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走后,王景虎便困的睁不开眼,浑身乏力,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一直到日头上窗,丫鬟前来叫吃饭,王景虎才不得不起来,洗了把脸,去吃早饭。
母亲崔氏见儿子面色疲惫,关切的道:“虎儿为何面色发黄,精神不振,是不是读书读的太晚了,没休息好?”
王长青也道:“睡得这么晚才起来,吃饭还得人去叫,今晚读书不要太晚了。”
王景虎只好撒谎道:“昨晚上看书看的太晚了,所以早上便睡着了,今晚一定早睡。”言罢胡乱的吃了口饭,便又回到了书房,拿起书便眼皮发沉,哪里还读得了书,倒在书桌上又昏昏睡去。
一直睡到了吃午饭,丫鬟又来叫门,王景虎才醒来,忙对丫鬟道:“我昨晚太累了,今日便总是发困,莫要和我爹娘说我睡着了,就说我在读书。”
丫鬟道:“放心吧少爷,我不说便是。”
吃罢午饭,强打精神,写了几个字,读了几页书,便盼望天早点黑,天黑爹娘休息,胡姐就可以来陪自己。
吃罢晚饭,王景虎便早早的回到自己房间,拿起书冲样子,心中盼望胡姐早点来,三更后,门一开,胡姐果然来了,二人又在床上翻云覆雨,两次后,王景虎本来没了力气,可是胡姐的床上功夫很是厉害,三两下挑逗的王景虎又翻身上马,一路狂奔,快到五更时,胡姐才从王景虎身上下来,亲了亲王景虎,道:“虎哥哥,我走了。”
王景虎没了力气,道:“娘子明日早点来,我等你。”言罢,倒头就睡。
就这样,胡姐每晚三更便来找王景虎,五更离开,这样过了五六日,王景虎红润的脸日渐消瘦,变成了黑灰色,人也瘦了一大圈,走路有些发飘。
母亲崔氏道:“虎儿啊,你莫不是得了什么病,这几日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每晚读书不让我们打扰,你可不能为了考取功名,把身体熬垮了,要注意休息啊,要不找个先生给你看看吧!”
王景虎道:“我没事,只不过这几日读书读的晚些,也许是熬夜熬的吧!”
王长青道:“离科举考试还有一年多,你不必彻夜读书,身体垮了,怎么科考?”
王景虎道:“好的,我以后早些休息便是。”
这天夜里,胡姐又来和王景虎缠绵,二人刚上床,丫鬟便来敲门,王景虎忙问道:“什么事?”
丫鬟道:“夫人让奴婢熬了人参鸡汤,给少爷送来,让少爷补补身体。”
王景虎道:“我已躺下了,今日就不喝了,你端回去让我娘喝了吧!”
丫鬟又道:“老夫人说一定让公子喝了。”
王景虎不耐烦的道:“我不想喝,你端回去。”言罢将灯熄灭。
丫鬟只好将参汤端回去。
第二日丫鬟又来送,王景虎还是不开门也不喝,但到了吃饭时,王景虎也没有什么食欲,吃不下几口饭菜,人消瘦的不成样子。
崔氏道:“虎儿,你不是睡早一些了吗,为何越来越瘦,还吃不下饭,送参汤给你,你也不喝。”
王景虎有气无力的道:“我没事。”
王长青道:“你看看你这几天都成什么样子了,一问你你就说没事,不行,今天得马上找个先生给你看看。”
王景虎也觉得这几日气短,浑身没劲,以为房事过度,但觉得也不应该成这个样子,便同意父亲找先生为自己看看,把把脉。
家人王喜找来看病先生,先生为王景虎号过脉象,道:“公子脉象虚浮,肾阳虚弱,体内却阴寒过盛,但不知成亲多久了。”
王长青不明所以,道:“我家景虎还不曾成亲,先生问成亲多久是何意?”
先生诧异道:“这,公子不曾成婚,为何会这般虚弱,分明是房事过度引起的肾阳虚,难道老夫号错了脉?”
王景虎怕先生再说什么,忙道:“我只是前些时日,读书熬夜睡眠不足,也许是休息不够所致吧!”
先生狐疑的看了看王景虎的气色,不好再说什么,道:“那公子就吃几副壮阳的药补补吧,要注意休息,”言罢打开药箱,拿出纸笔开了方子,让人去药铺拿药。
王长青将药方交给丫鬟,吩咐一会儿同先生去药铺拿药,又命人给先生拿了二两银子的诊金,将先生送到大门外,先生对王长青道:“王员外,老朽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然后看了看丫鬟,又停了下来。
王长青知道先生说的事关乎儿子的声誉,对丫鬟道:“兰兰你先走着。”丫鬟兰兰领会,急忙先行一步。
兰兰走的没了影,先生才小声道:“我看你家公子阴气侵身,阳气衰弱,没有成亲却肾水亏空,很可能是中邪了,或被鬼魅所缠。”
王长青听罢,大吃一惊,道:“这么严重,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先生道:“我从医三十年,不会看错,王员外,我劝你还是不要告诉你家公子,找个道士来捉邪吧!”
王长青看着先生离去,有些发呆,晃晃头,急忙回到府中,对崔氏道:“先生出门时跟我说,景虎可能是中邪了,或者被鬼魅缠身,让我们找道士来捉妖。”
崔氏听了,更加吃惊,道:“要是真的如此,那可怎么办,必须找道士吗?”
王长青道:“要么我们晚上偷着去看看,虎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崔氏道:“只好如此。”
晚间,等王景虎回到书房读书,王长青便悄悄来到屋门外,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便回到自己屋中,呆了一会儿,又去听听,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从门缝偷着往里一看,儿子正在灯下读书,没有什么异样。只得回去,过了一会儿又来看看,还是没有什么不同。
王景虎呢,在灯下读书,心中却想着胡姐,但今晚一直等到快四更天了,胡姐也没有来,只好进屋独自睡下,王长青见儿子睡觉休息,才回房休息。
崔氏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王长青道:“什么都没有,一直坐在那读书,然后上床睡觉。”
崔氏又道:“那怎么办,先生的话,不无道理,虎儿这几日瘦得厉害,脸色也不好。”
王长青道:“只好去道观找个道士来捉邪了。”
次日王长青便派家丁王小二骑马去六沟的清虚观请道士。
王小二领命,骑马而去。
晚间,胡姐又来,王景虎问道:“娘子昨晚为何没有来,叫我苦等了一夜。”
胡姐道:“昨天家里来客人,晚上说话太晚了,无法脱身,所以没能来陪相公。”
王景虎道:“我爹找先生为我看病,我隐瞒了我们在一起的事,但先生却问我成亲多久了,先生说我有些肾阳虚,不过,娘子,我们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要不要告诉我爹,让他找媒人到你家提亲?”
胡姐道:“不忙,等过些时日,我对爹娘讲了,你再来提媒。”
王景虎道:“你爹娘若知道你我私会,会不会惩罚于你?”
胡姐笑道:“相公,你真读书读傻了,我怎么会告诉他们,你我私会的事呢,我只会说上河南有个举人王景虎,都说是个才子,将来是个状元郎,我嫁人就嫁状元郎,我娘不就同意了吗。”
王景虎听了,道:“还是娘子有办法。”言罢二人又抱在一起。
第二日,王小二真的将清虚观的道士接到府中,王长青便对道士讲了儿子的情况。
道士听罢道:“贫道乃清虚观观主,道号虚无,王员外先不要告诉你家公子,贫道要做法事,待贫道画些符咒,你派人找来一只白公鸡,和一只黑狗,杀了取血,晚间贫道闯进公子卧房,定将那妖邪捉拿。”
王长青听了,非常高兴,家中有现成的白色公鸡,派王喜将邻居的黑狗买了,连鸡带狗都杀了,取些鲜血。
道士虚无画了十几道符咒,到了夜晚,在屋中设了个法坛,将香烛点燃,念动咒语,剑尖沾上白鸡血和黑狗血,手拿灵符,直奔王景虎住的屋子,命家人王小二,王小三各端一些白鸡血和黑狗血跟在身后,并交待他俩,如果妖怪逃跑,就用白鸡血和黑狗血泼洒到妖怪身上。
二人心中害怕,虚无道:“我在前面,你二人不必担心。”言罢,头前引路,直奔王景虎的书房,到了门外,果然有妖气,是狐妖的味道,遂抡剑将门栓砍断,喝道:“妖怪,出来受死。”言罢就进入书房直奔卧室床榻。
今夜胡姐还真来了,刚和王景虎缠绵恩爱完,见有人破门而入,忙一晃身,法衣便穿在身上,只见一个道士提剑奔自己杀来,并闻到一股黑狗血的味道,并不害怕,自己不是鬼魅,不惧怕黑狗血,遂一跃下床,道士的剑也刺到了,胡姐侧身躲过。
虚无将手中灵符一甩,一张镇妖符便沾在胡姐身上,胡姐身上立时冒出火光,暗道不妙,忙现出原形,身形一抖,符咒飘落,然后一爪便抓在虚无脸上,立时出了几道血口子,疼的虚无大叫一声,扔了宝剑,胡姐趁机飞身出屋而去。
屋门口的王小二王小三早吓傻了,还没顾上泼血,胡姐早没了踪影。
王景虎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起不了床,围着被子瑟瑟发抖。
虚无满脸鲜血,睁不开眼睛,疼的大叫,王小二王小三忙放下装血的盆子,搀扶着道士,出屋回到正堂。
王长青和崔氏胆小,没敢跟着看捉妖,正在堂中等候,也听到了打斗声,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见道士虚无满脸鲜血受了伤。忙问道:“道长,你受伤了,怎么样,捉到妖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