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书房。
房内寂静。
华服加身的女帝盘腿坐在书案前,批注着帝君的诸多事物。
一只毛发黝黑的猫儿窝在女帝的腿上睡得酣甜。
一位戴着黑色面具的宦官笔直的跪在帝君身侧,默默的为她研墨。
女帝面容姣好,额头饱满,鼻尖挺翘,嘴唇红艳,以及那白皙修长的白颈,
无一处不在彰显着她的魅力。
让人升起爱慕她的同时,又被她周身的帝王气压的不敢再有任何心思。
“将军!不经通传不可打扰帝君!”
守在外面的小宦官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女帝紧拧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嘭!’
书房门被大力的踹开。
熟睡的黑猫被猛然吓醒,女帝轻抚着猫猫的头后,与侍奉在一旁的宦官一起将视线看向来人。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披黑甲,宽肩窄腰的,独眼男人阴狠的盯着房间内的帝君。
“夜爱卿,可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啊。”
女帝用手肘拄着书案,手心托住自己的下巴,嘴角带笑的看向来人。
夜星辰看着气场强势的女帝,有些恍惚。
明明柔弱无骨,在自己身下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仿佛就在昨天。
可一转眼,她却成了至高无上的帝君,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帝王威压。
看着女帝君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内心就升起了烦躁感。
本以为自己已经把眼前这个女人拿捏的死死的,却没有想到,自己被眼前这人以猎物的形态利用了个遍。
内心几经挣扎过后,夜星辰最终还是屈膝跪了下来。
“臣......有错。”
“是嘛。”
女帝君挑了下眉毛,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拿起了用于批注用的红色毛笔。
随意的在纸上写画着什么。
“夜爱卿的表情可不像知错的样子啊。”
夜星辰抿了抿唇,垂下眸子,掩去了眼中对女帝的贪婪。
“臣.....只是想起了我那避暑庄子里的桃林,今年结了不少的桃子。”
侍奉在女帝身旁的宦官,听见这话,顿时就起了杀心。
女帝伸手按下了宦官的动作。
自己面部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夜星辰只是在说自家庄子里结了不少桃子。
“那庄子上的桃子是挺好吃的,赶明熟了,也给本帝送来一些吧。”
夜星辰听着帝君不咸不淡的话语,脑中的怒气直冲脑门。
他抬头看了眼稳坐高位的女帝,恨不得现在就扒光了她,看她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样子。
上位的两人将夜星辰的眼神尽收眼底。
宦官紧紧攥拳头,因为龙力过大,一旁的女帝能清楚的听见关节发出的‘咔咔’声。
女帝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只是眼中的冰冷却也越发的刺骨。
她单手把刚才随意乱画的纸张团吧团吧,扔向了跪在地上的夜星辰。
“没什么事就滚吧。”
夜星辰接住纸团,将纸团用力的攥在手心,向女帝深深的磕了一个。
“臣,告退。”说完便大踏步的离开。
女帝目送着那人离开,眼都没往宦官的方向看一眼。
“你也下去。”
戴着黑色面具的宦官有些委屈的看向女帝。
“下去!”
还未等宦官开口,女帝便厉声吩咐。
宦官没法,只好收回视线,起身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关上了门。
书房又一次恢复了寂静。
“你把他留在身边,就不怕他反水报复你吗?”
一个半透明的魂体陡然出现,懒散的坐在书案上,看着紧闭的房门。
卧在女帝腿上的黑猫,感受到了岳芽半透明的神魂出现,驱赶了它所有的睡意,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跳上了书案,蹭了蹭岳芽。
岳芽也伸手轻抚了一下黑猫的脊背。
“不怕。还有你在呢。”
女帝看着岳芽,心中满是对她的依赖。
岳芽转过半个身子垂眸看着这位女帝。
自己也算是亲眼见证了一位女帝的成长路。
心狠手辣,玩弄人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岳芽并不喜欢这种人,很少在她面前露面,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入了这位女帝的眼,让她这么......
怎么说呢?崇拜自己?
这次出现在女帝面前,岳芽其实是想告别的。
白灵已经苏醒,白战不放心,便出去接它一段,待汇合后,便准备离开此界。
说到白战,那就不得不提上一嘴。
白战的回归协助女帝巩固皇位,是因为它当初答应过前前前帝君了一个条件,而留下了一枚召唤令作为凭证。
前帝皇临死前把召唤令给了现任女帝。
召唤令召回了远在深山里的白战,协助她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彻底坐稳了这个位置。
“唉......”
看着对自己产生异样情愫的女帝。最终岳芽什么也没说。把所有想法化作一声叹息,吐了出去。
......
是夜。
龙辰界的夜晚没有任何的星辰,很适合杀人。
女帝身着便装手里提着一盏闪着微光的灯笼,向帝宫中最荒凉的地方缓步走来。
刚一站定,就吹来了一阵凉风,把唯一释放光源的灯笼给吹灭了。
“星辰哥,既然来了,就别装神弄鬼的了。我大焱可不信鬼神。”
女帝优雅的把手里灭了的灯笼放下,语气平静的说道。
话落。
石子被踩中发出的细微声响在不远处响起。
一只眼蒙着皮质眼罩的高大男子,踏出了女帝的视野盲区,看向了女帝。
“不是你给我的纸条,让我来这里的吗?怎么帝君先埋怨起我来了。”
“哎呀!星辰哥~~”
女帝娇羞的扭捏了一下,她这戴着撒娇一声,可把夜星辰叫的骨头都叫酥了,身上的邪火直冲小腹而去。
“在人前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呀!哪有你这么当臣子的!哼!”
夜星辰,先是被女帝的话说的懵了一下,不过心中很快就被欣喜取代。
他大跨步的走到女帝面前,凭着自己超强的夜视能力仔细辨认女帝的表情。
此时的女帝,哪里还有白日的那不可侵犯的帝王威压。而是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娇娇女娘。
往日的旖旎一幕幕的浮现在夜星辰的脑海。
情愫宛如洪水般涌来,顷刻间湮灭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一把把人揽到了怀里,薄唇强硬的附了上去,开始攻城略地。
就在吻的最激烈的时候,一股带有淡淡花香的味道,滑入了夜星辰口中。
察觉不对是以然为时已晚,那股带着花香的涎水直接被他咽进了肚子。
他惊恐的把女帝推开。
女帝眼中还泛着轻吻太久导致的迷离感。
这一次,女帝主动扑了上来,勾住夜星辰的脖子强硬的吻了上去。
夜星辰成了被动的那一个。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息的功夫,也许是半刻钟。
夜星辰小腹的热意,转变成了彻骨的绞痛,瞬间唤回了自己的理智。
可他早已疼的直不起腰来,弓着腰缓缓的倒了下去。
在昏死前,他看到了女帝的脸上扬起了宛如恶鬼般的阴险笑容,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
一桶带着馊臭味儿的泔水兜头浇下。
令人作呕的味道,把疼的昏过去的夜星辰给唤醒了。
小腹间还在抽痛不已。
他晃了晃脑袋,环顾四周的环境。
他还是在,帝宫深处那片荒凉地。
只是与昏睡前不同的是,现在依旧是黑夜,这里却多了无数把照明工具,将这里照的如白昼一般。
夜星辰被成大字绑在一个叉型木架,并且立在最中心。
低头看看。
他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周围聚集了不少女子。
她们统一穿着特制的夜行衣。
看过这身衣服的人就知道,这些女子是只听命于女帝的杀手。
当初登基大典抹了不服官员脖子的,就是她们。
人群中,有两位岳芽也见过。
一个是红色寸头的沙艮,曾经被夜星辰扎穿手掌的那位。
还有一个是岳芽唯一一次动杀心,后又被?鸟制止时的那位姑娘。
无一不跟绑着的夜星辰有仇。
“夜家男人,不管老少,都以虐待女子为乐。
留在帝都的,我早就处置了。
现在.....就差你一个了。”
女帝坐在一个不知何时被搬来的椅子上,跟白条猪一样挂在木架上的人儿。
女帝挥了下手。
那位红发寸头的沙艮,从腰间抽出一根小臂长的钢刺,走到木架前,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钢刺扎穿了夜星辰的手掌。
夜星辰咬牙忍着疼痛,高傲如他,即使再疼也不想在一群他看从来都不放在眼中的女子中,痛苦的嘶喊。
沙艮红着眼眶,又抽出一根别在腰间的钢刺,把他另一只手也给扎了个对穿。
夜星辰闷哼一声,依旧不肯叫出声。
“还记的我姐姐沙瓷吗?我找到她时,她的下面全都烂了,没过两天便不治而亡了。”
夜星辰冷汗直流,眯着眼睛看了眼沙艮,努力回忆着他折磨过的女人当中是否有这号人物。
他看向沙艮那头红色的寸头,脑海中浮现出了有着一头红色蓬松卷发的女子。
“呵.....呵呵.....头发.....很美......”
听清他断断续续的话语,沙艮气的牙根咬的‘咯嘣’脆响。
另一个女子上前,手中拿着一个满是尖刺的荆棘藤整根插进了夜星辰的下体后,又迅速的抽出。
抽出的荆棘藤上挂满了肉丝,与鲜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夜星辰再也忍不住嚎叫出声。
这撕心裂肺的声音像是点燃引线的火花,在场所有的女子都兴奋了起来。
齐齐凑上前去,用着最残忍的方式折磨着夜星辰。
凡是动过手的,面上都洋溢起了大仇得报的畅快笑容和喜极而泣的泪水。
苦主们对夜星辰的折磨,直接持续到了第二天一早。
天山的三轮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染红了半边天空。
夜星辰的下体,被人戳的稀烂,大腿间都可间深白的大腿骨,暴露在外。
人也不知何时断了气。
女杀手们整理好心情后,专业的处理了现场,将这片荒芜的位置恢复成了昨天的样子。
杀手们带上布巾,遮住面容,全部隐入了暗处。
没人发现一根不起眼的木棍儿在草丛里蠕动起来。
女帝,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
蠕动的木棍一悄声移动到女帝身后,在她伸懒腰时陡然变大,奔着她的后心口而去。
要的是,一击刺穿女帝心脏。
毫无防备的君不弦此时根本无法躲开这道攻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
一直挂在女帝颈间的吊坠陡然亮起,迅速偏大挡下了这一击。
也不知那攻击女帝的木藤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黑玉棺材挡下攻击后的余威,起了巨大的气浪,把最近的女帝掀飞出去老远。
以及,躲在暗处那戴着黑色面具的宦官。
“保护帝君!”
暗卫们齐齐现身抽出武器,把女帝护在了中间。
‘咔嚓!咔嚓!’
对抗还在继续。
坚硬的给与棺材发出不堪承受的最脆响声。
‘冰冰冰.....’
裂纹不断在黑玉棺材扩散,眨眼间就遍布了整个棺材。
在木藤刺穿棺材的最后一刻,它终于是耗尽力气停了下来,‘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危机解除。
满是裂纹的黑玉棺材就那么静静的伫立在那片空地,接受晨光的洗礼。
女帝看着满是裂纹的玉棺目眦欲裂,总觉自己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月......白......”
女帝小心翼翼的叫着月白的名字,生怕声音大了,就会把玉棺震碎。
“......”没有回应。
女帝刚想抬脚上前查看。
‘嘭!’
黑玉棺材毫无征兆的炸了。
无数块的黑玉碎片崩的到处都是。
威力巨大的直接,射穿了土墙。
保护女帝暗卫中的沙艮,一看状况不好,迅速跺脚,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升起一道厚实的土墙。
木属性武技的暗卫也迅速动用自己力量,地上疯长出无数根坚韧的木藤,附在土墙上,为土墙加了一层保障。
多亏暗卫们反应的及时。
只有最外围的几名暗卫最开始被的碎片划破了衣服,刮破了点皮。
可是那戴着面具的宦官就惨了。
他身上被刺入了大大小小很多块的玉石碎片,伤口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
几息后。
风波平息。
土墙与木藤被撤下。
女帝的目光就被场中的一抹高挑的身影给吸引。
那是一抹男女通杀的美丽倩影。
此时她不着寸缕,重要的部位被缠在她身上的白貂遮了个严实,长长的尾巴还在她一条腿上缠了两圈。
白貂的头搭在女子的肩膀上,女子姣好的面容上露出宠溺的神色,揉了揉白貂的脑袋后,才抬眼看向女帝。
女帝终于看到月白一直模糊不清的面容,心中猛然一抽后,开始疯狂的跳动。
‘咕咚。’她喉咙干的发疼,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月......月白?”女帝尝试着叫眼前这位女子,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定论,却还想开口确定一下。
看着女帝的女子,笑了。
这一笑,直接笑的女帝迅速跳动的心脏陡然停止了跳动,脑中净是那嗡鸣,只能听见女子的声音。
“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