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秦珩咬牙。
这动静,恐怕他埋伏在竹林里的人都被杀了?
沈肆出现的瞬间,霍临迅速将温九书给的药丸吞入口中。
此时,他隐隐感到眩晕无力。
是迷烟?
温九书给他的,是解药。
沈侯爷向来不废话,他轻轻松开温九书,身形极快,抬手一掌,内功浑厚的打在秦珩胸口。
秦珩猛地后退。
内息一阵激荡,险些没站稳。
被手下心腹及时扶稳,“王爷?”
秦珩目光阴冷,亦是怒了,骤然指向沈云浠,“杀了她!”
抹沈云浠脖子,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沈肆再快也救不了。
秦珩面目狰狞,他要给沈肆一个教训!
“沈小五!”霍临瞳孔发颤,并迅速出手。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脖子,沈云浠睫毛颤抖的闭上眼。
“大哥,霍临,是我对不起你们!”她临死前大喊。
却不想,时间仿佛突然定住,沈云浠感觉到刀锋蹭到皮肤的疼痛。
但疼痛却没有加深。
下一秒,鲜血四溅。
温热的血,从脖颈不断流出。
溅到了沈云浠手上。
她忍不住微微颤栗,“大,大嫂。”
“嗬嗬…”护院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临死前眼睛还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
有人竟然速度这么快!
温九书面容依旧妖艳沉静,语气略带温柔,“没吓着吧?”
沈云浠摇头,“没。”
温九书捏了捏她的脸蛋,“别怕,大嫂的刀,不伤家里人。”
她甚至,一手还捏着一柄短刀,一手捏沈云浠的脸。
对她微笑。
沈云浠眸光熠熠。
太酷了!
大嫂太酷了!
她要爱上大嫂了!
“怎么可能……她怎么做到的?”秦珩不敢置信。
温九书的动作,甚至比眨眼之速更快。
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都没看清,温九书的身影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没看清她拔刀。
就杀了一个人。
然……
沈肆没给他感慨的机会。
秦珩只觉得杀气逼人,朝他靠近,下一秒,心腹提剑与沈肆交手。
替他暂缓了危机。
不过,毫无意外,心腹很快败下阵来。
沈肆的剑术,是问剑宗最好的,他一手剑花,无懈可击,出手必死。
那亮眼的剑花,如一道流光,淬过心腹的颈间。
“影子!”秦珩目光一沉。
原来心腹没有名字。
只是他的影子。
现在影子没了,秦珩才意识到惹上沈肆,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沈肆持剑,身如玉竹,风吹落竹叶,飘在他周围,卷起一股肃杀。
幽月看着沈肆,目光痴迷。
她从入师门起,就喜欢师兄。
师门人人都说,她和师兄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师兄人品武功样样出众,还是侯爵,朝廷权贵,这样的男子,世间少有。
为什么,师兄不能属于她?
她也受伤了。
可师兄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身上的疼,比不过心里的冷。
二楼。
见沈肆大开杀戒,白心月脸色煞白。
盯着温九书那张妖魅的脸,嫉妒疯了。
为什么她生下野种,沈侯爷却不嫌弃她?
温九书就应该做她和三王爷的舔狗!
秦珩目光阴冷,“沈肆,你以为你今日能走得了吗!”
“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
竹林里大雾弥漫,他早有准备,四周布满了烈性迷药。
沈肆就算再强,中了烈性迷药,看他还能撑多久?
“王爷未免太自负,迷烟而已,你瞧我们谁倒下了?”温九书勾唇。
秦珩咬紧牙,眼睛里竟带了一丝深情,“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吗,为什么变了?”
温九书翻白眼,脸色冰冷嫌恶,“少演,我怕我忍不住一刀宰了你。”
“本王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将你送了出去。”他双目猩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忏悔呢。
温九书呵笑,“你最后悔的,难道不是没睡到你心爱的太妃吗?”
“住口!”秦珩脸色一变,“温九书,你大胆,不许你对太妃不敬!”
温九书摊手,“太妃青春正茂的年纪抚养了你,可她不知,你肚子里那点龌龊心思。”
秦珩脸色骤然阴沉,“闭嘴!不许说了!”
温九书偏要说,“如果太妃知道,一定后悔养了你。”
秦珩面目狰狞,“我让你别再说了!”
温九书不仅要说,还要指着白心月,“你宠幸白心月,不就是因为她与太妃有几分相似么,是眼睛像,还是嘴巴像,或者身形像?”
秦珩分分钟就要打她。
可没等他靠近,就被沈肆一剑斩飞。
但凡秦珩收手晚一点,手掌就被脱离骨节。
白心月咬牙切齿,目光怨愤,“温九书,你胡说什么!”
温九书眸光含着不屑。
她说过的吧。
替身而已。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虽说她没见过抚养秦珩的那位太妃,但太妃在刚入宫,老皇帝迟暮,秦珩年幼,自己年轻的情况下,抚养皇子,直至秦珩成年,太妃也过上了退休生活。
可在原书里,秦珩却在自己夺权登基后,枉顾人伦和众臣的反对,一意孤行封太妃为后。
害的太妃被臣民唾骂。
午夜梦回,太妃都得被噩梦惊醒。
那位太妃要是能重生一次,保管要在秦珩还是稚子时,就捂死这个小变态!
秦珩阴冷的看着温九书,“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本王的谋划,温九书,本王真没想到,失去你竟是一大损失,本王实在懊悔,本王煮好了饭,却被沈肆连锅端了!”
神他妈的连锅端了。
你倒是会形容。
温九书淡淡,“没办法,你没口福。”
秦珩被她这回答气笑了,“本王,确实没口福,不过沈肆,你敢杀了本王么。”
他是皇族,当朝王爷,沈肆敢杀他么?
“皇上是明君,你干的那些事,皇上知晓,也不会饶你。”温九书道。
沈肆喜欢被夫人维护的感觉,夫人能打会说,没准他以后能吃上软饭呢。
“你私设青楼,逼良为娼,暗中结党营私,以狎妓的手段,胁迫朝中大臣,诸如此类,其罪轻则流放,重则踢出皇家玉牒。”
秦珩冷嗤,“本王是皇上的手足兄弟,皇兄即便再倚重你,你也只是个臣子,凭你,也想定本王的罪!”
“不。”沈肆淡淡,“本侯并非要定你的罪,本侯说了,你准备好死了吗。”
沈肆,真的想杀他?!
秦珩看出沈侯爷眼中的冰冷和杀意,他咬紧牙,余光瞥见幽月,幽月离他最近,他狗急跳墙。
瞬间掠到幽月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折扇顶端冒出锋利的箭头,可见血封喉。
他将幽月当作肉盾,折扇抵在她脖颈上,“沈肆,再敢动一下,本王杀了你的同门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