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望着大巴扎的金色花卉灯盏。
身躯被转移到了凯瑟琳的怀中。
那边，荧正在开口询问妮露，最近，有没有认识一个外国朋友。
“外国朋友？”妮露回想了一下，“能具体描述一下吗？外貌或者什么特征？”
“很抱歉……那个朋友好像陷入什么麻烦中，叫我不要具体描述他的形象，在须弥城找人。”荧有点无奈。
在玉简聊天中，姜逸把他自己描述成通缉犯一样，千嘱咐，万嘱咐说不要暴露他的详细信息。
做通缉犯，荧还是很有经验的，那么姜逸到底是什么情况，又干了什么？在防备谁？
没听说教令院在通缉什么人啊！
耳边，虚空终端闪烁。
“除了你们，最近我并没有遇到什么外国朋友。”妮露抱歉道，“你们是找人吗？其实找凯瑟琳小姐比询问我更加方便吧！哦对了！你说他好像陷入了麻烦，所以不能找冒险家协会是吗？”
“我以后会留意的……大巴扎的人每一个我都认识，来大巴扎的外国人我很轻易就能记下，到时候，描述给你吧！”
荧点点头：“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姜逸猫爪挠头，和凯瑟琳对视。
应该说，和附体凯瑟琳的纳西妲对视。
智慧的化身和姜逸的化身都在寻找之人的前方，可惜，见面不相识。
只因为……须弥有坏人。
暂且不能相认。
纳西妲也学着妮露挠挠姜逸的下巴，姜逸的脸稍微绷不住。
“放心吧！她的身上有着草元素的祝福，在这座城市是会得到眷顾的。”她看向荧，荧头顶的因提瓦特花蕊，衣服上的宝石，全部有一抹草元素的翠绿色彩。
如今，对方的命运也和须弥有了联系。
“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下次再见了，宙斯。”纳西妲笑了起来，虽然每天都和姜逸联系，但能用身体和姜逸互动，还是不一样的感觉。
姜逸挥挥手。
妮露看凯瑟琳要离去，急忙追了上来。
“凯瑟琳小姐，我有事情问你。”
纳西妲停下脚步。
“宙斯……僭越之罪……”妮露想到前几天痛苦的宙斯，心中不由地想要了解他的愿望，宙斯并不告诉她，于是她想到了凯瑟琳。
宙斯为什么犯下僭越之罪，这就是他的执念和愿望吧。
如果没有实现，她想要帮忙实现，如果已经实现，那么也能衷心祝福。
“……你这么想知道的话，我也只能告诉你部分……在一个小小天地里，养了诸多驮兽的主人，安排了所有驮兽的命运，有驮兽因为各种原因死去，而其中一只外来的驮兽为驮兽的贡献，驮兽的生和死，感觉到了遗憾……于是救下了本该死去的驮兽……此为对主人制定的规则的僭越……更别说他还想要为驮兽带来更多……”
纳西妲比喻道，“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宙斯就是那只外来的驮兽？”妮露思考了一下，有种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又什么都不明白的感觉。
“如果你体会不了，那就把驮兽换成鸟儿、青蛙、蝴蝶、甚至你自己也可以的哦！”纳西妲不再多说，她抽身离去。
本来她是不该告诉妮露的，既是为妮露着想，也是因为这过于残酷，但有些东西，总是需要有人隐秘的传唱的，而不是遗忘。
“今天的提点过于直接了呢。明明该是‘谜语人’的智慧。”她用新学到的网络词语，描述自己的行为。
妮露低头，看着怀中的宙斯：“驮兽换成鸟儿、青蛙、蝴蝶……甚至自己？”
周围的温度，不知道为何变得冷了许多。
甩甩头，把烦恼丢弃。
花神诞祭要开始了，是开心的日子，只要宙斯在身边，手心不是暖乎乎的吗？
她感受着宙斯的体温。
转身去照顾迪娜泽黛，看迪娜泽黛疲惫的样子，邀请对方去祖拜尔剧场的休息换装室，躺一会儿，顺便给对方看看宙斯那身充满“贵气”的华丽服装。
而荧和派蒙遇到了偷偷买了点香粉的迪希雅。
迪希雅为她们带来一点好消息，说等送迪娜泽黛回家后，带她们去聚砂厅，或许有新的寻找草神的办法。
“真的吗？一言为定！”派蒙兴奋跺脚。
荧深表感谢。
能在陌生的国度遇到这么多人的帮助，也真是幸运。
半小时后，妮露拒绝了迪娜泽黛想要把自己的药分一些给姜逸的打算，看迪希雅送迪娜泽黛回家。
姜逸盯着荧和派蒙，看她们离去。
“晚上，用玉简安慰一下吧。”他走出街道，大巴扎无处不在的微生物和孢子轻轻地波动荧光。
……
聚砂厅。
荧和派蒙再次见到那位顾问“阿斯法德”。
迪希雅和阿斯法德也是熟人。
俗话说，熟人好办事。
荧和派蒙沾了迪希雅的光，得以了解到另外一件可能和草神有关的“失窃案”。
前阵子，教令院丢了一件从沙漠阿如村取来的重要东西，和“虚空”、“知识”、“神明”相关。
劫掠者将东西流到了奥摩斯港。
教令院的风纪官和雇佣的“三十人团”全部出动了，进行调查，现在还没有追回。
“奥摩斯港……”派蒙看看地图，顺着水路直接往南就是，但也得好几天时间，希望能顺利回来，赶上花神诞日。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迪希雅是呼玛伊家雇佣的保镖，自然不会跟着出，所以只有荧和派蒙两人，乘上了须弥城港口的船只。
半夜。
荧收到了姜逸的消息。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荧，不必急着寻我，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的。”
“毕竟，我也很想你啊！”
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前两天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自己之前说“我想你了”，和派蒙说的一样好肉麻啊！尤其是姜逸对她说同样的话之后。
派蒙凑上前，同样起了鸡皮疙瘩。
“这家伙最近每次回话都要在第一句添加古诗，能显得很有学问吗？”派蒙叉腰道，“我们也去了须弥城的宝商街和大巴扎了，只是没去教令院。”
“看姜逸每天吟诗作赋的样子，是在教令院伪装成学生学习吗？”
“啊！”
“姜逸以前说对智慧之国的知识很感兴趣。”
“荧，这似乎也是一个可能诶！”
“他在窃取教令院的知识，所以伪装了身份，不希望被人知道，因为白天要上课，所以只能晚上和我们聊天。”
“教令院六个学院有教诗歌辞赋的吗？”
荧对派蒙的猜测正确性不抱希望，但派蒙的小脑袋确实能提供一些灵感给她。
“据我所知没有！”
“稍微有点关联的，也就是研究语言、文学的，室罗婆耽学院知论派吧！又或者是包含历史学，社会学，探索知识来源、构成集齐本质的伐护末那学院因论派？”
得益于虚空终端。
荧轻易地了解了教令院六大学派的特点。
知论派不是在解读古文、就是在创造文学。
因论派不是在背书，就是在辟谣。
“嘻嘻，那我们在查一查，这两个学派里有没有神之眼美少女吧！”派蒙闭目，连接虚空。
一会儿，睁开眼。
“好吧，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教令院六大学院院花排行榜。”她失望道，“果然不该对禁止艺术的教令院抱有什么特殊期待。”
“就算是正常的学院，也不会有这种小说里才出现的东西吧！”荧无语道。
别人是来研究学习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啊！
“阿斯法德先生说我们可以装成学生在奥摩斯港打听消息，放松镀金旅团的警惕，但我用虚空查了查，奥摩斯港并没有教令院的研究设施。而且教令院丢了东西，装成学生探听消息真的不可疑吗？”派蒙不可思议道。
“因为学生……有股清澈的纯真，所以社会人镀金旅团看学生就像看小绵羊一样，完全不在意？”荧哈了一声。
前往奥摩斯港的日子也不算无聊，白天和派蒙研究草元素战技，夜晚和姜逸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奥摩斯港。
到了后，怎么说呢。
这迪希雅描述的，教令院难以插手须弥最大商港奥摩斯港，造成此地鱼龙混杂的情报，似乎不太对。
港口上，停留着好几艘至冬国的船只。
有一些看上去是愚人众气质的教令院卫兵在街道上巡逻。
别问她怎么看出来的，和愚人众打交道多了，直接就是直觉。
奥摩斯港和须弥城一样，人人佩戴虚空终端。
繁华热闹。
但带起了一股压抑。
街道上，时不时有冲突发生。
那些好像是愚人众伪装的卫兵镇压着起了冲突的几个镀金旅团。
这些“卫兵”的团队名字也不是“三十人团”，而是一个没听说过的，接受了奥摩斯港防务的不知名“镀金旅团”。
手段铁血肃杀，那些小的“镀金旅团”成员畏惧地避开。
而民众……
民众倒是感觉奥摩斯港最近的治安好多了，这纪律严明的陌生“镀金旅团”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虚空里……并没有更新奥摩斯港的信息呢。”派蒙疑惑地注视过去，虚空终端搜索这些教令院卫兵的身份，是一连串的数字代号。
而“三十人团”的成员似乎全部被抽调回去，防务须弥城了。
荧眉头紧锁：“先别管他们，我们继续做我们自己的事。”
她们在路边见到了一些学生。
旁边的老板说，每年到这个时候就有快毕业的学生来这里散心，看港口的风景。
不过今年这奥摩斯港的气氛也并不比教令院轻松，许多人待了两天后，更加愁眉苦脸了。
打听情报的路上，荧发现这些可疑的教令院卫兵，目光扫过她们时，部分人会停顿一下。
就像是认出了她一样。
一天的搜索和打听。
得到了“知识可以进行交易”，“东西的情报价值五十万摩拉”，“赤王正在复活，沙漠中传来了神谕，大慈树是卑鄙小人”，“阿赫玛尔之眼的人是骗子”……这些零零碎碎的情报。
“啊！清澈的纯真，不！该改为清澈的愚蠢。可恶，差点被骗了五十万摩拉。”花坛的树荫下，派蒙恼火跺脚。
她们找到了阿赫玛尔之眼的人想要东西的情报，却没想到有人冲出来告诉她们对面是骗子，对方在那人的威胁下，丢下五十万摩拉的钱袋子落荒而逃了。
“派蒙，不要这样骂自己！”荧翻了个白眼，“他们骗我们，我们发现后完全可以暴揍他们一顿，把钱拿回来的。”
从化城郭到须弥城的路上，她就揍过不少不开眼的镀金旅团了。
“阿赫玛尔之眼的人和那个帮助我们的叫做艾尔海森的人，约定在几天后打架。”荧手背托着下巴，“艾尔海森说我们完成他的任务，才能继续和他合作，从他那里得到消息。”
那个叫做艾尔海森的教令院学者，告诉了她一个关于“罐装知识”的情报，叫她去找一个商人，交易“罐装知识”来证明她的能力。
“罐装知识”的持有和交易都是教令院禁止的，一旦被发现就会引来正在奥摩斯港的风纪官。
风纪官隶属教令院下属监管机构，嗅觉很灵敏。
外加此刻奥摩斯港的气氛风声鹤唳，那个商人很小心。
艾尔海森自己没办法去获取信任，所以找了她们，并且给出了购买罐装知识的摩拉，和与商人线人接头的地址、暗号。
等到下午的时候。
荧成功见到了那个商人——多莉。
“不错！不错！不仅能找到线人，机警程度也蛮高的，哎呀哎呀，就算不是亡命徒，也一定没少做偷鸡摸狗的事吧？”
和派蒙想象中的非法大姐头不同，多莉长的很矮，看上去和可莉一样大，头上戴着紫色帽子，头发粉色及胸，小巧的棱形金框红色眼镜后，金色的瞳孔带着一丝商人的狡诈。
微弯的嘴角，有种胜券在握的得意。
黑色露肩上衣很清凉，露着腹部，腿上是紫色的宽大裤子，配着红色蝴蝶结，双手是灯笼状的白色裂口长袖，金属宝石作为装饰。
看上去，就很有钱，还是雷元素神之眼的拥有者。
想要打劫对方，都得掂量两下自己的实力。
屋子和灌木构成的隐秘角落，派蒙叉腰：“她刚刚是在夸我们吗？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
艾尔海森说，多莉和只有垃圾罐装知识的小贩不一样，经常能搞到真正的好货，传说，只要有利可图，就没有她不敢卖的东西。
是教令院的重点注意对象。
荧没有小觑对方，开始交易。
对方摆出很多罐装知识，要价很高，动不动几百万，几十万摩拉。
根据艾尔海森说，元素视野可分辨罐装知识大体的价值，绿色光芒越亮，价值越高。
因为知识来源于世界树，是草元素力的根源，知识的力量越强，就越显现出草元素力的色彩。只是里面有些例外，比如曾经有用的知识，现在用不到了，在如今价值已经不高，但草元素的光芒依然很亮。
购买了这批货物中最高价值的几个“罐装知识”，荧开始付钱。
“哎呀哎呀，两位客人不仅目光如炬，而且出手阔绰，真是十年……啊不，百年难遇的好朋友。二位，现在你们在本店只要再付十万摩拉，就可以自选一枚价值一百万摩拉的罐装知识喔！”
名叫多莉的大商人，夸张而亲切地望着两头富裕的小绵羊。
兜里还有摩拉吧！
不把来消费的人榨干钱包，我多莉在奥摩斯港也不用混了。
“嗯？钱袋里，确实剩下十万左右的摩拉……”荧看着艾尔海森给的资金，眼前的商人明显在设下优惠陷阱啊！自己可不能冲动！
不能冲动！
……一分钟后，在派蒙的怂恿下，还是付钱了，挑选了一枚“单手剑战斗技巧·八”的罐装知识，准备拿回去试试看，知识流入脑海的感觉。
但心中又有种莫名的后悔。
多莉开心的数着钱，这样的大生意，也就去年？前年某个外国的冤大头，想要须弥的机械零件，她大大卖了一笔，赚足了利润。
“这两天我还会弄到新货，欢迎两位再来喔！而且不止是罐装知识，无论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小店都会尽力满足！”
“就算是璃月最新出的玉简，我这儿也有哦！甚至还有《璃月玉简基础编程入门》一、二、三、四、五，这样教令院会收缴的纸质书籍。出门在外，用璃月玉简相互联系，有时比虚空好用哦！”
“小店即将定购浮生塔，那是真正的大宝贝……”
她笑着眯起眼睛，眼里仿佛全部是金灿灿的摩拉。
要不是暂时弄不到浮生飞舟，她一定把飞舟全部买来，还有浮生飞剑。传说，璃月玉简里有几个神秘无比的群聊，里面的受邀者全部是有神之眼并且执掌一国或者各领域的大人物。
聊天的一两则信息都价值万万金。
只是谁也进不去那个群聊。
感觉错过一百个亿的摩拉。
“玉简？”派蒙和荧脸色古怪。
上下打量了一下多莉。
神之眼，美少女……呃！就是太小个，气质也不合姜逸的胃口。
但有受邀进群聊的潜力呢。
“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多莉愣了一下。
“没什么……”荧和派蒙转身离开，心中不知道为何就是暗爽。
多莉有种放跑了金牦牦驮兽的感觉。
回去后，似乎得查查这两肥羊，不！顾客的身份了。
“带着白色飘浮灵的金发少女，似乎……在那里听到过……”
“唉，最近得注意点，奥摩斯港的生意也不好做了，来自于极冬之地的客人在辅助教令院清理我们这些不稳定的商人和镀金旅团呢。”
“哎呀呀！还封锁了一个地区，秘密进行造房子，还是研究所？”
多莉嗅到了危险。
再做几单，得离开了。
……
荧和派蒙紧赶慢赶调查的时候。
姜逸这些天也没有闲着。
他第一次，主动去探寻了三个死域，去研究“草种子”，“生之烛”，“死域”，“死域枝节”，“死域瘤”，“污秽蕈兽”……相互之间的克制生态。
这一次，提前有了准备，借高天之力隐藏自己的意识，压制自己的力量，并没有连接上那个“漆黑之源”。
灰蒙蒙的死域森林，里面的特性是“凋零”。
一种不同于魔龙杜林“腐殖”的力量。
“凋零”在不同大小、不同位置的死域里，积累的速度不同，但可以造成一个人的生命力量不可逆的降低。
“凋零”带来虚弱，虚弱让肉体和灵魂一同脆弱。
遭遇“凋零”的蕈兽有着更加强大的抵抗力，但性格会变得狂暴，而“兽境猎犬”比蕈兽更加适应这个地方。
姜逸看着自己手下的手下。
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他的身影以“黄金王兽”的意识和血脉为连接，烙印在了所有“兽境猎犬”的记忆、意识和血脉灵魂之中。
除了部分似乎特殊遭遇，身处特别地方的“兽境猎犬”，其他都算是他的麾从。
兽境猎犬的漆黑力量的特性是“侵蚀”和“溶解”。
漆黑魔兽的图谱体系中，不强大但特殊。
正好，他有事情吩咐“兽境猎犬”。
该启用另外一个后手了，来应对可能到来的敌人。
他降下神谕，对“黄金王兽”，还有稻妻、须弥的“兽境猎犬”，还有……其他人。
秘不可宣于口。
姜逸的吩咐无声，只在意识之中波动。
这是保险中的保险，不得已为之的力量，这份力量的用途本来是用来他用的。
吩咐完后，他独自沉思。
穿越前，还没完全做完须弥任务，他就降临在提瓦特了，导致对须弥的事情一知半解，只能知道部分未来。
但无妨，他学会了卜卦，领悟了时间的力量，此刻不能动用，也可以以“智慧”利用其他方式收集信息。
影响他的“漆黑之源”或者说最强大的“无留陀的化身”……
姜逸回忆。
从他自兰那罗那里得到的情报，对方被封印在“往昔的桓那兰那”，沙漠和雨林交界之地。
曾经造成了兰那罗的巨大牺牲。
对方虽然遭遇封印，但力量依然很强大，至少比起现在的他强大很多。
对方流出的、逃脱了封印的“死”，造成了“死”在须弥的大范围蔓延。
战力无法估计，但体内蕴含的漆黑之力，不祥之力，或许胜过陨落在雪山的魔龙杜林，并且杜林体内还有“生”，可造成银白古树复苏，而对方却纯粹的“死”，毁灭一切。
只有这样纯粹而不祥，并且澎湃暗沉、不断述说“死亡”的漆黑之力可污秽他的精神，引得他神智的模糊。
不然没有恢复第八识，他的心境，也可曾经抵御杜林的漆黑侵蚀一般抵御一二。
而现在……
从世界树上流露来的危险知识，和漆黑混合，就像生化反应一样，变得更加恐怖，挑战姜逸的精神韧性。
好在体内的力量足够复杂和多，能让他以克制的方式维持一个脆弱的平衡。
高天对禁忌，生对死。
今天，他得到了一份新的力量“生之烛”、“生之火光”。
模仿这地脉的机关，引动体内的草元素，还有沉寂的生之法则，人神座赋予的生之力，让代表草元素的生命力宛如蜡烛般释放绿色的柔和光芒，照耀体内研究了死域后，而诞生出的一颗颗和死域里枯萎树木上相同的“漆黑赤红色”花苞。
从花苞中盛开的“死域之花”，从体内一颗颗漆黑赤红的巨大“死域瘤”中，出现就纵横交错的“死域枝节”，亦可对抗高天的“人神座”。
驱虎吞狼，鹬蚌相争。
只不过漆黑和高天比鹬蚌和虎狼更加危险，平衡一旦打破，他就会万劫不复。
万物凋零的法则已经随着漆黑和知识融入了身躯。
体内的微生物群落大片大片的失去，黑色的流沙在体内三界蔓延，流沙中，出现了一种新的漆黑孢子生命。
蕈兽的进化形态是游鱼、飞禽、走兽，而位格是蕈兽，真蕈，恐蕈。
姜逸体内游鱼走兽是真蕈之格。
此刻，两种恐蕈位格的孢子生命，从高天之力和漆黑之力的适应之中诞生。
恐蕈，
经过漫长的岁月，演化出的独特形态的大型蕈兽。
在教令院学者的报告中。
智能水平已经接近，甚至超越了真正的动物，会主动捕食猎物以获取养分。
不要小觑“动物”两个词，提瓦特的动物智力水准很高。
以拟态演化的逻辑来看，蕈兽一族的恐蕈，在学者的认知中，和素论派尊崇的古代圣兽非常相似。双方可能曾经共同行走在大地之上。
就算被一些森林居民误以为是“圣兽”，也不稀奇。
圣兽，在璃月可冠以“仙兽”，在稻妻可冠以“大妖”，这样的称呼。
姜逸体内的恐兽力量并不足以拥有这样的名字，但生命形态上是满足了的。
“继承高天之力的幼年陆吾。”
“继承漆黑之力的族群钦原。”
陆吾，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
在家乡的传说中，是昆仑之丘，帝之下都，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的神。
姜逸的身躯变化，菌丝摇摆，孢子群落覆盖，身躯逐渐化作虎状，体生九尾，面似人面。
毛发斑斓流动，似森林所有蘑菇的色彩汇聚其上，并且带起一层轻薄飘逸的湛蓝荧光，无数孢子组成的云雾似云似霞。
因为没有恢复神权，此刻姜逸只是圣兽。
在他行走之间，拖出漆黑的色彩，化作一只只漆黑孢子群落组成，有着腐殖、凋零、侵蚀、溶解力量的不祥钦原。
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
同样是昆仑之丘的神兽，可让万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