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草莓蛋糕，段小鱼没能吃完。
最后是被程川皱着眉解决的。
太甜了，也太腻了。
杜子成嘴馋去买了根棒棒冰，回来时掰了半根准备分给段小鱼，被程川阻拦了。
杜子成解释：“我没咬过。”
程川摇头，不是因为这个：“她今天不能再吃冰的了。”
杜子成和段小鱼都不约而同地朝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程川说：“会肚子不舒服。”
“好吧。”杜子成讪讪地将这半根棒冰收了回去。
段小鱼虽然想吃，但也不想肚子痛，于是只能遗憾地看着杜子成吃。
程川轻踹了杜子成一脚：“去屋里吃。”
没见着他老婆馋得眼珠子都不转了吗？
杜子成：“……”
杜子成委屈巴巴地拿着自己的棒冰进了店里。
程川揉揉女孩的脑袋：“回家给你做葱油饼，”
“好哦。”段小鱼很乖地点头。
郑峰终于下班了，三人一块儿回村里。
关了店，杜子成就给人打电话，让他们查一查程川说的那个车牌号。
还没半个小时就查到了。
“成哥，你说的这辆车是钱老板的。”
闻言，杜子成眉头一皱：“你是说钱坤？”
“是他。”电话那头的人不解，“成哥，你怎么想到查他的车？”
杜子成捋了把头发，没好气道：“这老王八今天开车，差点撞到我川哥老婆。”
“故意的？”
“不知道。”杜子成表情不太好看，“他最好不是故意的。”
杜子成在让人查那串车牌号时，程川的调查结果也摆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老板，那男人叫做程川，父母双亡，十几岁就辍学了，在镇上做过一年学徒，然后就去外地打工了，两年前才回来，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汉，他那漂亮老婆是今年才娶的，好像还是个傻子。”
“傻子？”中年男人兴趣更浓了，“有些可惜，不过，傻子玩起来应该也挺有意思。”
摸了摸伏在他腿间的那颗脑袋，中年男人靠着沙发，像是享受般闭上眼，“这个叫程川的，和杜子成是什么关系？”
“他们以前是同一个初中的，好像是朋友。”
中年男人语气中带着轻视：“一个傻子而已，找人好好跟她男人谈谈，对方要是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汇报的人称了声是，没去瞧跪在中年男人腿间的女人一眼，转身出去了。
上河村。
段小鱼在浴室里待的时间有些长。
程川在外面敲了敲门：“小鱼？”
浴室内传出了一道小黄鸭的叫声。
程川：“……”
沉默须臾，程川微微眯起凤眸，沉声道：“你再玩，我就进来帮你洗。”
段小鱼连忙说：“不要。”
程川听到了细微的水声，像是有人离开了水面，“我、我洗好了。”
程川在门外等了大概几分钟，段小鱼果然穿好了睡衣，湿着头发从里面出来了。
今晚女孩穿的是条粉色的小飞袖睡裙，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浅浅的粉，是被热气氤氲的。
程川将手里的干毛巾盖在女孩的头上，动作细致又温柔地帮她擦头发。
看出了女孩有些小情绪，程川低声道：“泡太久，皮肤会变皱。”
段小鱼抬起自己的手瞅了瞅，掌心确实泡得有些发白发皱。
好难看。
段小鱼往后缩了缩脖子，闷闷地说：“小鱼下次不会了。”
“嗯。”
程川面无表情道，“下次再泡这么久，就没收你的小黄鸭。”
段小鱼顿时急了，连忙抱住男人的胳膊：“不、不要，小鱼，小鱼听话。”
女孩一靠近，身上的淡淡香气便袭入程川的鼻息。
像是会上瘾一般，程川深嗅了会儿，而后微微矮身，贴着她耳边说话时，嘴唇刚好碰到了女孩耳尖：“小鱼听话。”
……
程川在郑家接到了杜子成打来的电话。
对方将调查到的信息告诉了他，并向他科普了钱坤是个什么玩意儿。
镇上是有些灰色产业的，比如夜总会，地下赌场之类的，而这些产业背后的老板之一就是钱坤。
对方已经四十多岁了，没有妻儿，但他身边的女人却从未少过，之所以没有后代，是因为钱坤是个阳痿，也因此，在性事方面，这人就添了些变态的癖好，喜欢靠鞭打或者虐待女人来获取心理上的快感。
而且这人获得女人的手段大多不怎么光彩，要么威逼利诱，要么强取豪夺，要是遇到硬茬子，那就直接奸了，然后将人打晕拖到夜总会去接客。
这老王八手上是沾过人命的， 算是镇上的一颗大毒瘤。
邓弘远的父亲其实是想把钱坤连同他那些害人的产业一块儿铲除的，但这老王八背后靠着市里面的关系，权衡利弊之下，邓父只能暂罢。
虽然奈何不了对方，但时不时给他添个堵还是办得到的。
杜子成把这些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程川，主要是想给他川哥提个醒。
刚挂断和杜子成的通讯，就有人来喊程川，说是有人找他，就在他家门口等着呢。
将段小鱼留在了郑家，程川独自一人去了村西。
还没走近就看见三个人站在他家门口，为首的那人身材稍矮一些，还挺瘦，另外两个就长得人高马大的，气势有些唬人，导致村民只敢远远地瞧，不敢靠近。
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议论程川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毕竟这三人一看就来者不善。
瘦矮男人见到身形高大的程川走过来，心里莫名犯怵，趋利避害的本能下，往后退了两步。
但想到自己身后还站着两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很快就稳了下来。
“你就是程川？”瘦矮男人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睥睨着眼前的人。
“嗯。”程川淡淡地应。
“你小子可真是走运了，我们老板打算跟你做笔买卖。”
瘦矮男人并未压低声音，因此，这句话都被周围凑热闹的村民听到了。
程川什么时候认识的大老板？
对方还要跟程川做生意？
村民有惊奇的，也有心里泛着酸水的。
程川还真是走运了。
“进去说。”程川面无表情地将院门打开。
瘦矮男人没拒绝，带着身后的两个打手进了程家的院子。
院门关上，隔绝了村民们打探的视线，惹得人捶胸顿足。
进去说做什么？
他们也想听听这大老板找程川做什么生意，他们能不能也跟着做。
进入程家，看着程家这破破烂烂的房子，瘦矮男人心道了声穷光蛋，对于拿下这笔买卖顿时多了几分信心。
“怎么没瞧见你那傻子老婆？”瘦矮男人——大家都叫他猴子，环顾了眼四周，静悄悄的，显然屋里并没有人。
程川凤眸微眯，面色沉了沉。
是冲着他老婆来的？
“你们老板是谁？”程川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温度。
“我们老板姓钱。”猴子趾高气昂道，“烟花风月知道吧？那就是我们老板开的。”
刚知道。
杜子成在电话里提到了这个地方。
钱坤手底下的产业，镇上最大的，也是独一无二的夜总会。
程川神色冷漠，并未因这句话而流露出什么情绪：“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