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站,顾佑辉招呼旅客买甘蔗,林舒伸长脖子注意着出站口出来的每一位旅客。
火车站进站口进入候车室的旅客还算匀速,时不时有旅客进入。
而出站口,也就只有有火车进站后会打开。
拥挤的人群急切的想从站口出来,一出站口人群就慢慢散开。
林舒从人群中终于看到那高人一头的男人,日思夜想,孤枕难眠,终于那个陪伴她的男人回来了。
顾佑辉也看到了他小叔和他身后的几个兄弟。
“卖甘蔗,卖甘蔗嘞!五分钱一节,便宜卖嘞!”
富有节奏的吆喝声,是以前火车站从没有出现过的情景。尤其是听到这吆喝声还如此熟悉,顾久微微一愣,就循声望了过来。
林舒满脸欢喜的朝他挥了挥手。
“哎哟!我去!”
“九哥,那是嫂子,嫂子来接你了。”
“还有刚才那吆喝声应该是佑辉那小子吧,他来火车站干嘛?卖甘蔗?”
陈飞几人眼睛瞪大,被顾佑辉这操作弄得都快无法思考了。
他们从粤省弄了一批水果过来,怎么刚到站就看到有人已经先一步在卖甘蔗了呢。
“你怎么来车站了?”顾久惊喜的揽过林舒的肩膀,上下打量她一遍,目光重点在她的腹部停留一瞬。
“知道你今天回来,在家等不及,便跟着佑辉一起来车站摆摊,顺便等你。”
林舒笑得甜蜜,把顾久的心差点融化。
也许这就是新婚蜜里调油的滋味吧。
老婆来接,顾久撇下兄弟们跟着老婆走了。
而林舒朝顾佑辉挥挥手,由顾久骑着自行车搭着她朝家赶去。
“见色忘友。”顾佑辉看着离开的两人,嘴上哼了哼,心里老不爽了。
有种被革命战友抛下的感觉。
“同志,来两节甘蔗。”
“欸,好嘞。”
很快他顾不上伤感,低头忙碌起来。
李益友是顾久兄弟中的一员,他推了一下陈飞,抬了抬下巴示意顾佑辉的摊位。
陈飞将勒肩膀的背包放下来,走到顾佑辉的摊前,“佑辉,你怎么来这里摆摊了?”
顾佑辉一边忙碌一边道:“想挣点钱养活自己呀,总不能成天在家摆咸鱼吧。”
这话陈飞赞同,只是,“你这甘蔗是从哪弄来的?省城应该除了供销社,也就你这里有甘蔗吧?”
“当然,独此一家。”
“那你的甘蔗从哪弄来的?”陈飞追问。
顾佑辉忙碌中难得看了他一眼,“你想要只能从我这里买,我小婶那里的货没了。”
陈飞一听,知道这小子是误会了,也不解释。他和其他几个兄弟相视一眼,心里稍松了口气。
只要省城不是其他人弄来了甘蔗就行。
这会儿搭着老婆回家的顾久也在问同样的问题。
“佑辉在那里摆摊,他是从哪儿弄来的甘蔗?”
“哦,一个朋友路过省城卸了一批甘蔗,我弄来给他摆摊了。”
林舒搂着他的腰,脑袋在他的背上蹭了蹭:“怎么了,你不同意他出来摆摊?”
顾久感受到背后的依赖,心软的一塌糊涂,笑道:“哪儿的事,我只是好奇他从哪儿弄来的甘蔗,既然是你弄来的就没事。”
林舒想到一种可能,不由问道:“不会你们从粤省也弄来了甘蔗吧?”
“我老婆就是聪明,一猜就中。”
顾久将这次去粤省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那边也是刚发展起来,有一部分胆大的人率先办了厂子,不过厂子规模较小。大多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厂子,比如服装厂,箱包厂等等。”
“这次过去想订货,只是他们的生产规模小,生产跟不上来。我们想大批量订货是不可能,就想着既然来了,总不能弄个几百件衣服就回来了。我和陈飞他们一商量弄了不少粤省那边的水果过来。”
托运过来,明天大概就能到。
林舒点点头:“我是支持你的,起步初始,办事不用太拘泥出形式,懂得变通才对。我们现在就是只要不犯法,什么赚钱做什么。等真正赚到创业第一桶金,后面再想办什么事就简单多了。”
“果然,家有贤惠,万事顺利。”
顾久这回是真正体会到了夫唱妇随的好处。
在外面办什么事,做什么决定,家里的妻子不跟你唱反调,真是太省事了。
想到这里,他脚蹬得更有劲,二八大杠冒着火花带闪电一路飚回了顾家小院。
王素珍看到顾久回来很高兴,“你这小子有口福,昨天舒舒弄来参薯和猪肚,小刘炖了一下午了,汤都炖成了奶白色,等会加入那参薯也就是紫山药入味,味道不知道多鲜。”
“妈,那等会你和舒舒都多喝两碗,滋补滋补身体。”顾久这会儿刚回家哪有时间和老太太唠叨。
说完这话,就搂着林舒提着行李迫不及待的上楼洗漱去了。
新婚燕尔,小别胜新婚。
夫妻分别几日,肯定有不少悄悄话要说,哪有空顾及旁的。
回到二楼房间,林舒就帮忙找换洗的衣服。顾久将行李袋打开,将换洗下来的衣服,他在粤省时洗干净了,但是还没有完全干。他弄出来全部晾好。
“你别收拾了,先去洗漱,你的行李等会我来整理出来。”林舒催促他赶紧先去洗漱干净,坐了一路的火车,一路风尘还是早点洗干净,神清气爽多好。
顾久看到林舒拿给他的秋衣秋裤,这套明显是崭新的,“你帮我做的?”
“嗯,在家闲着没事做了几套,顺便还做了两套睡衣,等会洗漱出来秋衣外可以套上那睡衣。”
系统商城最近新上了带点绒的布料,林舒买来做了两套家居服。现在这个天气里面穿上秋衣秋裤,外面套上这种厚点的睡衣刚刚好。
既暖和又穿着舒适。
对于这个年代大多数人住的是筒子楼,卫生间都是公用的,上厕所洗漱都不方便。
而顾家能有独栋别墅,可以说居住条件属于顶层那一流。
“唔,整个人总算是又活过来了。”
顾久从洗漱间出来,将整理完行李坐在小桌子旁摆弄礼盒的林舒捞进怀里。
让她和自己面对面的坐在自己腿上。
林舒轻呼一声,老脸都要烧起来,这样的坐姿很羞耻好不好。
“几天不见,想我了么?”顾久被她那娇嗔的眼神瞪上一眼,半边身子都酥了。
林舒双手抵在他胸前,反问:“你说呢?”
两人的眼神差点拉丝,顾久愉悦的低笑从胸腔中溢了出来,捧着她的脸在她唇轻轻咬了一口,以解相思。
林舒感觉心口被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微微蹙眉。
很快,这点点不适,在顾久加深这个吻时,慢慢的舒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