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哈哈哈!!!”
庄严肃穆的乾清宫传出一阵肆意的笑声。
康熙一边批折子,一边抹去眼角的泪珠,大笑道:“老四,再说一遍,今儿弘昭干什么了?哈哈哈,这孩子真会折腾!哎呦~太后老人家一听他那些花样,笑的合不拢嘴,还能多吃半碗饭。”
太子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太子妃有四福晋的内幕消息,没少透露弘昭那些骚操作,昨儿连大粪勺都使出来了,依旧被策定给压下了。
胤禛很无奈,他小时候也没这么闹腾过,肯定是胤禟、胤?带坏的,这俩幼时就是宫里的鬼见愁,难怪弘昭会搞这些!
“皇阿玛,二哥,你们还笑~”胤禛一脸无奈,要不是他打不过又没法动手,高低要断了乾清宫内的笑声,太丢人了。
康熙和太子看着一脸羞愤的胤禛,笑意更甚,老四还有冷脸以外的表情,多少年没见了。
弘昭这家伙确实闹腾,完全不像弘晖聪明伶俐,乖巧可爱,英俊不凡……深得大家伙的喜爱。这俩兄弟反差不是一般的大。
“咳咳……皇阿玛。”胤礽见四弟越来越脸黑,只得帮忙制止皇阿玛的笑声。
今儿有正事要商谈,康熙“咳咳”两声止了笑声,正色道:“老四,刚刚说这回儿你不带十三去,带谁去巡视黄河?”
胤禛再次陈述,“五弟、七弟。”
“你确定?”
“儿子……确定。”
康熙很纳闷,什么时候老四和老五、老七感情这么好了,但也没拒绝的理由。
老五、老七在朝堂地位不显,已然许久没领正经差事,难得老四想拉弟弟一把,自然不会反对。
胤禛也很无奈,他本意是想带着十三去的,但前天宜修一听,立马数落起来,“爷是半点不会体谅人的,咱们府上孩子多,您外出公干多久也不怕人说,十三弟呢?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且不说十三弟成婚前后,陪你外出公干多少次,就他成婚这么久,府上就一个侧福晋所出的女儿撑着,敏妃娘娘心里能舒服?”
“还不消停点!回头敏妃娘娘甩眼刀子、十三弟妹哭诉,您就自己顶上,省的回回都是我宽慰人,还落不着好。”
“真要带弟弟去,倒不如带五弟、七弟,宜妃娘娘和五弟妹绝不摆脸色,七弟妹也能过过好日子。就紧着十三弟一个人折腾,出息了你!”
嘴上说着,手也没停,一顿“追魂十八掐”,腰被掐青了,胤禛也想明白了。
带谁去不是去,非抓着十三一个不放,敏娘娘那关不好过,也容易被攻讦朋党。
反正五弟、七弟注定争不了,干脆卖个好,也不怕外人说道。
“行吧,朕过会儿就下令,也会跟他们额娘通气的。”康熙见胤禛坚持,乐得点头。
当然,最主要的是老五、老七既不掺和朝堂这些事儿,又确实需要份体面的差事儿,老四也不会私底下使绊子,兄弟仨不会斗起来,能办实事儿。
康熙见到胤禛叩头领命,就笑着跟太子说:“钦天监算过了,会试改在四月十二最合适,殿试定五月十五,咱们五月二十六,启程去塞外,最合适。”
太子笑着回答,“钦天监算的日子,自是错不了。不过,会试时间改了,主考官还是李录予和彭会淇吗?”
会试通常在二月末、三月初举行,但宜修横插一杠,为了引起康熙对牛痘的重视,二月下旬初就爆出了牛痘,赶在万寿节前奠定了牛痘乃祥瑞的事实,这也导致朝堂上下重心都放在推广牛痘上。
牛痘果不其然引起了全国的关注,防治天花乃是国之大事,康熙思虑再三,最终决定将会试往后挪,让钦天监卜重算吉日。
三月二十二、四月十二、五月初六、六月初二等日子里,康熙一眼相中了四月十二。
无他,三月二十二还是有些匆忙,五月初有端午节,六月又太热,四月十二最合适。
康熙沉吟片刻,接口说:“今年是个祥瑞年,会试还是他们,殿试朕要亲自监考,瞧瞧咱们大清的才俊。”
“皇阿玛圣明。”
这天午后,午觉睡醒,宜修正搂着弘晖练字,母子俩一个念一个写,配合默契。李嬷嬷正带着江福海、绣夏几人收拾供胤禛远行的箱笼。
剪秋一脸纠结之色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祥和之景。
抹了抹弘晖的小脑袋,让他去瞧瞧弘昭又在憋什么招,目送弘晖离去,转头一脸冷漠的问,“怎么了?有事直说。”
“回主子,会试有动静了,定的是四月十二。”
“定了就好,把本福晋收集到那些策论题和文书,都给兆佳·德成、章佳·阿克敦、辉发那拉·诺岷送去,让他们好生准备就是。”
宜修摆弄着花瓶里的牡丹花,继续道:“好久没见染冬了,让她明儿带儿子长宁一块来,弘昕正好差个玩伴,让他们先见见,瞅对了眼,过两年就让长宁给弘昕做哈哈珠子。”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翌日,剪秋兴冲冲地进来传话,“主子,染冬来了……带着长宁刚下马车呢!”
宜修眉开眼笑,吩咐绣夏赶紧上糕点,上水果,还有孩子们都爱喝的果子酿,又让描冬把弘昕抱来。
顷刻,描冬抱着弘昕回长乐院,路上弘昕满脸兴奋地问,“描冬姑姑,额娘真的给我找玩伴了吗?是跟弘晗身边的志泽那样,既帮弘晗管院子,又陪他玩的吗?”
描冬立刻低头,满眼喜悦地看着弘昕,“是呢,不过长宁比您还小一岁,得过两年才能入府,今儿由您先带着他玩。”
“好耶,弘昕带他玩,好好玩。”快三岁的弘昕手舞足蹈地答话。
虽然是弘皓和嘉瑗的哥哥,但从没享受过哥哥的待遇,只因他个头小不说,也不太爱动弹,弘皓跟着弘昭混,嘉瑗时不时住宫里,压根没有更小的孩子时常在他耳边喊“哥哥。”
一想到有个比他还小的孩子,乖乖听话又陪他玩,弘昕腮帮子处撑起两个鼓囔囔的包,笑的可高兴了。
“玩磨课了,玩七巧板,玩八音盒,玩泥人……都要玩,玩个遍~”
“好,只要阿哥爷高兴,长宁什么都会陪您玩的。”描冬也很高兴,染冬是她表姐,长宁就是她外甥,得小阿哥的喜欢,将来肯定能有好前程。
长乐院内,染冬一身青色常服,不像外头官太太的打扮,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安,“奴婢给主子请安,许久不见主子了,主子还好吗?”
长宁腿短,还没跪下呢就整个人趴在地上,嘴里嘟囔着,“主子,给……请安,请……”
“快起来,又不是外人,那么多礼作甚!”宜修一把抱起长宁,给他喂了块糕点,又喂他喝了半杯果子酿,哄道:“好喝吗?”
长宁的包子脸鼓鼓的,“好喝,福晋美美的,真好……”
宜修被逗笑了,转过头看向染冬,“哈哈~染冬你生了个嘴甜的儿子。”
染冬浅浅一笑,并不引以为傲,反而接过绣夏的活计给宜修端茶,“嘴甜是嘴甜,就是被他大伯、阿玛宠坏了,许多规矩都没学好。”
宜修闻言蹙眉,“还小呢,急什么,你啊别一天天的瞎想,等他到了岁数,我不抬举自己人反而找别人不成。”
“是,主子教训的是。”染冬低头轻笑,抬眸望着儿子,多了份期许:主子这是定下了长宁,表明会让长宁给小阿哥做哈哈珠子呢。
弘昕一进院,到处张望,“额娘,额娘,弟弟呢,小弟弟呢~”
“这儿呢,这儿呢,别急。”宜修笑着让他慢点跑,又看向怀里的长宁,“长宁,陪哥哥玩,好不好?”
长宁下地后,用胖乎乎的小手抹了抹脸,大惊,“哇,好好看的阿哥哦~”
弘昕闻言心里美极了,拉着长宁就是边上侧间玩,“我叫弘昕,你叫长宁是吧?”
“嗯嗯,长宁,是主子取的名,好好听的。”长宁红着脸点头。
弘昕好似闻到了奶香味,望着红扑扑的小脸,没忍住捏了上前,“你以后叫我哥哥,我给你奶糕吃,给你八音盒、泥人……我们一起玩。”
“好的,小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