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由羽一脚踹开包厢的门不顾陪酒女们的尖叫直接锁定了酒蛹,“我弟弟在哪?”
无人回答。
酒蛹大口吸着雪茄,眼神凶狠,他很久没有被这样挑衅过了。
“你是谁?居然敢这么跟我们大哥说话!”
很吵。
由羽扭了扭脖子觉得这里真的很吵,九里在查监控,他人手不够,没时间挨个楼层找人。
为什么这么吵,不能直接告诉他在哪吗?
那两个小鬼可是他最喜欢的孩子呢。
“最后一次。”,由羽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再一次问道,“最后一次,我弟弟他们在哪?”
“臭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
酒瓶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酒蛹瘫在地上如同一摊烂肉。
无数尖叫声中,由羽歪头看向身后嘈杂的人群精准锁定了这家店的老板,“一分钟,我要知道我弟弟他们在哪。”
要遭。
正在等待安保查店内监控的九里额头全是冷汗,他跟了由羽很多年,从高中到现在,所以很了解他。
这个人平时看着是这个随和好相处,但是疯起来也是真的可怕。
“是真田和幸村吗?”,娜娜脸上身上全是绷带,看上去有点难看,站起来时也不太稳需要被人扶着。
刚才酒蛹被砸晕之后栗子就偷偷跑了过来给她包扎了,没想到刚包扎到一半就听见由羽说要找人。
栗子本来不想让她说话,毕竟酒蛹那个人真的又坏又毒,几乎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可她也拗不过娜娜,最后在娜娜的坚持下,栗子还是把她搀扶了起来。
“对,在哪?”
由羽的态度是近乎诡异的平静甚至带着点温和,如果不是他手上还拎着一个碎开的酒瓶,在场的人甚至不会把他和刚才那个一连砸了七八个人脑袋的人联系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只看见他们往门口跑去了。”
“但是他们肯定知道。”
“……”,由羽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几个已经被砸晕的男人眼底闪过茫然,九里为什么不拦住他,至少留下一个问话的啊。
对哦,九里去哪了?
原本嘈杂的房间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真田和幸村坐在角落里被黏着胶带绑着手脚。
已经止住眼泪的幸村四处查看,确定没人之后往真田那边挪了挪,他想试试能不能把真田的绳子解开,这样他们就能跑出去了。
四周无人,想到永一郎离开时的话,以为那些人把他们忘记的两人也不再害怕,对视时还笑了起来,似乎觉得今天很有趣。
幸村用额头碰了碰真田的脸颊后才开始用反手帮他解绳子,无事可做的真田观察着周围环境,在心里嫌弃了一万次哥哥的不靠谱。
不知道是觉得两个小孩太好糊弄还是急着走,永一郎手下的人给他们绑的很敷衍,也让幸村的心彻底落到了实处。
解开绳子的过程异常顺利,真田活动了一下手腕就先扯下了两人嘴上的胶带,然后才开始给幸村解绳子,“对不起,seiichi,没有保护好你。”
“genichiroh明明有保护我啊。”,幸村再次用额头碰了碰真田的脸,小声问道,“一定很疼吧。”
“不疼。”
“我是哥哥,本来就应该保护你。”
其实很疼,但是看见幸村没事真田就觉得没那么疼了。
解开绳子的两人开心地击了个掌,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放松,“好刺激啊!”
“我们先走吧,先跑出去再问人借手机。”,真田牵着幸村的手絮絮叨叨,他今天其实怕死了,那些人打得他好痛,要是打在幸村身上一定完蛋了。
门把手并不算高,已经八岁的轻而易举地就能碰到,但他同时也感到了不对劲,有人在开门。
对自己和成年人力量差距已经有个大概的真田松开幸村,快速环顾四周,“seiichi,你等下别怕哦。”
“genichiroh是笨蛋吗,我才不会怕。”
令人牙酸的开门声响起,两个有点矮的男人抬着一个装满水的鱼缸走了进来,永一郎已经不见了踪影。
心跳迅速加快,瞳孔不受控制地紧缩,幸村和真田几乎一瞬间就猜到了他们想做什么。
真田拿起他开始看见的木棒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直接打碎了鱼缸,“seiichi,跑!”
噼里啪啦地碎玻璃声和稀里哗啦的水声混杂着男人们的暴怒,心跳快到比打了一天网球还夸张。
幸村找准时机冲向没关上的门大声喊着由羽和九里的名字,他不认为自己能凭借这双小短腿在众目睽睽下跑出去,只能尽量试试能不能让人听见他的声音。
卫衣的帽子被人拽住往后拖,被勒紧的脖子传来清晰的窒息感,恐慌让幸村挣扎着想要呼吸。
咚——
男人把拖进来的幸村随手摔在玻璃碎片旁边,他厚厚的卫衣很快被水浸湿,凉意顺着皮肤一点点钻进心底。
“永一郎去哪了?”
“不知道,他刚才说去找社长就不见了。”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啊?鱼缸都碎了也没法把这两个小鬼扔进去了吧?”
“这个小孩挺好看啊,像个洋娃娃。”
猥琐的笑意在耳边响起,已经浑身是伤的真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踉跄的上前把幸村护在了身下。
“臭小鬼,这都还能爬起来。”
“别打了,永一郎不是说扔水里就走吗?”
“鱼缸碎了啊,反正上面喝酒也轮不到我们,打发时间咯。”
“好吧,说起来他们看上去穿得挺好啊,不会有人找来吧?”
“怕什么,这里可是社长的地盘。”
真田听着他们乱七八糟的对话疼痛和恐惧在身上蔓延,冷汗和生理性泪水交融在一起落在幸村头发上。
“genichiroh,快让开!”,幸村尖锐的哭喊几乎穿透真田的耳膜,也让这两个男人神色越发狰狞。
由羽带着警署的人破门而入后瞬间咬紧了牙关。
室内地砖上全是水和碎掉的玻璃,真田把幸村死死护在身下,永一郎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那两个男人就像是在玩乐一般用鞋底在真田背上来回碾压。
像是终于等来了靠山,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的瞬间,真田含糊了一句就晕了过去。
“哥哥,我有保护好seiichi哦。”
这也是幸村清醒时听见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