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废后
作者:明摆着大佬   重生,他被我玩弄于鼓掌最新章节     
    京中盛传庄慕仪非庄夫人所生,旁的百姓只当听听乐子,也不甚在意。
    可晓得皇后与庄别辛私通的圣人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这庄慕仪与永宁,可是同一日出生,若庄慕仪不是庄夫人所生,那还能是谁所生?
    所以圣人当即便将庄慕仪召进宫中。
    人一进甘露殿,圣人便逮着他足足瞧了小半个时辰。
    往日无心不曾察觉,可今日这么用心一看,圣人那张脸是越看越阴沉。
    这庄驸马的一双凤眼,同皇后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明白过来什么,圣人是气得差点晕过去。
    好啊!
    他这个皇后不仅与人私通,还生下孽种,养得这么大了!
    气得圣人心中是又惊又怒,恨不得立刻就将这对奸夫淫妇和这孽障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可他却又不能以这理由将人给处置了,只能以庄慕仪殿前失仪为由,也将人打入大牢。
    恰巧立政殿的宫人也被审得差不多。
    皇后除了下毒杀害先淑妃谢迎与先德妃乔珠外,手中还有许多残害嫔妃,谋害皇嗣,勾结朝臣的罪行。
    桩桩件件,令人发指。
    是以翌日早朝,圣人便将皇后的诸多罪状摆在百官面前,叫人拟好圣旨。
    他要废后!
    何氏这些后族一听,这还了得?
    皇后倒台,接着就是他们何氏,再然后就是太子。
    太子若也被废,那这储君之位岂非贤王所属?
    若贤王真当上太子,那他们这些往日的政敌,都要统统遭殃,小命不保。
    可前有皇后罪行证据确凿,后有何相身陷弑父风波,他们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何相捞出来。
    但短时间内,又如何能救出何相?他们如今最缺的,便是时间。
    何氏不由想到了镇国公主。
    好啊,难怪她柳姒看着不慌不忙,原来还在这儿留了后手。
    可他们何氏也没有办法,只能妥协,将苏黎生给保下,卖她镇国公主一个面子。
    于是乎,原本因杀夫必死无疑的苏黎生,竟完好无损地出狱了。
    也就在苏黎生消除罪名后,柳姒也大发慈悲地抬手,不再刁难何氏。
    这下,何氏才得以喘息,以最快的速度将何牧给捞出来。
    何牧官复原职并不高兴,因为圣人这次态度极其强硬,摆明了一定要废后,且隐隐还有迁怒太子的意思。
    别人不清楚原因,可被幽禁在立政殿的皇后却一清二楚。
    前几日圣人召庄慕仪入宫,皇后心中便清楚自己是无力回天。
    废后,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她还有太子,只要太子不倒,她就有重见天日的那一日。
    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心中更加担心的反而是太子。
    圣人既知道庄慕仪的真实身份,那必会怀疑她所生的其他孩子,血统是否纯正。
    身为储君的太子,则是被怀疑的首要人物。
    之前圣人放纵诸子相斗,并非是觉得太子不可堪当大任。
    相反,太子的能力绝对是毋庸置疑的,除了行事狠辣外,也无可挑剔。
    不然他也不能稳坐太子之位多年。
    而圣人立他为储君,除了他确有能力外,还因他是自己的嫡长子。
    他辛辛苦苦夺来的帝位,自要是自己的亲子才能继承。
    可如今皇后却来这么一出。
    她混淆皇室血脉多年,让自己头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有什么事做不出?
    若太子非圣人亲子,而是皇后与别人所生,那日后岂非让自己将皇位拱手让给他人?
    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都是给他人做嫁衣。
    所以临到此刻,太子在圣人心中已绝对不宜继承大统。
    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太子是圣人亲子呢?
    万一?
    这样关乎社稷的大事,圣人敢拿这个“万一”去赌吗?
    他不敢。
    皇后作为圣人多年的枕边人,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费劲千方百计让人告诉何氏:不用管她,只务必想尽办法保住太子。
    何氏虽不解,却也只能按皇后之意照做。
    是以没过几日,废后的旨意便昭告天下。
    御史台趁此机会,弹劾了庄别辛父子,罪状多达几十条。
    就连上朝时哪根衣带没有系好这样的小事,都被以御前失仪弹劾,更莫论杀妻,纵奴行凶等等。
    其下之意摆明了是要借机一举扳倒庄家。
    至此,这个曾经声名赫赫的威北大将军与其子,被削去勋爵,抄家流放。
    经此一事,太子一党受到重创;而王、谢两家的婚事,与梁王迎娶正妃也在先后操办。
    这几日处理完朝堂上的琐事,又去谢家参加婚宴;今日柳承安成婚,柳姒作为长姐在梁王府招呼客人,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
    臣下递上来的事册都被她囤到一边,只等明日再处理。
    但翌日一早,便有宫中的宦官前来,说圣人急召她入宫问话。
    见那宦官神色不佳,瞧着不像什么喜事,柳姒心下一沉,马不停蹄地进宫。
    只是一踏进甘露殿,便迎面挨了圣人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扇得她脸颊生疼,耳中嗡鸣。
    自重生以来,她已经许久没有被人掌掴过,是以这一巴掌扇在颊上,她足足愣了好几息。
    等回过神瞧见圣人阴沉的脸色后,毫不犹豫地跪下,伏在地上。
    也不管颊上生疼,只道:“阿耶息怒!”
    圣人垂首看她,目光冷冽:“知道朕为何打你吗?”
    柳姒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哪里知道圣人是因何原因动怒:“儿愚钝,还请阿耶明示。”
    圣人冷哼,从桌案上拿起一本奏折,狠狠甩在她脸上:“你自己看!”
    柳姒不敢耽搁,拿起地上的奏本翻开,一目十行地看完上头东西后,脸色大变。
    这奏本上说:近日京中出现了一首童谣。
    童谣暗言当今太子无德无能,不配为储君;而仁爱世人的镇国公主欲除掉太子,自立为储君。
    这样的童谣,并非空穴来风。
    毕竟柳姒再是低调,她所为的功绩却在,加之之前假死,百姓为她送灵,场面壮观。
    已是僭越。
    对圣人来说:他确实需要一把趁手的刀,但若这把刀有威胁到他皇位的可能,便必须扼杀。
    这样大不敬的童谣,说背后无人授意,柳姒绝不相信。
    “你可知错?”
    圣人沉声问。
    李衡子已求得仙丹良方自登州而归,圣人服下丹药,如今精神饱满,神清气爽,就连气势也比之从前更盛。
    柳姒俯首:“儿知错。”
    面对随时能拿捏她生死的君王,她要做的只能是认错。
    但这错在何处,却是由她解释。
    “是儿疏忽,才让有心之人写下这悖逆童谣在京中流传,但凭阿耶责罚。”说着她话音一转,“只是还望阿耶能让儿先查清这背后散播童谣之人,将功赎罪。”
    岂料圣人淡声:“不必了,朕已派桓王审查此事。”
    他行至柳姒面前,不怒自威:“朕可以轻易将权力交给你,也能随时收回。
    你便跪在殿外好好自省,火神军的事你不必再管,朝堂上也终究是男子主事之地,你一届公主,该好生待在你的公主府,朕不会不念旧情。”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