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重返工厂后,李文祥通过广播发表了鼓舞人心的话语,成功平息了这场动荡。
不久,锅炉再次腾起青烟,车间内的糖果机又发出嗡嗡的轰鸣。
李文祥并未离开,而是坐在厂长办公室内,静待老孙的消息。
没过多久,孙工长便带来了姜学业公开的资料。
“姜学业,泺宁市人士,曾任历山县塑模厂、化肥厂及裕兴化工厂……他的企业版图还真不小,难怪会成为杰出青年企业家呢!”
李文祥合上资料,抬头问道:“这青年企业家就没有年龄限制吗?”
孙工长苦笑回应:“还真没有,听说最年长的那位都超过五十了……”
“尽快拿到他的家庭背景资料!”李文祥怒瞪一眼,挥手示意老孙去忙碌。
坐在宽大舒适的皮质沙发上,很少抽烟的他点燃一支烟,对着窗户吐露烟雾。
烟雾缭绕中,他思绪翻涌,思索着应对之策。
目前不知对方动机,但可以肯定,对方的狠辣手段预示着不死不休的对抗。
于是问题变得简单:要么他亡,要么我生。
现在再去考虑缓和关系已经毫无意义,李文祥需要的是一击必杀,让对方彻底崩溃,无以复加。
重生以来,仅有两人让他萌生这样的念头,一是威胁家人生命的李二豆,二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姜学业。
要做就做足准备,他立刻致电赵汉云,让他召集骨干,今晚在养犬场见面。
当然,李文祥绝不会采取暴力手段,他会用高明的计谋、公开的策略来对付那个小子。
电话挂断,老孙那边的家庭资料还未送到,看来这类专业的事确实需要专业人士处理……
李文祥拾起古老的羊皮卷,一瞥之下,赫然发现姜学业统治下的一个工坊,竟与他的命运交织过。
那便是魔塑工坊!
想当年,为了追寻初次的魔法财富,正是借助在魔塑工坊任职的王明杰之力才得以实现。
如此看来,他与这个工坊,确实有着深远的联系。
念及此,李文祥决定返回石岩城,首要之事便是拜访王明杰,或许能从他的口中探听到姜学业的秘密。
他整理好法器,召唤了忠诚的战士熊战和疾风骑士高飞,匆忙下楼离去。
途中,他们在阶梯上巧遇逆流而上的孙工坊长。
老孙气喘吁吁,手中握着一份羊皮纸,如释重负地递给李文祥。
“这是我搜集到的所有关于姜学业的亲族、盟友和主君的信息……”
李文祥点头致意,目光赞赏地扫过,将羊皮纸收入怀中,“我会在路上细看,你们要守护好工坊,其他的事交给我吧!”
几乎每一位见过李文祥的工人们,在知晓他即将离去后,都立于工坊门前,目送他的马车渐行渐远,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他们才返回岗位。
在这个魔法与秩序共存的时代,不论是私营、国营还是集体工坊,从未有过这样的场景,也没有哪位领袖能赢得如此深厚的敬爱。
可以说,在这些工人们心中,李文祥已矗立在无可超越的高峰,只要他不遗弃他们,他们就会至死不渝地追随,直至无法再挥舞工具的那一刻。
马车抵达石岩城后,李文祥指示马车在魔塑工坊附近停驻。他不便亲自现身,便吩咐熊战前去寻找王明杰交谈。
片刻后,熊战肥胖的身躯摇晃着归来,上车报告:
“我连门都没进,里面的人说根本没听说过王明杰这个人!”
李文祥皱紧眉头,这不对劲,原来的魔塑工坊门禁松散,任何人都能轻易潜入,而王明杰是老员工,几乎无人不识。
满腹疑惑,李文祥让马车绕着工坊转了几圈,希望能找出些线索。
马车驶近大门时,他发现一切果然变了样。
原本敞开的大门紧闭,门前传达室的老人换成了手持橡木棍的守卫。
环绕工坊一周,他发现更多异变:光秃秃的围墙加装了铁刺网,后门的货运通道也有士兵站岗。
整个工坊如同壁垒森严的军事要塞。
熊战见状戏谑道:“快要跟军事堡垒一样严密了呢!”
李文祥不认为这是针对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正当他们准备返回犬舍之时,旁边的小巷突然窜出两人。
领头之人猛然向红色的魔法马车撞来。
李文祥低喝一声“小心!”
高飞深知刹车无用,果断猛踩油门,同时急剧转向。
只见红色的魔法马车如一道红色闪电,骤然向侧面一跃,离防护栏仅咫尺之遥时又迅速折返,重回正轨……
那个冲向马车的人,被甩到了车尾,一头栽入了魔法防护林的冬青丛中。
紧随其后的那个人迅速奔去援手。
李文祥看得很真切,在生死攸关的瞬间,高飞施展了一次高超的法术——魔法漂移。
否则那个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对这种无视魔法交通法规的行为,驾驭者们无不深感愤慨。
高飞猛然施法,马车在前方数米外稳稳停下,他推开魔法车窗,朝后方咆哮,声音震撼天地。
“想赴死就去攀高塔啊你!”
李文祥被刚刚的震荡搞得头晕目眩,心中也是怒火中烧,但他并未发作,而是轻轻拍了拍高飞的肩膀。
“算了,算了,咱们的旅程更重要!”
高飞压下怒意,正欲再次启程,身后传来声音,“车内的是小兵吗?”
李文祥连忙回头,仔细一瞧,那紧追而来的人,正是他苦寻不获的——王明杰!
“舅舅,您这是……”
李文祥让熊战下车,协助将被甩出的人一同带上马车。
此刻的王明杰与半月前判若两人,原先虽衣衫褴褛,但依旧精神饱满。
如今,他的脸上布满胡茬,衣物污秽破损,双眸黯淡无光,看起来仅比流浪乞丐好过一点点。
王明杰听见李文祥的询问,叹了口气,并未回答,而是转身安抚那位刚遭遇事故的人。
李文祥此刻隐约察觉,恐怕刚才那人确有轻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