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口中的“二姐”不是别人,正是原身同父异母的姐姐。
原身在羽寒山共有兄弟姐妹四人,眼前这位排行老二,是羽寒山二公主,名唤“琥珀”。
猞猁善战、好斗,琥珀是里头一等一的活跃分子,平日里打架斗殴时常冲在原身另外两个哥哥前面。
她和那兄弟两亲近,只因老猞猁王对她们兄妹四人,独独看重原身,忽视其他儿女。
任何家族,最怕当爹娘的厚此薄彼。也正是这个原因,兄妹几人的矛盾自小种下,不受老猞猁王喜爱的那三个抱团取暖。
琥珀武力超群,脑子却未必跟着出众。
倒也不是说蠢,而是相比原身另外两个哥哥要稍显逊色些,她不是那种运筹帷幄的性格。
老猞猁王刚死不久,正值丧事期间原身位置还没坐上去,他们就预备谋反,奔着杀了她的架势动手,丝毫不含糊。
好在原身撑着一口气逃出来了,躲在山林间挨到秋棠过来的那一刻,否则指不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话说回来,兄妹仨谋反一事,凭琥珀的脑子闹不出来,十有八九是原身那两个哥哥撺掇起来的。
她这个二姐大概率只是他们的打手而已,还是好用又贼凶狠的那种。
琥珀性子莽撞,回回打架,都是她最先动手。
当初原身腿上的伤,可有她一份大功劳。
秋棠这会儿想起来都觉得疼,她记起琥珀做的好事,拿出防备的姿态。
对方见此则讥诮道:“你会用这种表情面对我,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琥珀朝她走近两步,捞起她脸颊边的碎发,口中啧啧道:“看来外头的日子也不好过,一向傲气凌云的小妹都开始疑神疑鬼了。”
她咋舌,“瞧瞧这一脑袋的毛,没了之前黑黝黝的亮色,都发黄了。”
女人对自己的头发尤为在意,无论是当妖还是当人。
秋棠一掌拍开琥珀的手夺回自己的头发,不悦道:“呵,发黄也好发黑也罢,我在外面躲躲藏藏,还不是托了你们的福?罪魁祸首又有什么资格坐在旁边说风凉话。”
她那一巴掌拍得不轻,琥珀甩了甩手,抬起一只手准备掐秋棠的脖子,没想到被她挡住了。
秋棠抓住琥珀的手腕,“二姐这是做什么?我不过说了两句实话,你就恼羞成怒了不成?”
两人对峙片刻,忽而琥珀笑道:“小妹还是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齿。父王最喜欢你了,说你会说话,但我却讨厌得紧。”
妖孽不是他们当中最强的,却偏偏是最受宠爱的,嘴巴会说能当饭吃?能打胜仗?
她要是真有那么厉害,就不会被他们赶出羽寒山了。
琥珀到现在也想不通他们父王到底是怎么想的,选了她继承自己的王位。不知道如果她真的登上王座,羽寒山还是何等场面?
琥珀想,要乱套也不一定。
但此一时比一时,羽寒山易主,局势早就变了。
大哥坐上了统领整个羽寒山的位置,往日风光无限的小公主却逃亡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