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靖又掏出两颗手雷,刚要拔插销。一个少女身影疾步冲过来探头往城下一看,“啊!郭大哥!你这是什么武器?如此厉害!刚才城里的爆炸也是它吗?”
“它叫手雷,张珝!不如你来试试!抓住这个手雷,拔了插销,这种近距离可以数一二三然后脱手朝敌人扔去就行。”
少女张珝依言接过手雷,拔了插销,同时口中数着一二三,脱手朝城下穿黄色镶红棉甲的鞑子群扔去,随即探头去张望,郭少靖急忙将她按在女墙后。
“轰隆!”一声巨响!两人站起身,张珝迫不及待往外看去,见自己刚才投掷的方向已炸翻数个鞑子。
“好哎!俺也杀真鞑子了!”少女开心得大叫大嚷!
“好!干得好!老妹你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实乃女中豪杰!再来一个!”
“多谢郭大哥!”张珝兴奋地接过手雷再次投了一个。
“轰!”又炸翻了几个,清军小分队再不敢在下方聚集,四散逃开。
两人举起弯弓连发数箭,将几个站在马道上不知所措的包衣射倒。回头一看,两百多个百姓已全部下城。
城上猎人弓箭手与远处包衣还在对峙,在女中豪杰张珝羡慕的目光中,郭大哥又从胸前包中摸出两颗手雷,朝着两边分别投去一个手雷,两声爆炸,吓得两伙奴才返身便逃,趁此机会,众人迅速下城,追上前面的大队。
往前两里就是正白旗一个甲喇的驻地大营,此时绝大多数人都已进城去抢劫,营中仅剩数十名相对老弱的步甲带着千余名包衣奴才看营守卫。
围了两个多月,今日就要攻破济南这个富得流油的城池,甲喇额真乌崎特意令他们杀了二十头牛三百只羊以慰劳将士。
今日天公又作美,连日大雪终于往南远去,只剩零零碎碎小雪花。他们早早在营门内燃起火堆,杀好牲口,抬上木架烤着。
从午后到现在将近傍晚,羊肉早已烤熟,此时只是用小火烘着,等着攻城勇士傍晚抢劫归来,立即能吃上火热的熟羊肉。
北面两里远处城墙上发生的战斗,早已被他们派出的探子看得清清楚楚。
包衣奴才果然只配做奴才,碰上一群野蛮点的平民便抱头而逃。
区区几百男女平民也想来冲营,野地搏杀乃是咱建州勇士的天下,正好可以大展身手,让城墙上的奴才瞧瞧。
二十名正白旗步甲好手立即挂好铁甲,领着两百多名包衣辅兵冲出营门前来堵截。
却不知城内一群镶黄旗大爷比包衣先抱头鼠窜。
“郭大人!怎么办?敌人这么多!”
“咱们就从正面杀进鞑子大营,顺手烧了它!”
“啥!”还不等百姓反应过来,郭大人已纵身跃出,一溜烟直向来敌奔去。
早就在湖面来南城墙上时就看清楚,南面正白旗大营中仅余这几百奴才战兵有点战斗力,其余不过是些喂马做饭专门侍候真奴的包衣奴隶,有个屁战斗力!
离敌还剩百米,两颗手雷脱手而出,“轰!轰!” 两声炸响,轰翻二十多名敌人,一时之间惨叫四起乱作一团不知该向前还是退后。
超级杀手拍马赶到,九环大刀片飞舞如电,碰着死挨着伤,掀起串串血花。
关乎几百人生死存亡关头,若是城内的正白旗知道自己大营危险,骑马追来就麻烦了。
郭少靖此刻毫不留情,全力高速砍杀。
不过一分钟,鞑子前队已死伤百余人,后面一百多个包衣胆颤心惊,呼喊一声返身便逃。
战场上将后背留给对方无疑是找死行为,超级杀手趁机衔尾追杀,一刀一个。
随后追来的民间猎人此刻也看清楚了,这位郭大人好似传说中那种万夫莫敌的猛将,跟着他肯定没错。
望见前面包衣奴才返身回逃,猎人肾上腺素猛升热血冲顶,浑身杀意凛凛,一声猛喝!撒开脚丫子猛追,顺手捡起地下对方丢弃的长枪。
郭少靖听得后面热闹,回头一看,哎呀妈呀!你们射箭是不错,但战场贴身厮杀又是两回事。
别看包衣在我手下挡不住一刀,但人家也是正儿八经训练过的,有些以前还是明军士兵。
你们可不能伤一个,否则逃跑速度就会变慢。
想到这里,不用九环刀,捡起一柄普通腰刀。刀身重量减轻,挥动起来更加快捷灵活,加快砍杀速度,不再追求一刀劈死一个,仅需砍伤,让敌人失去反抗之力即可!
留一群包衣伤员让后面追来的这帮山东好汉过一把杀鞑子滋味。
张雄张虎带着一群猎人追上来,啥!全是些伤手伤腿的鞑狗!杀吧!受伤的鞑狗也是鞑狗啊!
猎人们没受过训练,只是照着平常狩猎时打野猪的方法,先是放箭射倒,再用长枪投掷杀死。
女中豪杰张珝之前已亲手炸过鞑子,此时兴奋劲尚未消退,杀红了眼忘记害怕与恶心,举着弯弓连连发箭,大声呼唤后面那些男孩上来射鞑狗。
一群少年见她一个女人尚且如此勇猛,心中忘了害怕,有几人之前还上城手拿盾牌为前辈猎人遮挡过箭支见过血腥。
呼喊几声壮下胆,操起猎弓引箭射向敌人。
还不等这伙包衣辅兵逃回大营,已经全部被郭少靖砍伤倒地。
抬头一瞧,离营门只剩百十米,门口聚集着几十个正白旗老弱士兵,眼见对方只一个人竟然如此凶悍,心生怯意哪敢上前迎敌,慌忙退入营门内,手脚忙乱地关闭好大门,拉开步弓朝着来敌密集射击。
羽箭纷纷迎头而来,疾步飞奔的郭少靖忽然一转方向,避过箭雨,朝着营门右侧壕沟跑去。
什么意思?此人难道想跳过壕沟,那可是五丈宽壕沟啊!营门内的鞑子忘了射箭,呆呆地望着那人如飞鸟一般越过壕沟,人在空中手中腰刀甩出深深扎进土墙中段的冰冻泥土中,足尖顺势在刀背上一点腾空而起往土墙上方落下,随手甩出九环刀插在土墙上。
不等落地,伸手在胸前背包中一掏,摸出两个手雷,朝着营门内聚集的几十个真奴投出。
还在目瞪口呆的正白旗士兵猝不及防,来不及逃散,两颗手雷突然爆炸,营门内一片狼藉已致死伤过半。
剩余真奴还没从惊异中反应过来,那怪人顺手拔起九环刀,似一只大鸟从土墙上跃下,顺势将两名真奴踩在脚下。
形如鬼魅,厚重的大刀片子寒光闪闪,左扫右旋,飞舞如风。
营门内瞬间刀光血花翻滚,正白旗留守士兵的断臂与兵器在空中乱飞………
营内远处又赶来一群包衣奴隶想来助战,却见一个血色人影从土墙上腾空扑下,手中一柄血红色大砍刀如闪电乱劈,带起串串血珠。
平时神勇无敌的八旗大爷,此刻好似一群弱不禁风的女子,挡不住对手一刀,被连人带武器劈翻在地。
恰似砍瓜切菜,不过眨眼间,正白旗步甲已全部砍倒。包衣奴隶以为白日见鬼,又吓得逃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