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卖师循循善诱的声音中，这枚从大西洋沉船上打捞出来的钻石，已经成了绝世珍宝了。
    即便是英国女王伊丽莎白皇冠的璀璨钻石，都不能与其相提并论。
    而且，这位拍卖师也成功的调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少没有拍卖意图的人，也被鼓动的，准备拿下这枚钻石欣赏一下。
    就比如凯恩家的那位，怀里搂着一个漂亮女伴，让凯特家大老爷捂脸的凯特·凯恩小姐，搓着手指想要拿下这枚钻石。
    她对钻石没有兴趣，这种闪亮亮的东西她家里有一堆，她那位在中情局上班的特工母亲，对这些东西更是不屑于欣赏。
    她只是对这颗钻石吸引过来的大盗感兴趣，那个在夜晚纵横在城市中，悄悄窃取宝物的大盗，那帅气的传说，简直太对她胃口了。
    当然了，凯特小姐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因为她知道这位珠宝大盗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都有想恋爱的感觉了。
    这枚钻石就是她求爱的信物，对，凯特小姐是一名女性，还是凯恩家的大小姐。
    但是，她喜欢女性，喜欢香喷喷的姑娘，当然帅气一点的她也喜欢，要是按描述来说，她是一个同性恋，女同。
    不同于男gay，女性的这种拉拉行为，或许会被更容易接受，但是……那是以后。
    现在，虽然嬉皮士运动，带来了和传统背道而驰的性自由和解放，以及叛逆的行为，但是这种不伦之恋，依旧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至少现在，同性恋是被人鄙视的存在，比艾滋病患者还要让人难以接受，基本上家长听到自家孩子会这样，那直接两眼一黑。
    如果需要一个描述……那就是，该死的！
    在场的观众都蠢蠢欲动，拍卖师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后退一步，让后面的人推着展台车过来，准备压轴拍卖。
    “各位。大西洋之泪，最璀璨夺目的钻石，就在这里。起拍价一万美金，每次提价不得低于一千美金！开拍！”
    拍卖师有些难掩激动的喊道，伸手拽掉了展台车上蒙着的黑布，他有预感，今晚这枚钻石，将会拍出他职业生涯中最高的价格。
    “十万！”
    黑布刚刚掀起，凯特大小姐直接举手，把价格拉到了第一个高处。
    这种一口价的喊法，也让不少人都愣了一下，只有菲利普老爷，跟习惯了一样，无奈的揉着额头。
    或许把女儿送去妻子那边待一段时间，是个不错的选择，菲利普暗自下了决定，拍卖会结束后，他就把凯特送走。
    黑布落地，正要继续喊价的人突然都停了下来，坐在人群里的布鲁斯眉头一皱。
    展台车上的不是展览台。
    而是一个被捆起来的人，那枚大西洋之泪，就塞在那个人嘴里咬着，在周围的席位上，已经有人发现这个被绑起来的人的身份了。
    他是拍卖会的经理！刚才进门的时候，还给他们发过喊价的号码牌。
    不过他现在被扒掉了衣服，蒙着眼睛，身上捆着的绳子都陷进了肉里，一点都看不出刚才风度翩翩，一副绅士做派的样子。
    反而看起来像只摆在烤盘上，嘴里塞着苹果的烤肥猪，那一层层的肥肉肚子，让凯特小姐做出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周围的人感觉到了不对劲，就连在展台旁边的拍卖师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噔的一声，拍卖场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全都亮了起来，比起刚才有些昏暗朦胧的灯光。
    这种强光的刺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捂住眼睛，只有赛琳娜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目光看向展台。
    一个穿着黑色长皮衣，束着腰，一副老神在在样子的家伙，站在展台旁边，染绿的头发，有些杂乱的搭在他的额头上。
    脸上那难看的伤疤，被口红化成了一个笑脸，脸上还涂抹着白色的脂粉，让他看起来怪异无比，就像一个……小丑。
    好吧，这个称呼一点也不陌生，最近的马戏团巡回演出，少不了小丑演员们的表演，但是也让不少哥谭的市民差点陷入了暴走。
    甚至都有人在市政府门口游行，要求禁止小丑的装扮，实在是之前小丑给人的感觉太糟糕了，那简直就是让人难以忘记的噩梦。
    但是也不妨碍，一些家伙把小丑当成偶像，当成混乱的神明，自己献出生命的对象。
    马濑·柯蒂斯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他有一个更有威慑力的名字，小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自己在毒品的折磨下，袭击了那个女的？
    还是拿着枪扫射那些黑帮成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白天，又或许是黑天，他身边渐渐聚集起来了一群怪胎。
    不过他并不讨厌，甚至还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他都爱上了自己脸上的伤疤，那笑容是多么美丽，远超过他曾经无聊的人生。
    “各位！”马濑·柯蒂斯，不，应该是小丑，从身后拿起了一个喇叭，敲了敲喊道:
    “在圣诞夜的前夕，请你们交出自己身上的钱财，我对你们的小命没有半点兴趣。”
    小丑迈步朝旁边走了几步，脚上名贵的定制皮鞋，只有意大利手工鞋匠才能制作，这是他从一个黑手党老大脚上脱下来的。
    本来他是想让那个老家伙把鞋吃下去的，但是他扛不住，一口血呛死了，真是废物。
    “好了，我们来一个公平的拍卖吧，至少这样你们会更愿意掏钱的。你们可以感谢我了，我想听到掌声。”
    小丑拿着喇叭，转头看向坐在席位上的那些沉默观众，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乐意。
    啪啪啪啪，有人拍手鼓掌，掌声就像传染一样，在周围的那些人也都举手拍了两下，即便是菲利普也冷着脸拍起了手。
    赛琳娜转头看着第一个带头鼓掌的布鲁斯，好吧，她承认自己似乎看错了这个花花公子。
    至少他在小丑出现后，没有半分的害怕。
    “现在开始竞价，菲利普先生，请走上来吧。对了，把菲利普先生拍卖的物品带上来！”
    小丑转头看向后面，在外面那些画着小丑妆容的家伙，拿着枪，将后面的一堆拍卖物品，翻了一个底朝天。
    拿着一面插着羽毛的盾牌跑了进来，菲利普坐在原地，面色阴沉不定。
    看着他无动于衷，小丑叹了口气，他讨厌跟这些老家伙交流，或许当他的手攥着老家伙的脑浆的时候，他还会高兴一下。
    “邀请一下菲利普先生，顺便……我们应该继续拍卖这个东西了。”小丑转头从拍卖会经理嘴里拿出了那枚大西洋之泪钻石。
    反手拿着拍卖会的定音锤子，重重的砸在了经理的脑袋上，发出铛的一声回响。
    “现在重新起拍！”
    随着小丑的声音落下，几个嘻嘻哈哈的小丑帮成员，从旁边跑过来，伸手抓住了菲利普。
    “你们想干什么？！”
    菲利普神色紧张的喊道，他的手脚都被那些小丑帮成员抓住了，把他从椅子上拽了出去。
    “爸爸！”凯特连忙站了起来，想往前追去。
    砰的一声枪响，让凯特停下了脚步。
    她旁边的一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右侧额头上被打出来了一个血洞。
    温热的鲜血溅在了凯特的脸上，让她打了一个激灵，在嗓子眼里的话，也喊不出来了。
    “该死，我又忘记吃药了。”小丑看着自己手里的枪，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片，倒进了嘴里。
    白色的药片倒在了嘴里，小丑就这样生咽了下去，这样服药，让他的嗓子很不舒服。
    但是他很乐意，医生说他活不过一年，可是那个医生没能活过十分钟。
    看来他比医生要厉害多了。
    凯特被人拽着坐下了，周围的小丑帮成员，抱着全自动武器，脸上带着笑容，拿着枪口指着周围的人。
    布鲁斯扶着凯特，目光阴沉的看向前面，他悄悄的将手指放在手表上。
    用摩斯电码跟阿尔弗雷德联系，让他想办法报警，还有给他提供一下装备的支持。
    他这次出来可什么都没有带，不过阿尔德雷德总是有办法帮他准备好。
    布鲁斯在脑海中已经想到，要在哥谭其他地方，准备一些放置装备的临时堡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