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同殊,你如何寻死,不妨直言。\" 刁明屹立在韩同殊面前,眼神宛如凝视亡魂,话语冷若寒冰。
\"你千错万错,触动我爷爷遗骸的禁忌,这是你自己找死!\"
\"韩家的覆灭,确系我手,你要报仇,我任你放肆。\"
\"但你不可触及我的底线和逆鳞,因此,你必死无疑!\"
\"不仅你,就连铁爪门,我也定要铲除,这是我立下的誓言!\" 刁明步步紧逼韩同殊,后者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四周那四位铁爪门的老者也被刁明身上散发出的凶煞之气吓得不住倒退,生怕受到韩同殊的牵连。
他们是铁爪门中的强者,原本只是抱着助韩同殊除去一位仇敌的心态而来,未曾料想此人竟强大至此,他们根本无法匹敌。
即便是铁爪门中声名显赫的古武宗师白林,在刁明面前也仅坚持了几招就被干净利落地解决,这让他们更加恐慌不已。
若早知如此,哪怕韩同殊对他们磕头恳求,他们也不会涉足这场灾难。
韩同殊已被刁明吓得魂飞魄散,他先前以为对方不过是位擅长武术的年轻人,如今方知刁明非但精通武术,更是一名修行界的古武者。
在这世间,古武者相较于普通的武术修炼者更为神秘强大,二者之间不可相提并论。普通武术修炼者或许能强身健体,甚至拥有开碑裂石的力量,但古武者却可延长寿命,实力超凡,乃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韩同殊推测刁明的实力已达练气境八重之境,要知道,修真者的修行境界首当其冲便是练气境,共分九重天,每一重皆代表着不同的力量层次,修为越高,则实力越发深不可测。
如今的刁明,其修为底蕴已彻底展露无遗,他已然迈入了炼气期第八重的境界。
这般威能,在铁爪宗内部,唯有那位宗主才能与之抗衡。
韩同殊心中震骇不已,彻底低估了眼前的敌人,方才会沦落到今日这步绝望田地。
“你竟敢杀我,我告诉你,我是铁爪宗宗主亲传弟子,若你胆敢动手,必将自取灭亡!”韩同殊心神大乱,却仍强行挺直脊梁,指着刁明,凶光毕露地威胁道。
刁明嗤笑一声,冷酷无情地挥掌直击,杀意弥漫。
韩同殊面如土色,掉头便逃,他此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只要能逃出生天,他今生今世再也不敢招惹刁明分毫。
然而一切都已太迟,当他不惜以刁明祖父的遗骸作为要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结局。
刁明步伐轻盈一跨,瞬间擒住了韩同殊的肩膀,五指用力,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韩同殊的肩胛骨已被生生捏碎。
“啊——!”凄厉的惨叫自韩同殊口中迸发而出,整个人被刁明提起,耳边只有呼啸风声,随后重重地砸向地面。
轰然巨响,刁明森然地将韩同殊掼倒在地,刹那间,韩同殊七窍出血,内腑破裂。
四周四位长老皆被吓得呆立原地,而树梢之上坐着的两名铁爪宗弟子更是扑通跌落,被刁明的狠辣吓得魂飞魄散。
那副简陋的木质棺椁仅靠麻绳悬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韩同殊口鼻鲜血汩汩流出,嘴唇颤抖,想要对刁明说出些什么,却连半个字都无法吐出。
不过须臾之间,韩同殊气息渐微,最终断绝生机,死状凄惨无比。
目睹韩同殊身亡,四周四位长老哪里还敢逗留半步,立刻转身疾奔而去。
刁明并未追赶,因为他不久便会荡平铁爪宗,像这样一门不知尊道重德的宗派,根本不配存在于神州大地的修真江湖之中。
留下这四人暂且苟活,待会儿他会亲自让铁爪宗见识到,包庇恶徒所面临的恐怖下场。
而两位从树梢滚落的铁爪宗黑衣弟子亦企图逃跑,却被刁明先一步抓住双肩,拖回原地。
“将棺材放下,饶你们不死。”刁明神情冷漠地扫视了两名弟子一眼。
两名弟子战战兢兢地点点头,随即便跃上树梢,解开了捆绑棺材的麻绳,木棺徐徐落下,刁明迅速接住,稳妥地安置于地面上。
“刁……刁前辈,我们,我们可以离开了吗?”两名弟子面色苍白,心跳如雷鼓般剧烈。
刁明瞥了二人一眼,遂问道:“我问你们,韩同殊是否动过我祖父的遗骨?”
“没,绝对没有!他只是命令我们挖开祖坟,把棺材吊在这棵树上,仅此而已。”二人惊恐万状,赶忙回答刁明的问题,不敢有一丝马虎。
然而,听完他们的回答,刁明却冷笑连连:“原来竟是你们两个胆敢挖掘我祖父的陵墓,打扰老人家的清静安息之地。”
既然如此,尔等便在此长眠吧!”刁明目光冷冽,杀意沸腾,瞧见两位徒儿欲逃,他出手毫不留情,施展八极崩拳,直袭两名身穿黑袍的弟子,将其轰倒在地,瞬间令其内腑破碎,陨命当场。
刁明连眼尾都没扫向那两名已逝弟子,助纣为虐且扰乱先祖清修者,罪不容恕,死不足惜。此事乃武林中事,自当遵循武林规矩处置,何谈世间律法?
朝廷律例,在这江湖门派之中,又能奈何得了什么呢?
刁明怀着敬畏之心轻轻抚过先祖的木质灵柩,那是他曾耗尽半年废品售卖所得,购得的一具材质寻常的棺椁,转眼之间已是六载过去。
“韩同殊!”刁明提起此人,依然恨意难消,即便是取其性命,也无法平息心中仇恨。
他深深吸了口气,尽力让情绪平复下来,接着拧紧眉头,思及祖父遗骸经此动荡,恐怕早已支离破碎。
需得寻一副上品棺椁替代,然后再觅一处绝佳风水宝地,使祖父得以体面安葬。身为孙儿,这也便是他能为祖父做的唯一之事。
刁明手掌朝向棺木板,奋力一拍,刹那间,那破旧的棺材板便被震飞出去。
他阖上双目,口中默念祖父勿怪,继而徐徐睁开眼眸望入其中。
“这……”
瞬时间,刁明顿感毛骨悚然,全身如遭雷霆轰击。只见棺椁之内并无丝毫尸骸,竟是空无一物,只多了一封信函。
那字迹赫然是祖父手笔无疑。
何其不可能!
刁明脸色苍白至极,并非恐惧所致,实则是被彻底震撼住。祖父棺椁之内竟无遗骸,反而多出一封信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祖父当年可是医院宣告死亡,自己也曾亲眼目睹祖父断气,亲手将其安葬于此,如今又怎能如此?
收敛纷乱的情绪,刁明拾起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揭开信封,显露出泛黄的信笺。
一行行挺拔有力的钢笔字跃然纸上,犹如行云流水,光凭这一手字迹,便知书写之人并非寻常老者。
“吾名为刁凤桥,一位家破人亡的凄凉老人,我曾以假死之计逃脱,蒙蔽我孙,只为追寻仇敌,替刁家复仇。”
“此信永不会为人所见,我心机深重,不便告知孙子,故写下此信,以释胸中郁结。”
“刁家之仇,刻骨铭心,我刁氏一门历代皆以此为己任,父辈如此,子嗣亦如此,我亦不例外,但我并不愿孙子步我后尘,唯愿他此生皆为凡夫俗子,与朝廷江湖之事毫无瓜葛。”
“未能见证他成家立业,实乃人生一大憾事,想当年那个小小的孩童,转眼已是十六岁的少年。”
“其余话语不必赘述,毕竟此信无人会阅,如此足矣。”
“往日之言,刁凤桥。”
整页信纸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却并非致予任何人,而是祖父心中所想,借此倾诉心中之情愫。
祖父未曾料想,六载光阴过去,他所遗留之密函竟由自己亲手揭开。
刁明亦感叹世事如缘,若非韩同殊那般狂烈的复仇之举,他此生或许都无法开启祖父的灵柩,得见此封秘信。
览信之后,刁明内心愈发纠结苦涩。信中提及之仇敌,莫非指刁氏一族之宿敌?
而刁氏一门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论是仙道朝纲或是凡尘江湖,皆未闻有此族之名。再者,祖父原名为刁大宝之事竟也是欺瞒,其真名为刁凤桥,以诈死之计,图报刁家血海深仇。
祖父曾言,他名叫刁大宝,乃是太祖为其赐下的贱名,寓意易于养活。又谓其祖先皆为寻常百姓,虽稍有田产,却被祖父年轻时挥霍殆尽,仅剩下一枚珍贵的紫檀佛牌留存世间。
此刻刁明才知,所有的一切,均系祖父设下的迷局。他并非所谓刁大宝,而是名为刁凤桥之人,为了刁家的复仇大业,悄然离去,留书一封,倾吐胸中愁绪。
周冰冰轻轻应了一声,语气冰冷地挂断电话。
刁明紧握电话,目光凝视眼前的灵柩,神色异常复杂。良久,他重又将棺盖合上,肩扛棺椁归位于墓穴之内,亲手掩埋,再次垒起一座新冢。
先前他曾欲为祖父举行一场盛大的重生祭奠,然今知晓祖父并未离世,故此便无需再行此举,便让这座新冢静待于此吧。也许有一天,祖父会归来与此地重逢。
坐在祖父的新坟前,刁明心中满腹郁结,言语无法表达,甚至不知从何说起。昔时祖父去世之时,他还心有所依;而今知晓祖父尚存人世,只为刁家复仇而隐瞒一切,令他倍感痛苦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