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梃安眉心紧锁,她这是多想跟他撇清关系?
昨天还亲密无间,今天转身就是陌生人?
思及此,顾梃安拨通了徐特助的电话。
“查一下,颜栀柠要入职的公司叫什么。”
电话这端的徐特助挑了挑眉,顾总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查这个叫颜栀柠的女孩。
但老板的话就是命令,作为下属,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执行命令。
不多时,顾梃安收到徐特助发来的资料。
顾梃安快速扫了几眼。
资料上显示这是一家刚成立两年的制药原料研发公司,公司的创始人是一位名为聂司棋的男人,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相貌英俊,仪表堂堂。
看到这,顾梃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怪异的危机感。
手机铃声响起,顾梃安往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一划,陆北郗的大嗓门透过蓝牙音响传来。
“梃安,怎么还不来?我这酒都醒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了。”
顾梃安:“路上了。”
-
铭爵会所。
顾梃安推开包厢的门时,陆北郗正举着酒杯和别人对吹,斜眼一看到他,酒也不喝了,立刻迎了上来。
“梃安,你终于来了,可让我这个寿星好等。”陆北郗有些微醺,上来就想给顾梃安来个拥抱。
顾梃安嫌恶地躲开。
陆北郗尴尬地讪笑了一声:“就知道你小子男女不近,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性冷淡了。”
“屁股痒了是不是?”
“昨天叫你唱k你怎么不来?”
顾梃安想起昨天在ktv时颜栀柠被男人抵在墙上的场景,眸色深深。
这女人,似乎很受男人的欢迎。
陆北郗拿手在顾梃安眼前晃了晃。
“梃安?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顾梃安回神,敛了敛眸:“没什么,昨天有点事。”
一道温润的男音突然传来。
“北郗,不介绍介绍?”
陆北郗大手往脑门上一拍,连忙给顾梃安介绍在场的人。
顾梃安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到不远处的男人身上,眉头微挑。
是今天在资料上看到的男人——聂司棋。
“梃安,这位是聂司棋,我在国外认识的朋友,他做制药原料的,刚好跟我的代工厂有很多合作,今天特地带你们认识认识。”
“司棋,这位是顾梃安,顾氏集团现任掌权人,也是我最好的哥们。”
聂司棋端起红酒杯,径直走了过来,嘴角带着温润的笑容:“顾总,久仰。”
顾梃安冷冷地盯着来人好半晌,端起侍应生在一旁早已倒好酒的酒杯。
两个酒杯在空气中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顾梃安勾唇一笑:“聂总你好,我对贵司也略有耳闻。”
聂司棋莫名的感觉到来自顾梃安的敌意,但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从容接话。
“哦?我这样的小公司也能得到顾总的注意?”
说话间,两人同时入座,旁边的人自觉将寿星主位旁的两个空位让给他们。
顾梃安长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最近我准备采购一批定制原料,贵司的原料也在我的兴趣范围内。”
“那我司真是荣幸之至,很期待和顾总的合作。”聂司棋再次举起酒杯给顾梃安敬酒。
陆北郗在两人中间嚷嚷:“好了好了,今天我生日,就不谈工作了,多冒昧,多扫兴啊!”
“大家吃好喝好哈!”
众人纷纷举杯,庆祝陆北郗三十岁大寿。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一干人从饭桌移到沙发上。
途中聂司棋因为有事道了声歉,先走了。
顾梃安被陆北郗灌得有点多,身体逐渐燥热,他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陆北郗眼尖地看到他锁骨上的几道抓痕,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叫了起来。
“哇靠!梃安!你这是开荤了?”
顾梃安斜睨了他一眼,“要不要给你个喇叭?”
陆北郗拿胳膊撞了撞身旁一直盯着手机看的男人,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正是那天给颜栀柠会诊的医生。
“君泽,你快看,梃安开荤了!这多稀奇的事啊。”
严君泽用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扫了一眼顾梃安的锁骨。
“注意防护。”出于职业病,他嘱咐了这么一句,又垂眸继续看手机上的文献资料。
陆北郗摇头叹气,“你这医呆子,每次都来这么一句。”
陆北郗和严君泽是顾梃安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分别来自北城四大世家。
四大世家以顾家为首,陆家和严家次之,最后是宋家。
严家世代从医,拥有最大的私立医院的,且全国连锁,严君泽因为拜市医院皮肤科主任为师,放着自家私立医院不去,跑去市医院当了个小小的副主任医师。
陆家则是做代工厂发家的,陆家代工厂遍布全国各地,而陆北郗是陆家次子,因为陆家确定了陆家长公子做继承人,陆北郗也闲得自在,在圈内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整日吊儿郎当,混迹各种夜店,自称北城情场小王子。
“梃安,说说是哪家小野猫?能把你挠成这样肯定很勾人吧?”陆北郗眼里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顾梃安懒得理会陆北郗,突然想到什么,拧头去看严君泽。
“君泽,比克恩丙诺片是什么药物?”
闻言,严君泽皱了皱眉,视线终于从手机屏幕移到顾梃安脸上。
“谁吃的?”
顾梃安微顿,给了个否定性的答案:“不是我吃的。”
“这是hiv阻断药,用于治疗hiv感染或避免感染的药物,一般是在不良高危行为后72小时内服用,每日一片。”
陆北郗不怕死地揶揄道:“所以到底是谁吃的?不会是小野猫吧?”
顾梃安的俊脸迅速覆上一层寒霜,面色冷沉。
原来颜栀柠吃的竟然是阻断药?啧,还谎称是调理月经的药,真有她的。
顾梃安想到这,眸中露出阴森之色,冷光一闪。
好啊,这女人是在防他呢,居然以为他有病!
陆北郗一看顾梃安沉默不语,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显然是验证了他的猜测。
过了半晌,包厢里响起陆北郗的如狼嚎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北郗笑得四仰八叉,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指着顾梃安上气不接下气。
“顾梃安,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啊哈哈,太有意思了,我更想知道这个小野猫到底是谁了。”
顾梃安的嘴角抽了抽,额角挂着三条黑线,冷冷地说:
“陆北郗,你想生日变成忌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