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点头:“如今已经能走了,就是走不好,再过个一年,我估计就走得好也会说几句话。只要能走能跑能吃,到时候就送去。陛下不喜欢也没关系,总归是他儿子,他还能怎么样?”
裴时沅笑着说是,这想法跟她差不多。
怡妃是个性情外放的人,由她养育十二皇子,也许是最合适的了。
九月十八,寒月一家子要离京了。
周林是不能长时间离开地方的,这回回来也这么久了,这会子是怎么都要走的。
寒月进宫告别,哭的泪人一样。
裴时沅是又难过又好笑,到底把她送走。
时常通信,但是见不着也确实是想。
寒月在碧霄殿里梳洗过才走,不然那哭过的脸就没法看了。
送走了她,月娥几个怕裴时沅不高兴,就拉着她出去逛逛。
如今御花园里菊花还有不少,菊花的花期都长,又不是统一开花,维护的好,是可以保证三个月都有花看的。
“程茂,二皇子那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程茂上前:“回娘娘,奴婢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倒是有个消息。”程茂笑呵呵的:“先前,二皇子好像是给妾室们用了避孕的药物。”
裴时沅啊了一声:“几个意思?”
程茂解释:“应该是他想要嫡子先出生,所以一直给妾室们用药。但是二皇子妃又一直不孕,所以才找郎中。但是二皇子身子没事,那为什么至今没子嗣,奴婢就不知道了。”
裴时沅皱眉:“所以,到底是谁有问题?”
“这就不好说了,二皇子没看太医的话……也许真是缘分未到?”程茂道。
裴时沅摇头:“不好说啊。”
不管怎么说,如今二皇子被质疑了生育能力后,肯定不会继续给妾室避孕了。
那就再看一阵子就知道,正常来说都是年轻人,不避孕的话怀孕很容易的。
下午时候十皇子回来,就跟裴时沅说明月公主。
“她都不会说我们的话,就只会说几个字。她就跟着三哥,三哥害羞的不得了。”十皇子说着自己都乐了。
“那你看你三哥喜欢她吗?”裴时沅问。
“不知道啊,喜欢吧,不喜欢的话就不叫她跟着吧?”十皇子表示不理解。
“挺好,也是给你们多了一个玩伴。”裴时沅摸摸儿子的脑门。
“嗯,五姐姐觉得她很好,还教她说话呢。”
“挺好。”裴时沅点头正要说点什么,外头奴婢们开始请安,皇帝来了。
李意寻进来就指了一下站着的月桂:“倒茶。”
“陛下这是渴了?”裴时沅问。
“那帮老东西话多的要命。”李意寻坐下看十皇子。
十皇子麻溜的请安:“请父皇安。”
李意寻笑了:“哟,忽然就懂规矩了?”
十皇子嘿嘿笑:“父皇。”
他平时就不怎么记得请安,至少在碧霄殿,他有时候就是完全不请安。
本来也没什么,最近老师教导他的时候,着重说了这个事。
他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虽说也没记得那么牢靠吧,但是想起来就请安了。
“什么事说到了下午?”月桂把茶端来,裴时沅问。
“修陵墓的事。”李意寻先喝茶,温度正好的茶他一口气全灌下去把茶碗递给月桂。
月桂忙再添上。
“哦,这事有什么好争执的?不都是有规格的?”裴时沅不解。
至于说给皇帝修陵墓的事,前几年就有人提起来了。
这时候都是活着就修,死了直接进。
要是更在意一点的,登基几年后就开始了。
“都是瞎吵,随便修吧,死了就是一滩烂肉,睡哪里有什么不一样?”李意寻不在意。
裴时沅笑起来,李意寻这个人,又骄傲又小心眼,但是有的时候吧还格外看得开。
“确实,历代帝王为了修陵墓劳民伤财,其实没必要。”裴时沅想,反正到了几千年后都得被后辈儿孙掀开。
你说还有没掀开的?哦,那是技术不到位,再过个几千年也得掀开。再不然,沧桑巨变,来个地质灾害,老天爷直接给你掀了。
十皇子坐在兀子上,双手撑着下巴听,他也没插嘴,就是听着爹娘说。
李意寻一个低头就见他眨巴着一双眼看,李意寻当时就笑出声:“你看看你这个样儿,跟你那舅舅一样的。”
他回头又去看裴时沅:“你那大哥,就这么盯着我,一口一个陛下不可违背祖制。”
裴时沅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噗嗤一声笑了。
“我小时候他就是这么教训我,板着脸跟我说:你是个女孩子,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或者是:你这么做像话吗?还有没有规矩了?”
李意寻摇头:“真是烦死了。”
裴时沅笑,十皇子就也跟着笑:“大舅舅这么烦的吗?”
“嗯……准确说,你大舅舅是守规矩的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世上什么性格的人都得有。就比如如果都是你爹你娘这样性子的人,那就完蛋了。”裴时沅解释。
李意寻啧了一下:“什么话?你我的性子哪里不好了?”
裴时沅看他:“你,看谁都不顺眼,动不动就掀桌。我,懒的连脑子都不想转一下,还暴脾气。哪里好了?”
李意寻又啧了一下:“胡说八道,那是你,老子好着呢。”
十皇子嘿嘿笑。
李意寻看过来,他就站起来:“父皇,我去玩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是忽然有点点害羞。
感觉自己应该出去。
屋子里,李意寻拉着裴时沅的手把人拉到了身边坐着:“到时候跟我埋一起,你有什么提的?”
“都埋了,有什么好提的?按规矩来吧。”裴时沅也啧了一下:“不是,咱们还好好的,这个话题能不能不研究,我有点瘆得慌。不都换了话题,怎么还绕回来了?”
李意寻被逗笑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过既然她不想听,那就不说了。
不说这个,就说点别的,他撩拨着裴时沅的手指:“菽儿如今大了。”
“怎么忽然感慨,昨天你不是还抱他?”裴时沅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