:“汪士荣。请借汪士荣给小侄吧!”
吴三桂依然惊讶地望着尚之信没有回答,他的眼光不由在到会人群中扫了一遍。但不见汪士荣。因为他对汪士荣已有好感,但并没有完全依托之意,很机密的会议只是跟他出生入死的老臣老将外就是吴氏家庭的重要成员。所以他没有请汪士荣到会。这时候听尚之信要借汪士荣去广东,他才感到此人重要的很,平时只听醉花女不停地说汪士荣如何如何的足智多谋,他也相信,但不予重托。这次见尚之信明言的要求借汪士荣了,心中那么一丝丝的不放心都去掉了。细细地将此人默忆了一下,才感到汪士荣是个人才,感到他胸有城府之严,心有山川之险。于是,他又环顾了一下会议上的重要人物:方献廷、胡守亮、马宝、胡国柱、刘遐初、吴应麒、吴世璠……唯独没有汪士荣……心中暗道:“是我疏误,这么有才之人怎能外借?应该得让他到会,以后有重大事情都得有他到场。怎么搞的,我连醉花女的眼光都不及了?她不是多次向我提到过汪士荣吗?”
尚之信见吴三桂沉默不语,也真想见到此人。因为他还是知道汪士荣的才华的,特别是他那张利嘴,听说能把石头都说动呢!于是故意问:“老伯,能不能借士荣?”
吴三桂忙揣起面前那杯茶一饮而下,笑笑说:“贤侄,你知道我有几个爱好吗?”见尚之信摇头不语,又说:“我爱马,爱兵,更爱人才。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搜集人才,我还花钱去买他们来我这儿做官呢!有些人才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哟。对于汪士荣,我怎么会借呢!不过,你的地面不安静,我可以让汪士荣参加我们的会议,等下你可以将你要求的事告诉他,他会替你想想办法的!”说后,回身对总管一声吩咐:“请汪士荣……”
吴三桂见汪士荣到来,开口试探了:“孤为清廷创立大功,皇上进爵平西亲王。开府治事,文武官员自选。所派官员任职连史兵二部也不干预的,也不需皇室报批限制。可是兵部尚书明珠作钦差大臣出巡,究在郑州杀了我西选官员。虽然郑州知府郑暌龙和郑州卫所千总郑应龙有些罪过,但诛杀二人亦应交我平西王处置才对,今钦差目无我这平西亲王,其中之由该作何解说呢?请汪爱卿评说!”
汪士荣将到会之人一一看了一遍,心中想道:“这是试探我的内心的话了。我为什么不将心迹表明呢!此时不说,以后没有良机了。”想后说:“王爷进爵平西亲王,永镇云南为王,开府治事有主政实权,西选武职兵部不予干涉,所选文职史部也不必干预。而今有人以钦差之名干涉西选官员,他的胆子哪里来,恐怕没有皇上的支持是没有这个胆了,因而可以预感此钦差不但胆大妄为,恐怕连皇上也对亲王有不测之念。传闻当初,皇上年幼时就能将撤藩之意画写在宫庭柱上。现在,皇上长大,气候已成,怎么肯处于休闲状态?所以撤藩已成为皇上要做的第一重大事情了。处境十分清楚地摆在我们面前,难道我们就在此坐待他们来撤藩。依卑职之见,三王虽已内修政务,养马练兵等待时机,这还不够,更要有准备,一旦有变便可结兵誓师,一战可胜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