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杜西川依然摇头,“现在大敌当前,道衍大人要保护王公子的安全,哪有时间来跟你玩,你们是想玩一出调虎离山之计,把道衍大人引开,然后趁机动手吧?”
看着眼前少年一副如临大敌,严防死守的样子,耶律保保哭笑不得。
在耶律保保心目中,眼前的少年很聪明,却太固执,让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劝说。
可这一切似乎很正常,以杜西川这样的天才,必定很固执,如果他是杜西川,他也会很固执,绝不会被人轻易左右。
他很想告诉少年,王公子没有得病,而是中了毒,这种毒叫草蛇灰线,除了极境堂的人,谁都发现不了,谁都治不了。
可是没办法,这些话,他绝对不能说,说了,少年也未必信。
只要杜西川在,就算到了王公子面前,除非他把整个下毒的过程全说出来,否则王公子也一定会选择相信杜西川。
一路顺风顺水的王公子计划,最后被一个顽固而又自信的小兽医活生生打断了,耶律保保很抓狂,却又无可奈何。
他咬咬牙,有杜西川在,至少王公子暂时不会死,只能等这场大战打完再说!
“行吧,这件事先放一放,我们先说下一个条件,你们帮我找一个女人!”
杜西川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竖起一个手指,指着耶律保保,颤抖着道:“耶律保保,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无耻,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向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要挟,让我替你去找女人,你还是不是人啊?”
杜西川的话一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耶律保保,眼神中已经带上了鄙夷。
一直在一旁坐着的徐悲程难得开口了:“本来我不想说话,可是耶律保保,我也觉得你这个要求确实太过分了!”
一旁的田九也是连连点头,表示附和。
耶律保保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只能解释道:“我是说,让你们帮我一个失踪的女人,看看她在不在凉州。”
杜西川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唉呀,你这个人,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找人就找人,怎么叫找女人?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他在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完全可以确认,耶律保保在找的人,必定是刘咏晴,他用这样一个夸张的表情,掩饰自己的情绪,避免让耶律保保发现他知道刘咏晴的事。
耶律保保已经接近自闭了,可他只能压下性子,继续道:“我们有位格格因为逃婚失踪了,我们听说凉州城前不久捡到个人,我们想看看她是不是我们格格。”
“捡到个人?”杜西川很不解,“可能应该不大,凉州人最怕麻烦,就算遇到路倒尸都不肯埋的,怎么愿意检人?哦,你说那是位格格,身上肯定有不少钱,还有名贵的首饰,唉呀,这个不好,马匪太多,你一个格格在这种地方遛跶,只怕有点悬!”
耶律保保解释道:“那位格格逃婚时与人动了手,身上受了伤,又穿了普通女子的衣服,身上也没有钱,马匪不会对她感兴趣,这个倒不用担心。”
杜西川不以为然:“怎么可能,只要是个女的,马匪们愿意顶风追上三十里。”
耶律保保不去跟杜西川作无聊的争执,继续道:“根据我们的追踪,她肯定没有被马匪抓走,而且现在极有可能在凉州城中,你是医生,最近有没有替年轻的姑娘医治过?”
杜西川细细回忆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些天马匪们都回来了,也没见他们带什么年轻的女孩子,想必确实没有被抓,等等,你是说我我医治过的姑娘里可能会有格格?”
他顿时兴奋起来,似乎整个人突然陷入一种很亢奋的状态,“这凉州城的人生了病,一定是找我,大姑娘小媳妇的可不少,你说这其中可有一个格格,你有她画像吗?快快快,快给我看看,我这是要发财了吗?”
耶律保保一愣,不明白刚才还老气横秋的杜西川为什么突然之间如同换了一个人,变得如此激动跳脱。
难道他刚才一直都是装的,现在听到可以赚钱,所以瞬间就不装了?
杜西川还在继续问道问题:“这位格格漂亮吗?找到她有赏金吗?赏金是多少?够我用一辈子吗?如果我救了格格,她会不会以身相许?我是不是可以趁机当郡马?你们西夏人允许我们大渊人当你们的郡马吗?我当上郡马以后,还可以继续留在凉州吗?大渊人会觉得我是叛徒吗......”
他一口气问了十几个问题,并且后面似乎还有数不清的问题。
耶律保保觉得不能再让他问下去了,按照这个节奏和速度,杜西川可能很快会问以后有没有希望当上西夏皇帝了,他连忙打断道:“小神医,你还没找到格格呢,要不要先找到格格,我们再问这些事。”
杜西川如同大梦初醒,对一旁的徐悲程和田七道:“对哦,我们根本还没找到格格呢,而且我刚刚跟小然姐姐发誓了,我也不能娶格格,唉!不知道这个格格介不介意当个妾室,算了,要不让二愣子出面吧,就说是二愣子救的,他今年十六了,可以娶老婆了,这就便宜......”
“停停停!”耶律保保大喊道,“停下来!小神医,我们是不是想一想,怎么先在城里找到格格。”
“哦哦哦!”杜西川回道,“对对对,先要找人,耶律先生,你可不知道,凉州城可缺女人了,生过两三个小孩,带个拖油瓶的,都能嫁得很好,如果你那个格格是被人捡回来的,现在说不定已经被人娶了过门,拜堂成亲了,你这个丢了格格的时间有多久了?有没有一年,会不会已经连儿子都生下来了,我回想一下,最近生小孩的小媳妇有没有格格?唉呀,二愣子这个郡马爷可能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