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凛显得有点尴尬,藤原拓海倒没放心上,赶忙检查起车来,最后松了口气,没啥大碍,就一发动机熄火。
“熄、熄火了?咋可能?开啥国际玩笑?这咋整啊?”
北条凛丝毫没有自责的意思,现在他顾不上其他,就想知道车能不能快点修好,输了比赛的事仿佛跟他无关似的。
如果真放在心上,他早该对着车一顿拳打脚踢,哪还会像现在,慌得跟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似的。
这会儿山路两旁已是一片夜色,四周黑得最快,蛐蛐探头探脑,蝉鸣震耳欲聋,树枝上的鸟巢里挤满了鸟,它们挤作一团,相互依偎取暖。
以往夏夜宁静又温馨,今天或许是山高风大的缘故,冷得他们直哆嗦,风刮得凶,高度又比平地高一截。
“上原美佳,要是冷的话……我衣服借你?”藤原拓海这么一说,上原美佳心里暖洋洋的,但她不愿给人添麻烦,摇头拒绝了,结果藤原拓海还是硬把衣服披在了她肩上。
山下,北条豪对他们有些放心不下,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动静,天色渐暗,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山里的信号不怎么样,北条豪打电话也总是不通。
心里的忧虑愈发浓重,他背上重重的背包往山上赶。半路上,瞧见自家那辆罢工的车,索性再试一试,说来也怪,这次竟然顺顺利利发动了。
驱车前行,北条豪很快找到了他们,才知道原来是北条凛的车出了故障。
“怎么会这样?那现在咋办?”
他也乱了阵脚,但不久,一向镇定的藤原拓海想到了一计:“有办法了,不是可以叫救援吗?”
说着,他掏出手机,信号时断时续,藤原拓海干脆爬高点试试。最终信号是来了,可藤原拓海的表情却满是失望,大伙儿都蒙圈了,北条凛更是急得火烧眉毛。
“啥情况?”
那些人讲,这会儿,时间挺晚的,再加上山路又陡,出事的风险大,所以不愿意过来帮忙。
这话对北条凛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但他还是不死心:“藤原拓海,要不再试试打个电话?哎,还是我来吧。”
正当他要拨号,藤原拓海拦下了他:“没用的,我已经打了一圈,都没人乐意来。”
“不可能,肯定有人会来,不可能的……”他心里有点难以接受这事实。
这时,唐泽一雄灵机一动:“我这儿还存了个救援队的电话,你稍等,我这就联系他们。”
电话打过去,得到的答案和藤原拓海那里一样。此刻,北条凛无处可怨,满心自责:“我真蠢,能把车搞成这样,现在连个人都……我这一辈子都得……”
话到嘴边,被上原美佳打断了:“哭啥哭!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听完上原美佳的话,大伙才发现,
原来她早觉察到还有一家救援服务,为了不显得太突兀,悄悄打了电话。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得多掏点腰包,并且得等到明天。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抱着希望,打算在这里安安稳稳地过上一夜,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北条豪驾车,在熟悉的山路上领着一行人往山顶去,准备过夜。
没办法,山路太曲折,没有救援队伍愿意冒险上来。
北条凛既苦恼又自责,他们只好在山顶将就一夜。
随后,北条豪开车带众人上山找地方休息。
“得了得了,事已至此,我们也别无选择,就安心等等吧。明天……再说这事。”
野外的夜晚,漆黑一片,好在不是在森林里,不然肯定得被野兽盯上。五个人没什么消遣,就干脆席地而坐,不嫌脏地望着夜色发呆。
“以前觉得这景色特美,现在瞅着怎么有点凄凉呢?”北条凛感到这情景让人心中发寒。藤原拓海却对着夜色说道:“凄凉的不是景,是我们。”
“说起来,你们觉得这小山上有孤魂野鬼吗?”唐泽一雄提起了兴趣,抛出了这个问题。北条凛没接茬,藤原拓海却有些好奇:“应该没有吧,毕竟只是个小山头,又不是坟场。”
“藤原拓海!”
上原美佳举着手电筒,藤原拓海转头便见她做着鬼脸,嘴里还“嗷呜嗷呜”地叫着,虽然声音稚嫩,但配着手电光还真有点瘆人。
藤原拓海,这位车坛大神,在毫无防备之下,吓得猛地跳了起来:“哎呀妈呀!”上原美佳见状,倒有些意外。
“哈哈哈,没想到啊,藤原拓海,你居然这么胆小。我还以为你作为车神,会把我当成小孩子,指责我幼稚呢。”
“嘿,你那‘嗷呜嗷呜’两声算啥!这点小把戏吓不到我,只是怕你不尽兴!”
上原美佳根本不信,一脸不屑地看着他,最后也没再多说啥。
起初,大家还能聊上几句,后来就静静地看着星空,谁也不愿开口,这样反而更舒坦。北条豪和北条凛联手,把烧烤的东西弄上山去。
五人登顶,景色更添了几分壮丽。坐在山顶,冷风吹得人直哆嗦,俯瞰着山脚下那片北海道,这一切也算值了。
带的东西很简单:一台烤肉机,食物,还有五条毯子,正好一人一条。大家就这么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五个脑袋渐渐沉入了梦乡,这样的体验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新鲜。
晨光初现,大伙儿几乎同时睁开了眼,仿佛心有灵犀。清晨的空气比夜晚清冷许多,让上原美佳连打了几个喷嚏。
北条豪早早起身,忙活着准备早餐——三明治搭配纳豆,对他而言,这样的组合才是早餐的正确打开方式。
用过早餐后,差不多时候,修车公司的人员也到了,效率还挺高,只提出需要有个人陪同前往,自然是由打电话联系的北条凛领路。
剩下四人,藤原拓海开着车载着上原美佳,北条豪则载着唐泽一雄,两车都开得异常小心,毕竟可不想再有任何闪失,慢慢地,悠悠地行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