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宋小姐，贺先生不便见客。”
    一楼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放下电话听筒，面带微笑地转述对方的话。
    宋悦笙点头表示了解。
    找贺岫白是下策。
    中策是在甲板守株待兔，等爱钓鱼的两口子。
    没有上策。
    她不懂海钓，想堵到人，只能依靠原主在外的摄影师身份。
    宋悦笙朝电梯走去。
    她侧过身，给远处走来的女人让了路。
    五官精致得像洋娃娃，走路张扬。
    或许是打量的目光过于直接，女人停下脚步，挑了下眉。
    “有事？”
    宋悦笙的眼睛弯弯，声音里带着欣赏：“只是觉得你很漂亮。”
    女人没感谢，自傲地哼了声，踩着高跟鞋夸张地离开。
    宋悦笙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算了。
    等事情办妥再想。
    “哦，就是那个给阮璟拍照的小摄影师。”
    身后传来了女人的轻笑，宋悦笙转身的脚步一顿，杂乱无章的思维被关键的线穿了起来。
    她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杨清清看的偶像剧的女主，男主是阮璟。
    那晚“被迫”看的是男主向女主表白心意的画面，弹幕满屏“好磕，温香阮雨99”。
    宋悦笙轻摇了下脑袋。
    知道刚才对人是阮璟的同剧组女主对任务没用。
    她有剧情，不需要从剧组的其他人口中大厅阮璟的性格事迹。
    等等。
    温香阮雨……99？
    炒真人cp？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宋悦笙在相关软件上进行搜索。
    超话no.1。
    某站拉郎配视频播放超百万的有十多个。
    短视频更不用说。
    明天《想你》大结局，指不定又要给同人太太放出多少物料。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想你》的女主角叫马今雨。
    父亲是建筑行业翘楚马费尔，母亲是歌剧演员罗莎。
    宋悦笙的嘴角抽搐。
    难怪两种剧情的戏份都不少。
    敢情是和男主之一有这样的渊源。
    唯一庆幸的是剧情没提到马今雨和男主有感情纠葛。
    宋悦笙把手机关了，折返回去。
    注意到马今雨准备从前台离开，她急忙走过去，直接表明自己的意图。
    “你好，马小姐。请问您愿意与我合作，共创一套照片吗？”
    马今雨睨了一眼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的宋悦笙，表情之中尽显嫌弃。
    “我不与猎魔人合作。你们都是一些仗着自己本事，欺凌弱小的恶人！”
    宋悦笙面带微笑地反驳：“一棍子尚且不能打死所有人。马小姐，您这句话是不是有些过于偏激了？”
    “偏激？”
    马今雨打量着宋悦笙。
    “如果我没记错，欺负自家养妹二十年，刺杀贺岫白和盛祈闻的也是你吧？”
    “我绝不会和猎魔人合作。再纠缠，我就把你在俄尼里伊号邮轮上的事发出去，想必那个时候，你的摄影工作……”
    本世界的文娱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即，凡是被曝出来登上俄尼里伊号邮轮的演员、导演、摄影师、模特等相关人员，均会遭到永久封杀。
    宋悦笙温和一笑：“比起玉石俱焚，共赢不是很好吗？”
    她往前走了一步。
    “马小姐，你应该看过我给阮璟拍的照片。”
    马今雨皱眉：“那又如何？”
    如果知道对方是那样的猎魔人，她一定收回那些夸奖的话。
    “那组照片给阮璟带来了不少流量，即便是在海上很难出物料，他的粉丝日活度也是排名第一。”
    宋悦笙继续劝说。
    “当然，这些天《想你》的大爆，把他推上了另一个高度。”
    马今雨抿着唇，神色间有些纠结。
    沉默许久，她盯着宋悦笙：“你想说什么？”
    “演艺圈的门道你比我清楚。”
    宋悦笙微微一笑，递给马今雨一张名片。
    “如果马小姐做好决定，欢迎随时告诉我。”
    她朝马今雨微点了下头：“我还要去晒太阳，告辞。”
    路已经铺好，对方不走再说。
    夏末的天气不算热。
    邮轮上的很多人都在补觉。
    四周有风。
    偶尔有海鸟飞翔。
    安静，舒适，又安全。
    宋悦笙裹着毯子，悠闲地躺在七楼咖啡厅外面平台的藤椅上。
    双眸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旁边小桌上，一杯咖啡热气腾腾地冒着烟。
    阳光在她身上洒下温暖的色彩。
    晏礼对色彩构图有着过分的苛责，但这一刻，他看得有些痴了。
    藤椅上的女人背对着，他不知道是谁，却在接过咖啡后，不由自主地拿出手机将这一画面定格。
    能得到这幅画面，不算浪费时间来这里采风。
    极致的善已经有了。
    极致的恶……还差一半。
    咖啡厅里工作的某个女孩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皱着眉。
    二十年前的悲剧重新上演？
    看着又不像。
    “小美，把这两杯咖啡送到一号包厢。”
    夜魅回过神，端着盘子去了相应的地点。
    她敲了门，得到应许才进去。
    盛祈闻？
    夜魅慌忙低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小心翼翼地将咖啡依次放在盛祈闻和另一个中年男人面前。
    这些年杀死的魅魔都提到他不好惹。
    夜魅原先以为是假话，但昨夜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压迫感。
    如果不是那个猎魔人吸引火力，恐怕对上的就是她了。
    突然。
    中年男说话了。
    “小姑娘，你父亲是谁？”
    夜魅装出一副慌乱的模样跪下：“小美不知怎么惹先生不愉快，还请先生不要告知领班。爸妈还等着我拿钱治病，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她听到一声叹气。
    “别担心，只是客套话。你走吧。”
    “谢谢，谢谢先生。”
    夜魅十分感激地离开了此处。
    走出包厢，她倚着门冷笑。
    今夜将会多一具尸体。
    “咔嚓。”
    夜魅听到声响，随之望去，看到晏礼后她微笑点头，然后正常地离开。
    拍吧。
    反正她也打不过他。
    包厢里。
    盛祈闻捏着眉心，神色不耐地看向对面的人。
    “马费尔，我没有时间看你做乱七八糟的事。”
    马费尔笑着解释：“盛总多虑了，我只是觉得刚才的小姑娘长得像故友，所以才多问了一句。”
    他用眼神示意了下助理。
    助理心领神会的将拟定好的企划书放到桌上。
    盛祈闻快速浏览一遍，随即撂下。
    他冷声道：“上面的比例不太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