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李波，也就是波波拿着钥匙回到宿舍中。
这是调查局给员工的福利，每个月只需要在工资内扣150块水电煤气费，就能在京都五环内拥有半个家。
对，半个，另外半个属于其他同事。
京都动辄五六千一个月的房租，只需要交150块房租的屋子，这对于外地人来说，真的算是不得了的福利。
特别是波波这种一个月六千不到的人，最起码居住没有了压力，衣服如果不是太挑剔，每天穿工作服也是可以的，这样穿也没有花销。
吃的每个月调查局补贴的那一千块饭补，对于一顿平均十块钱左右的食堂来说，绝对是够用的。
对于没有野心的波波，这么过下去也是蛮好的。
跟着洪钧待了几天，趁着其他人去购物的功夫，他回宿舍收拾些衣物，作为调查局的队员，他总不能指着洪钧这个老板买单，这是最基本的做人之道。
推开宿舍门，两个人坐在狭小的客厅中，盯着站在门口的波波。
“你们是...？”波波有些惊愕的问道。
“李波，你好。”一名年轻男人站起身，有礼貌地问候道：“我叫陈志文，是王一凡王局派来的，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
波波一怔，上一次与王局打招呼，还是在小台镇的时候，不过那一次过后，高队住院后就离职了，按照正常程序他仍然挂靠在行动队二队，但似乎二队队长已经将自己与多发李波忘记了。
不敢怠慢，波波急忙问道：“王局有什么吩咐吗？”
陈志文笑着招呼道：“先坐，咱们慢慢说，张松，你靠边点，给李波腾个地方。”
紫定山弟子张松闻言向里挪了挪，并没有开口说话。
波波有些拘谨地坐到沙发上，屁股的触感让他觉得十分奇怪，屋里有暖气不说，这人看样子坐了也有不短的时间，屁股下面一片冰凉，甚至坐了只有片刻时间，似乎裤子也湿掉了。
不光这样，沙发上萦绕着一股十分恶心的臭味，不像是屁味，而是像什么东西动物腐烂后的味道，十分怪异。
正想着，陈志文哂笑着说道：“我这个人比较直接，那咱们的交流就简单一些，我们呢跟王局达成了一些协议，洪钧的命明天我们就要取走，需要你的一些帮助。”
波波一怔，瞳孔张的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陈志文接着说道：“不过你不要误会哈，你死了这件事情我们依然可以做，比如夺舍、洗脑、抹除你的意识远程操控，甚至...直接变成你的样子...”
说完，陈志文死死盯着波波，双手开始轻轻捏着自己的脸，先是眼睛，紧接着是鼻子、嘴巴，最后是脸型，他的脸就好像一块橡皮泥，用了很短的世界，就变成了波波的样子。
“如何，像你吗？”陈志文挂着波波的样子，哂笑着问道。
“哦...对，还有声音...嗯...咳...呵...”稍微调整了一下声线与语调，陈志文接着问道：“好了，现在完美了吗？”
波波咽了口唾沫，尾椎处一片冰冷。
张松搂住波波的肩膀，语调僵硬地说道：“我紫定山不像他们陈家堡那么麻烦，我们最擅长控尸，杀了你操纵你的肉身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我们不是必须要用你，这点希望你能明白。”
波波浑身僵硬，他不想死。
虽然不想回家，但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混出头，父母早亡，弟弟初中辍学到处搞钱供他这个做大哥的上学，才能混到现在进入编制。
虽然回家动辄就被弟弟打骂，但弟弟对他的好他铭记于心。
弟弟养他直至毕业，他早已下定了决心要帮衬弟弟，最起码给弟弟供套车房，可自己好不容易挨过了实习期和培训，成为了灵异调查局正式队员，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连抚恤金都没有。
对于洪钧，他一开始是钦佩，继而是想要从他手里学到一些手段，希望凭借这，在以实力为尊的调查局内出头。
他刚刚才拿到调查局的第一个月工资，他不想死。
想到这，波波绝望地闭上了眼：“行，你们说，我做。”
“呵呵...咱们国家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有戏，我看好你。”陈志文笑呵呵地，开始讲述波波在明天任务中的职责。
话讲完，天已经黑透，陈志文站起身，从兜里摸出一张卡：“耽误你这么久，很抱歉，密码六个八，明天你的任务很重要，拿着这些钱吃个宵夜按个摩，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诶，对了，你还没吃饭对吧，这有一颗丹药麻烦你吃掉，等任务完成会有解药给你。”
看着陈志文从口袋取出的瓷瓶，波波咽了口唾沫，在对方越来越冷的目光中，颤巍巍将丹药吞服。
张松见状，这才缓缓站起身：“听说你也是蜀地人？我紫定山山门恰好就在蜀地，有空可以来拜山，你弟弟我已经安排人照拂了，现在还在搓麻将，等任务结束，他赢的所有钱可以随意带走。”
说完，二人再没有任何逗留，开门离去。
“砰。”
房门关闭，波波抬头看着天花板，怔怔无言。
对于一直埋头学习，并没有经历什么尔虞我诈的人来说，这一刻整个人都是麻的。
自己被安排的任务完全颠覆了自己的三观，这完全不符合自己原本的道德观。
该何去何从，波波全然不知。
“咚咚咚...”
窗户被什么东西敲响，波波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一只足球大小的肥老鼠站在窗外，怔怔盯着自己，吓得李波直接跳了起来，仓皇地要向屋外逃去。
“咚咚咚...”
肥老鼠再次敲窗，神情里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指着窗户似乎要李波开窗。
见李波即将逃出房间，肥老鼠终于忍不住，一拳将玻璃打碎，蹿入屋内。
“你个瘪犊子，给我站住！”老鼠口吐人言呵斥道。
见李波已经拉开房门，老鼠从桌子上拿起水杯就掷了过去，恰好打在波波腿弯，将他击倒在地。
老鼠蹿了过去，身形也渐渐化为人形，抵达屋门口时，已经变成了一名个头不高的矮胖中年男人。
“你个瘪犊子，老子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中年男人将李波拖回屋内，关闭房门并反锁。
搞定一切后，他坐到李波身上，给了对方一个脖溜子，呵斥道：“你个瘪犊子，刚刚陈志文跟你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