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真没想杀他!
作者:世家千年   三国:我,孙仲谋,奸雄瞒不住了最新章节     
    孙权默了一下,扬手示意周泰。
    “动手!”周泰嗡声暴喝。
    埋伏的一队队甲士,从四面八方涌出。
    沉重的脚步声,如雷一般。
    甲片叮当的碰撞,摄人心魄。
    “你们要干什么?”
    “混账,怎么敢动手?”
    “都给我闪开,我要见仲谋!”
    孙贲怒气滔滔,拔剑对准前方。
    他身边的亲信,都露出狰狞的怒容,紧紧地将孙贲守在中间。
    “放下武器!”
    周泰掀开军帐,魁梧的身躯压迫感十足。
    “周幼平,你要谋反?”孙贲不愿屈服。
    “逆贼是你,不要倒打一耙!”周泰铿锵道。
    “仲谋,出来,我知道你在!”孙贲冲着军帐大喊。
    “你再嚷嚷,对主公不敬,我砍你的头!”周泰冷冷地望向孙贲的脸。
    “让仲谋滚出来见我!”孙贲怒到脸色涨红道。
    “放下兵刃、脱下甲胄!”
    周泰咆哮着强调,几乎化作一头野兽。
    “放下!”
    孙贲主动弃剑,他知道僵持下去,周泰真的会动手。
    他的亲信一动不动,竟没有听从孙贲的命令。
    “我让你们放下武器,我是孙氏宗族,谁敢动我!”
    “年轻时我便弃督邮之职,追随叔父征战天下。叔父战死,是我和仲谋护送他的灵柩返回曲阿。”
    “袁术任命我为九江太守,我誓死不从,抛弃妻儿回到江南,追随伯符平定江东。”
    “如果我这半生,换来这样的结果,死了算了!”
    孙贲字字泣血,伸出手去夺亲信的兵器。
    “将军!”
    “府君!”
    骑士们痛哭流涕,浑身力量被抽空,一个接着一个丢掷武器。
    江东的将军们都有私兵、部曲,甚至是死士。
    孙策造的孽,一并留给了孙权。
    “来,绑紧我。”孙贲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引颈就戮的赴义姿态。
    周泰没跟他客气,直接五花大绑伺候。
    他押着孙贲及众亲信,进入帅帐中。
    孙权笔直地站立着,双手伫着剑,目光如刀。
    肃穆的气氛,瞬间压制孙贲嚣张的气焰。
    孙权收剑入鞘,一行热泪滚落直坠:
    “父亲战死时,我才十岁,正是茫然不知所措的年纪。”
    “我抚着父亲的棺椁,感慨命运的多舛。”
    “还好有兄,一路披荆斩棘,护送我们父子返乡。”
    孙贲怔在原地,思考良久。
    他首先慌了,不禁拔高声调道:
    “仲谋,你既记得往日兄弟之情,为何又要让我遭受此等侮辱!”
    孙权箭步走到孙贲跟前,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因为大兄把江东交给了我,今天就算是杀了你,杀了在场所有人,我都要守护好父兄的基业。”
    “你在逼我,你们都在逼我,逼我骨肉相残。李术背叛江东,我甚至可以理解。可现在有人告诉我,乱贼是兄你!”
    孙贲缓过神来,大声道:
    “谁,到底是谁挑拨离间我们兄弟感情。我要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尸块丢到大江里去喂鱼!”
    “仲谋,我掏心掏肺答你,我现在没有反心,以后也永远不会有。你是信奸人,还是信我?”
    彭泽水平静地流着,映照着悠悠的天光。
    孙权急躁地踱步,一声一声敲动人的耳鼓:
    “孙暠刚刚谋反,欲夺会稽自立。”
    孙贲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地冷笑:
    “就因为这事,你要拿我?”
    孙权一边走,又一边压低声音道:
    “你女儿嫁给曹彰,即使你转投曹操,也能获得荣华富贵。”
    孙贲挺直胸膛,满脸不屑道:
    “我呸!”
    “我嫁女儿,是伯符的意思,你找伯符去,赖我身上干什么。”
    孙权停下脚步,一字一顿发泄道:
    “我截获庐陵的信使,得到国仪兄写给曹操的一封密信。”
    嗡!
    孙贲脑袋震颤,脑浆差一点不受控制地摇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国仪他……怎么敢?”
    孙辅襁褓中父母双亡,由兄长孙贲抚养长大。
    孙贲既是长兄,又担任着父亲的角色。
    “兄,你扪心告诉我,国仪兄有没有找过你?”孙权一展大氅,正坐在上首的位置。
    “仲谋,我训斥过他了!”孙贲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挣扎着维护自己的颜面。
    孙贲没有怀疑书信的真假,因为孙辅真的有和他商议过。
    “女儿是曹公的儿媳妇,又以豫章郡、庐陵郡接应曹公兵马,献上江东六郡,好大的功绩啊!”孙权扯着嗓子强调。
    孙贲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可怜我父,把你当成亲亲的好侄儿,视如己出。”
    “我兄伯符更惨,把豫章、庐陵二郡,都交给你们打理。”
    “只有我不受待见,至今还是小小的孝廉。”
    孙权抬头望着帐顶,气氛瞬间沉寂着。
    军帐中的每一个人,都跟着沉寂默然。
    砰!砰!
    孙贲重重地跪下,朝着孙权的方向磕着响头:
    “我对不起叔父,对不起伯符,更对不起江东和仲谋。”
    “看在我往日功绩的份上,仲谋饶国仪一命吧,我愿代他受过!”
    孙权两眼都透着忧郁、沉重,自言自语道:
    “我自继承江东之主以来,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兄,饶了我吧。”
    他轻轻挥了挥手,周泰立即粗鲁地把人押下去。
    “仲谋——”孙贲凄厉地拉长声调,无助又悲愤。
    徐琨见此场景,心里拔凉拔凉的。
    谋反的逆贼,该杀。
    可孙贲的功绩,不在他之下。
    万一哪天斧头落在他的脖颈,如何抵挡?
    “且慢!”
    徐琨鬼使神差地跪下,为孙贲兄弟求情道:
    “主公刚继大位,绝不能担上屠戮宗族的恶名。”
    徐矫跟着一跪,匍匐在地上。
    “我没想杀他!我真没想杀他!”
    孙权审视着徐琨父子,大声解释道:“我只是让周泰把人关起来。”
    徐琨如释重负,刚才短短一瞬,他魂魄都飞了。
    现在孙辅还没有落网,孙权再怎么样,也要先等一个结果。
    “吾主圣明!”朱然朗声道。
    “吾主圣明!”
    山呼海啸的呐喊,一片连成一片。
    孙权怡然地享受着权势,一步步地完成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