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安红着眼眶对裴奶奶说:“表哥也不是有意骗您的。”
他又顿了顿,“江宛一心想要成为裴家的女主人,可表哥并不喜欢她。”
“江宛就一直拿您救命之恩来要挟表哥,再加上您希望他与江宛成婚,您知道的表哥向来孝顺,本来都要妥协的。可是没想到遇见了表嫂,便拒绝了江宛,与表嫂成了婚。”
“江宛如今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她的不甘心罢了。至于表哥为什么不说话,那是因为他知道您想让他与江宛成婚。只是当时他骗了您,没有按您的意思去做,所有他对您有愧。”
听完外孙陆靳安的这一番解释,裴奶奶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有点相信了。
毕竟就如之前所想,自家外孙子和一个外人,自然是外孙子的话更可信了。
至于陆靳安所说的江宛拿救命之恩威胁,裴奶奶也信了。
毕竟她的孙子裴景臣长得帅,身材好,家世更是难得,江宛不想嫁给他才假。
恰好这时江绾绾穿着白裙下楼,立马顺着陆靳安的话叹道:“江宛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如今我与景臣已经结婚了,你为何还来纠缠。”
她语气轻柔,但在裴奶奶看不见的方向,眼神带着挑衅与得意。
江绾绾是故意的。
江宛看着她,心中冷笑,这就是所谓的胜利者吗?
她深吸一口气,表情委屈的将包中早就准备好的当初婚礼请柬放到桌子上。
“奶奶这就是当初本来要结婚时新娘是我的证据,江绾绾若非打晕了我欺骗了景臣,我才应该是裴家的孙媳妇。”
裴奶奶打开请柬上面果然写着新郎裴景臣,新娘江宛。
她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脸色变得发沉的陆靳安,合上了请柬。
明显心中有了思量。
江宛见状,立马珠泪滚滚的抱着裴奶奶的胳膊哽咽。
“奶奶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裴奶奶果然搂住了江宛,脸上即带着些许怜爱,“你放心,我定然会替你讨回公道。”
裴景臣在江绾绾下楼时便走上前牵住她的手,一起走到裴奶奶身前。
裴奶奶看向江绾绾的目光有些许不满。
不只是因为让自己等了三四个小时的缘故,还有孙子裴景臣竟然为了她反驳自己。
外孙子陆靳安也因她骗自己。
陆靳安与裴景臣都是她的孙子,是对是错,裴奶奶都不会怪。
只有江绾绾这个她不满意的孙媳妇,可以怪。
江绾绾又岂会察觉不到裴奶奶的想法。
她握紧裴景臣的手,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轻颤,脆弱又柔媚。
仿佛是知道裴奶奶不喜欢自己,有些伤心的模样。
实则心里思量着怎么样将着老太太搪塞走。
裴景臣见状虽然觉得江绾绾的样子有点奇怪,但还是搂着江绾绾的腰,只当她真的在害怕。
坐在沙发上的裴奶奶脸色发沉。
江宛在一旁抹眼泪。
一副受了极大委屈正求着裴奶奶做主的模样。
江绾绾眼眸微闪,只觉得既然江宛在装可怜。
那她就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毕竟这裴奶奶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江绾绾柔弱声音柔弱的开口:“奶奶好。”
裴奶奶打量了下眼前的娇弱柔媚的女人,果然有副好样貌。
与江宛长得相似,却不会让人认错。
裴奶奶本来冷硬的话到嘴边柔和了几分,只是表情还带着审视。
“你就是景臣的妻子江绾绾,江宛说的话你认不认。”
江绾绾似是害怕的微颤了下肩膀,似乎鼓起勇气的抬头与裴奶奶对视,语气委屈又倔强。
“孙媳妇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让奶奶不满,未做过的事,我可是不敢认的。”
说着更是眼眸湿润,脸颊挂着一滴泪的倔强的看着裴奶奶。
我见犹怜的模样即便是相信了江宛的话认为江绾绾是个骗子的裴奶奶都态度都软了几分。
“哦,那你的意思是江宛在骗人。”
江绾绾咬着唇不语,只是那泪眼盈盈的模样写满了委屈。
裴景臣早在江绾绾落泪的时候,就心疼的为她擦去眼泪。
此时觉得裴奶奶的话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但又不能与裴奶奶争执,只能抿着唇道:“奶奶那婚礼邀请函不能作为证据。”
“我当初确实打算与江宛成婚,只是当天江宛逃婚,是绾绾不想我成为全市笑柄才顶着江宛的身份与我成婚的。”
裴景臣不想在听裴奶奶说江绾绾不好的话,反正如今裴奶奶清醒了,江宛也就没用了。
更何况他说的不全是谎话。
江宛的确没有参加婚礼,至于是被打晕还是被迫的都不重要。
总之当日穿着婚纱嫁给他的人是江绾绾。
裴奶奶再听到裴景臣说婚礼当天江宛逃婚了的时候,只觉眼前一晃似乎已经浮现了孙子陆靳安婚礼当天新娘未来时的场景。
顿时头痛欲裂的将抱着自己胳膊的江宛甩开了。
江宛跌趴在沙发上,似乎没想到裴景臣竟然也会睁眼说瞎话。
她气急的伸出手指着正拥着江绾绾的裴景臣。
“你们合起伙来说谎,奶奶相信我,当时我是被打晕了才没能参加婚礼。明明是江绾绾的设计。”
陆靳安眉梢一挑的冷笑,“可是为什么婚礼当晚你却出现在另一个男人家中。”
他自然要圆上表哥裴景臣编的的话。
江宛急忙解释:“我失忆了,被程旭领回家。”
“这么巧。”陆靳安扬了扬唇,冷嘲着。
在江宛恼恨的眼神中,陆靳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江宛。
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慢条斯理的开口。
“摆明了是你心有所属,不想与表哥成婚,如今被心上人拒绝才想回来找我表哥。当我表哥是什么,垃圾桶吗?”
“如今还有脸来哄骗我外婆,真是心机深沉的恶毒女。”
陆靳安毒舌的说着,还不屑的耸了耸肩。
江宛简直被这表兄弟俩点颠倒黑白的话弄的憋气。
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辩解,最后只能愤怒的反驳,“我没有。”
江绾绾脸上还挂着的娇弱模样看热闹。
本来还想着亲自出手,与江宛同台飙戏。
没想到她还没发力呢,江宛就先被裴景臣与陆靳安两人给打败了。
江绾绾乐得轻松。
裴奶奶扶着额摆手,她不想理会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反正她看出来了,裴景臣江绾绾这个妻子,陆靳安也很喜欢表嫂,这就够了。
她老了,没有精力了,不想在细究了。
“江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会给你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也算是还了你对我的恩情。”
裴奶奶被管家扶着站起身,打算离开。
似乎真的不打算管这件事情了。
江宛也知道如果裴奶奶不管,她根本抢不回自己裴景臣妻子的身份了。
既然她没有机会了,那干脆就撕破脸。
江宛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短发,嗤笑,“救命之恩,五百万就想打发了了我!”
没有那副在裴奶奶面前温柔善良的模样,江宛嘴角带着讽刺的瞪着裴奶奶的背影。
“看来您的命也不值钱。”
既然没办法抢回裴景臣妻子的身份,裴奶奶又要和自己断交的模样。
江宛干脆暴露本来面目,想从裴家手里多要点钱。
“五百万别想打发我。”
“你……。”裴奶奶似乎也没想到被江宛骗了,不由得捂住心脏,好在管家连忙扶住人为她顺气。
缓过来的裴奶奶只能承认是自己瞎了眼,把豺狼当做兔子。
她不想再管了,直接让管家送她回疗养院。
江宛杏眸里闪着贪婪,她面容扭曲的冷笑。
反正已经得罪了裴景臣与陆靳安,她可以拿着钱出国。
就算是裴景臣与陆靳安在a世只手遮天,可是她不信到了国外依旧如此。
听到江宛要钱,裴景臣立马颔首,“可以。”
他们裴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裴景臣从茶几柜子里抽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上2000万,签上字扔到沙发上。
“2000万算是全了你救我奶奶的救命之恩。”
声音冷漠又带着些许傲慢。
江宛连忙上前捡起支票,看着上面的2000万,满意的同时又有些可惜。
本来她要是能抢回裴太太身份,那她能得到的更多。
真是便宜了江绾绾。
想到这里,江宛看向江绾绾的目光不由得带着嫉妒与恼恨。
注意到江宛眼神的陆靳安眉眼立马阴沉。
“既然拿了支票为什么还不走,难道想反悔不成?。”
“哼,我只是确认下支票是真是假。”
江宛皮笑肉不笑的捏着支票,通过刚刚她已经对裴景臣与陆靳安的滤镜破碎。
从前的喜欢太片面了,不过是身份加成。
现在江宛最想要的是钱。
最后瞪了眼用胜利姿态俯视自己的江绾绾,江宛离开了裴家。
坐出租车去往机站的路上,江宛直接在手机中买了张去往红点国的机票。
她打算现在就走。
可惜出租车却在登上高架桥后,往海口的方向驶去。
江宛察觉后立马打算报警,却被忽然甩动的出租车弄得头晕,手机掉到了脚下。
好不容易将手机捡起来,却发现没有信号拨不出去。
江宛抬头对上了后视镜中司机凶狠的眼神,只见他手中正举着一个像充电宝般大小的东西。
信号屏蔽器!他们早就有计划。
江宛手指颤抖的想要打紧急电话,却发现根本拨不出去。
等回过神来时,出租车已经在海口停下。
立马有几名黑西装强壮男人将江宛所坐的车围住,直接拉开车门躲闪大叫的江宛拉出来。
江宛再次被绑在椅子上,只是这次坐在对面沙发的人不仅有陆靳安,还有江绾绾。
而这一次,游艇并未只是停在港口而是行驶在海中。
耳边是海浪的声响,江宛脸色惨白如纸。
“我只是拿了钱,你们都不愿意放过我。”
陆靳安抛着手中的打火机,黑眸阴冷的瞧着江宛,嗤笑。
“你若是一开始要拿钱,也不至于如此。”
江宛浑身颤抖,鬓边生寒。
上次是命大,在加之是港口,江宛才能从中活下来。
若是在海中,她必死无疑。
“江知,我的姐姐,你是在害怕吗?”
江绾绾穿着那身白在别墅里的裙子,她盈盈走近,愉悦的欣赏着江宛惊惧的面容。
“我小时候被拐走的那天也是如此害怕,就像你现在这样。”
江绾绾弯腰,明明在勾唇轻笑,可是眼中却带着死寂般的暗光
江宛险些被那眼神吓的惊声大叫,浑身抖的厉害,额间的冷汗直流。
“怎么冒这么多的冷汗啊,是不是太冷了,我亲自替姐姐穿上。”
江绾绾嘴角挂着柔笑,她接过陆靳安手下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在江宛眸中闪烁惊恐的神色中,将衣服从椅子后面披在江宛的身上。
芊白的手指攥住绳子,将西装与江宛和椅子缠在一起。
若是忽略了江绾绾的动作,仿佛真的是个关心姐姐的好妹妹。
江宛能感觉到自己与椅子绑的更紧,她牙齿打颤,哆哆嗖嗖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不怪拐走你的人,你恨我有什么用,我可是你的亲姐姐。”
江宛不提还好,一听江宛自持她姐姐的身份江绾绾就恶心的想吐。
嘴角冷笑的哼声,“你还知道你是我的亲姐姐,可是你做了一件是亲姐姐的事了吗?”
江宛白着脸辩驳,“是你突然出现抢走我的幸福,我想要拿回身份有错吗?现在我只想拿着支票远走高飞,你也不想放过我。”
看江宛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江绾绾不由冷笑。
“明明那个女人要拐的人是你,之后却是我替你被拐走。”
江宛一听眼神微闪,有些心虚,但嘴上还嘟囔着:“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怎么知道……,对不起行了吧。”
江绾绾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心虚,但是不在意了。
没有怒骂,而是定定的盯着江宛。
“你总是烂好心,连孤儿院门口出现的莫名女人也敢随便说话。”
江绾绾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冷意。
“当然那是曾经小时候的我是那么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