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阮流苏第二次提出要和斯见微彻底终止合约。
    三天前她说要还钱，解除劳务关系，斯见微同意了。
    在他认为，这样的退让难道还不够吗？
    她要和他别别扭扭地相处，只要她高兴，他可以接受。
    但现在吵到今天这一步，他知道她喜欢他了，那就更不可能放手了。
    结束？
    想得美，经过他斯见微同意了吗？
    可斯见微这会儿看见阮流苏的眼泪，又狠不下心硬碰硬。
    难过，无力，嫉妒，这些负面情绪几乎很难同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可阮流苏又说喜欢他，他的内心深处是有几分窃喜的。
    斯见微现在有些难以理解，难以理解自己，更难以理解阮流苏。
    他站在原地松开了桎梏阮流苏的手：
    “我不会和你结束，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这句话威胁的成分更多，阮流苏低着头不讲话。
    她可太了解斯见微的性格了，公主病晚期，吃软不吃硬，让他乖乖听话难如登天。
    哄他或者妥协，阮流苏都不情愿，他们俩就这样面对面僵持着。
    好像过了很久，阮流苏的手机响了，她滑开接听，是顾策温润的声音：
    “师妹，东西很多吗？需不需要帮忙？”
    呵，斯见微轻笑一声，原来是带着帮手来的，他抢过阮流苏的手机，对电话那边说：
    “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阮流苏捏住斯见微的手腕，因为刚哭过，她脸色还有些红，气息不稳但语气急迫：
    “我马上就来！师兄，你和钟慈再等我一会儿。”
    阮流苏飞快地挂了顾策的电话，想要抢回自己的手机：
    “又要摔是吗？”
    她用了力气，双手都在掐斯见微的手指，有些徒劳：
    “你是不是永远都学不会尊重？”
    阮流苏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崩溃，大声。
    她就不该回来拿衣服。
    就不该抱希望能用三言两语让斯见微明白她的想法和处境，在他眼里，她的不自信，妥协，自卑都不算是什么大事。
    他甚至觉得可以当阮流苏的后台，让她继续过双手掌心向上的日子。
    这太可怕了。
    阮流苏深呼吸，用尽全力平复消化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
    “我再说最后一遍，斯见微，我今天不是闹，我是真的特别特别生气，比之前任何一次吵架都要生气，我不会再哄你，你耍无赖，耍横，在我面前霸道都没用的。”
    斯见微喉咙堵住了。
    那股索然无味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打开门，连璨璨都没管，头也不回地走了。
    -
    阮流苏收拾完东西，擦掉眼泪，又调整了一下情绪，她不想让朋友看见自己红着眼睛出门。
    她先用行李箱和背包装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又把璨璨的玩具和狗粮收拾好。
    小奶狗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似乎是有预感她和斯见微要分开。
    在阮流苏伸手去给它戴狗绳时，小博美下意识地往斯见微的卧室方向跑了两步。
    “你走就算了，还想把我的狗带走？”
    斯见微再次进来，手上拿了把安全套。
    他顺手把门锁上，把璨璨关在了门外，又把手上的东西扔向床上，蛮横地单臂扛起阮流苏。
    “反正都他妈吵不明白，还不如做场爱来得痛快。”
    斯见微不顾阮流苏的啃咬，把人压下，双腿桎梏住她的身体，单手反剪住阮流苏的双手，用另一只手配合嘴撕开包装：
    “干服你比什么都管用。”
    又是和上次一样，没有丝毫的温柔和怜惜可言。
    “不会叫是不是？”斯见微俯下身，用力强吻，咬着她的嘴唇，撬开唇齿，逼迫她发声。
    凭借熟悉的触感和超高的技巧，斯见微成功让阮流苏失去身体上的抵抗，她开始颤栗。
    暴怒状态下，斯见微好像更有耐心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斯见微直接摁了关机。
    他用额头抵着阮流苏，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回答：
    “搬出去就没这么好的条件了，你要想清楚。”
    “当然。”
    “宁愿和我翻脸，也要跟其他人好？”
    “对。”
    斯见微低低地笑出来，带着几分邪性：“可你的身体好像比你的嘴更诚实一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