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张择端修港口
作者:万人丛中一回首   夺宋:水浒也称王最新章节     
    制定了农书编纂的人选,王伦又开始忙碌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耕牛问题。
    以大宋朝或者说中原王朝的体量,事关农业的生产资料,如耕牛、犁等,自然是很缺乏的。
    王安石变法时留下的一个数据,清丈土地涉及的北方十个路,百姓大致上十户才能共用一头牛。
    但是与土地被大量集中一样,耕牛实际上也大量集中在少数大地主的手中。仅仅均分土地,对百姓而言还是不够的,所以王伦要考虑耕牛的问题。
    他首先强制性的要求大地主们交出部分耕牛的使用权,百姓租赁后要承担一部分养牛的出料钱,同时征东将军府承担一部分看病、青料,又给了耕牛所用者的部分税赋减免。
    但这些措施是治标不治本的,于是李俊又接到一个新任务:负责联络两浙、福建乃至两广地区的商人,运送大量耕牛北上。
    同时阮小五也有新任务,负责往北方寻找耕牛来源。于是征东将军府在济州除了重办朝廷的马场外,又多了一处耕牛养育场。
    青州、沂州等地的耕牛养育场,也纷纷以官办的形式组建了起来。
    济州的马场,王伦交给了段景住管理,常顺则负责青州马场,皇甫端负责耕牛场,两位兽医还要负责各自开办一处小学堂,培养兽医人才。
    于是沈寿就被从青州派往密州,与李俊一起负责南牛北运的事务。沈寿的家庭情况,与方腊差不多,都算是大商人,他是婺州义乌县人,老家离东阳县不远。
    而东阳县,在大宋朝当下,就是最有名的耕牛交易集市。
    现如今的梁山占据的根据地,兖州以莱芜县为中心,就形成了冶铁、煤炭行业,青州则形成了草药、印刷等行业,登州则以海贸而形成了诸多集中式的作坊产业。
    梁山如今最不缺的,反而是驴。郓、济二州本就特产阿胶,故而就形成了北方规模很大的马、驴集散地,这也是为何鲍旭的枯树山、祝家庄、曾头市都囤了不少马匹、驴骡的原因。
    王伦虽然没有推行什么“五年计划”之类的民生经济建设计划,但在实际上却通过对京东两路产业的整合,在推动着类似工作的进行。
    他现在唯一满意的是,在征东将军府的主持下,登、莱二州的沿海,晒盐法已经开始不断推广,海盐已经彻底攻占了京东两路的市场,而且在河北路占据了不小的份额。
    甚至李俊南下一趟,走通了海路,不少江南海商已经来到登州,打算贩卖海盐运到淮南两路甚至荆湖路那里去了。
    故而现如今梁山的税赋来源,农税的比重渐渐降低,虽然仍旧居第一位,但盐、铁、煤炭、印刷、琉璃、布匹加工、农业加工等的创收,开始不断升高。
    不管李俊有没有顺手打掉朝廷的明州、泉州水师,海外走私在大宋朝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王伦也是接手了登州事务之后,才发现大宋朝的走私严重到如果禁绝就要损害民生的地步。
    所以这些日子,梁山水师已经沿着根据地的沿海,自南向北铺开,既然朝廷根本没有实力去管,王伦自然要继续加大对外的贸易力度。
    张择端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他如今在征东将军府工曹下挂名,出任副主事。工曹主事凌振主要忙于兖、青二州的作坊,所以沿海港口码头的建造,都交给了张择端。
    张择端的任务,就是带领工曹以及工程营陶宗旺派来的官吏人手,沿着密州海岸考察,打算再修建一处港口出来。
    大宋朝不怎么重视海防,故而从密州胶西县向西南,只有胶西海湾附近有一个小港口,这显然不能满足征东将军府的需要。
    所以王伦就派了张择端,前往莒县的日照镇,看看那里是否适合修建新的港口。
    宋哲宗上台后,日照镇才得名。大宋朝的“镇”,并不是前朝那样的“军镇”,即并不具有强烈的军事辖区意味。
    民间百姓需要贸易,就在许多交通便利的地方,自发形成了集市。这些集市,大宋朝自然是要收税的,于是“镇”就出现了。
    大宋朝在县城以外的乡间百姓集市贸易区,设立监镇,专门负责收税,而且还可以解决一部分官吏就职问题,同时还设置少量驻军,可以解决部分冗官、冗兵问题,简直是一举三得。
    王伦选定日照镇为新的港口,但他并不确定,大宋朝此时的日照镇是否真的就是将来的日照市,所以就有了张择端的此次出行。
    张择端就站在一处海边的巨石上,一手端着叆叇,一手举着个望远镜,正在那里观看。
    望远镜自然是梁山玻璃作坊出品,玻璃这玩意儿在大宋朝不好卖,远不如琉璃受欢迎,但王伦还是将玻璃作坊保留了下来,在他的指点下,开始转向生产望远镜和玻璃镜。
    望远镜在整个征东将军府和大都督府都是稀缺的,镜片只能靠手工磨制,数十片才能成功一片,故而张择端的工作队,也只有这么一具。
    “就在这里了!”张择端小心翼翼地收好望远镜,将叆叇收了起来,便对着身边的工曹官吏说。
    此时日照镇还未形成人口规模,虽然有入海的河流,但河口周围都是滩涂沼泽,并不适合营建港口。
    于是小吏们就在张择端的指挥下,开始丈量,张择端则在那里寻了一处背风的巨石,在一块木板上铺了纸张,草绘了起来。
    他曾经出任朝廷图画院不假,也曾做过待诏,但依旧不能改变画师的低下身份。随意一个官员或者富豪,都能够任意指使。
    再出名又能怎样,还不是要四处奔波,靠着溜须拍马说好话,求着富人和贵人们买自己的画作?
    张择端此时无比的充实,因为他在征东将军府下,终于能够施展才学,能够做出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