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利奥，能先告诉我，强尼的记忆里，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李由把v跟自己描述过的，在脑海记忆中看到的强尼的事迹简单复述给了摩根。
    摩根摇了摇头，缓缓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荒坂，还是那个被拿来和强尼融合的ai干的，他们完全扭曲了强尼的记忆……”
    李由感受得到眼前这个叫摩根的男人语气中的唏嘘。
    摩根继续道：
    “强尼是个真正的英雄，是个令人敬佩的革命者……他根本不是这样的。”
    李由点了点头：
    “我也认为如此，我的一个朋友是银手的崇拜者，并不是因为他的歌，而是他的人格，我相信我的朋友，我不认为一个被我朋友认可的传奇人物是个这样的人。”
    摩根看着李由，点了点头，眼神欣慰：
    “先说说我吧，原本蜘蛛墨菲把我上传到了赛博空间，我原本并不精通黑客技术，成为意识体后一直在赛博空间游荡，直到后来——奥特派出来入侵神舆的ai找到了我。”
    “阴差阳错之下，我跟着这个ai来到神舆，被荒坂的人用灵魂杀手轻易地抓住了。”
    李由此时猜测：
    “不会是……他们把你也做成了relic吧？”
    “不完全是，他们把我放到了relic里面，但因为我身体里藏着当初跟我一起进入神舆的ai，他们没有发现。”
    “后来，他们把装着我的芯片插进了这名实验者的身上……我在这具身体上重生了。”
    李由放下雪茄，提问道：
    “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relic还没有过成功复活的先例。”
    “是这样没错，我也认为我是唯一一个成功复活的人。这里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在最开始的阶段，ai还没有和我完全融合，我和ai在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但又不是你联想的那种正面的冲突，而是想法、行为模式上的冲突。”
    “渐渐地，我发现，随着我们之间融合的越多，我越来越像ai，我自己以前的很多缺点都被ai用完全理性的思考模式所改变。”
    “而ai却越来越像我，它思考每件事都不再只考虑利益得失，它慢慢开始拥有情感，甚至开始拥有信仰。”
    “直到最后，我们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我们不再分彼此，我脑袋里再没有两个声音，我就是摩根黑手，但我又不完全是。”
    “我靠着黑手的人格魅力，和ai绝对理性的分析判断能力，很快坐到了现在的位置——夜氏集团的ceo。”
    “随着我黑客技术的增长，渐渐开始接触赛博空间，随着我物质世界地位的提高，我开始接触到了一些我以前不曾了解过的秘密。”
    李由觉得摩根的表情和语气很奇怪，就像……
    就像他终于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一样。
    “利奥，墙外的ai，包括奥特，他们叫我……【永生者】。”
    这是李由第二次听到这个词。
    此时火山也忍不住，走了过来。
    摩根并没有阻拦，而是看着火山：
    “你赋予了它生命，利奥，你拥有着我都不能理解的力量，你不止是【永生者】，你甚至可以赐予一个无意识的ai生命。”
    摩根终于缓缓说出这次约见李由的目的：
    “假以时日，如果这位朋友能够成为永生者，那么我才能确认，你真的是可以拯救这个世界的人。”
    李由消化了一会儿，伸出手，左手大拇指弯曲，数了个一：
    “所以……你先用那个尸体的冒犯，来试探我是否拥有力量。”
    然后李由的食指弯曲：
    “然后，你又让第二个ai来试探我是否能够理性地克制杀戮欲望。”
    最后李由又把中指弯曲：
    “最后，你亲自用强尼试探我，是否还拥有人性？”
    摩根点了点头，亲自为李由又点燃了一根雪茄，然后递了过来：
    “可能在你看来我的行为幼稚又没什么作用，但……”
    李由打断了摩根：
    “没关系，摩根，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现在有另一个问题，【永生者】到底是什么？”
    摩根眼中虽有不解，但还是解答道：
    “有很多和我一样阴差阳错之下，由人类意识体和流窜ai融合，然后成功在人类身体上活下来的人，我们叫他【永生者】”
    “永生者克服了人类和ai两个不同的致命缺陷，一个是熵增问题，另一个，就是神经触突无法容纳ai算力的问题。”
    “我至今也不清楚，我是如何克服的这两个问题，但随着我的人格和ai的融合，它们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李由刚要开口，但摩根伸手打断了李由：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但有人知道。我叫它们【颠覆者】。”
    “它们其实和我们一样，都是人类意识和ai融合的永生者，但这种情况也会出现两种分支——一种是人类的人格占据了主导，自我认知也成为了人类。另一种，则是自我认知依然是ai，但是他们拥有了情感，克服了熵增。它们就是颠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