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欺人太甚，我跟你们拼了。”
    黄夫人是个直板人，正直，脾气大，嘴也笨，眼见遇到这样的主仆，急得就要动手去打香草。
    香草与秦红艳抱着跳起来，躲开黄夫人的攻击。
    宁瑞雪和洛洛都看向沈鹤，眼神中充满鄙夷。
    原来就是喜欢这样的货色，真是下身思考的狗男人。
    沈鹤尴尬的咳了两声，有些坐不住，刘妈才在宁瑞雪的示意下去拦住了黄夫人。
    “黄夫人，你是来沈府讲理的，不是来出气的，气坏了身子，或着打伤了人，还不是自己吃亏。”
    在场的大多中年妇人，大多同情着黄夫人。
    黄夫人哭诉着自己的不易，从无到现在的小康之家，她付出了许多，没生到儿子，婆婆处处给自己气受，现在好不容易熬走了公公婆婆，又来一个小妖精抢丈夫，以后还怎么活啊。
    “男人自古三妻四妾很正常，不说是你，就是贵人之家也是如此，你也不必大惊小怪。”
    刘妈安慰着黄夫人。
    “就她那样，虎背熊腰，脾气暴躁，黄大夫不看上别的女人，那他还真不是正常的男。”
    秦红艳刻意抹黑黄夫人，抬高黄大夫。
    这也赢得大老爷们的赞同。
    “要我说，我要是那黄大夫，有那医术赚钱，铁定找就找几个，哪像现在被打得那么窝囊。”
    “哎，我也是，那身肥肉看着都直不起。”
    “啧啧，那小姑娘细皮嫩肉谁不爱。”
    几人哄哄一笑。
    黄夫人哭得更凶了，直言不活了。
    “娶妻娶妻，吃饭穿衣，娶妻就要娶贤，你们说得细皮嫩肉，那得去窑子的找。”
    刘妈冷声呵斥，把这群大老爷们的嘴给封住了。
    “黄夫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哭也无济于事，何不得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黄夫人泪眼看着她，“什么办法？”
    “把香草收了，做黄大夫的姨娘。”
    刘妈才提议，就有几道声音反对。
    “我不同意。”
    “奴婢不同意。”
    宁瑞雪放开洛洛，走到黄夫人面前，淡淡的开口。
    “香草才十七岁，不经情事，说她被黄大夫诱惑也不为过。”
    她又走到秦红艳面前。
    “如今被失了身，你是要她被缴了头发当姑子，还是被赶出沈家流浪街头？”
    秦氏有些不服气，反驳道：“她是我的婢女，不是沈家丫鬟。”
    “表妹既然要为一个婢女来破坏沈家的家规，那你与你女儿跟她一起离开沈家。”
    秦红艳被堵得无话可说，吃了个闷气。
    “不活了。”
    黄夫人更是被气得无望，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要死要活的说着自己的这些年的付出，还有黄大夫的忘恩负义。
    早些年，黄大夫还不是厉害的大夫时，是她一手照顾黄大夫瘫痪的祖母，生病的母亲，如今遭嫌弃，哭得黄大夫有些动容。
    “夫人，我没想抛弃你，你永远是我的发妻，唯一的妻。”
    黄大夫老泪纵横，却被黄夫人打开，哭的的越发伤心。
    “啧啧，男人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犯错是难免的，谁让对方是这么个小妖精呢。”
    门外的人又是哄堂一笑。
    “我怀孕了，你要你的发妻是吧，我就带着你儿子去死。”
    说着就去拿起砒霜，作势打开要服用自杀。
    黄大夫一听，立即与大家一起去拉香草。
    人到中年，一直遗憾没个儿子，媳妇生了两女儿后就一直未有孕，两人都不寄希望了。
    如今听说有儿子，他是说什么都要留下来。
    “你老婆不是说我要毒死她吗？毒死她我要坐牢，我就是用来毒死自个跟儿子，就让你老黄家绝后，看你以后怎么面对地下的祖宗。”
    香草开始撒泼打滚，黄夫人也有点傻眼了。
    昨晚回到沈府时有人见着了，秦红艳最担心的还是那砒霜的事，所以两人以防万一，还是商量了个对策。
    这个孩子她本来是不想要的，跟一个足以可做自己爹的老男人，家中还有个悍妇，嫁过去做小，还不是被欺负。
    而且她也不是只跟了黄大夫，这沈府也有两三个老相好，那可都是年轻力壮的，力气好，香草都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这孩子。
    如今被人知晓，她不可能有更好的了，还不如赌一把。
    “香草你可别，这是咱们的儿子，只要你生下儿子，我什么都能给你。”
    黄大夫直接抱住香草哀求。
    “那她……”
    香草一手指着黄夫人，意思要他给自己撑腰。
    黄夫人看看香草，又看看眼里瞪得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妻子。
    “除了正妻之位，别的都可以，就算要了我的命命也行。”
    十几年的威压，黄大夫惧内也是根深地固。
    香草的砒霜已被冬暖抢走，生气也是无可奈何。
    “黄夫人，容我说句话，自古贤妻都是为丈夫着想，纳妾能收住丈夫的心，又能传宗接代，何乐而不为呢！你若真逼得她们一尸两命，我们沈府也不能坐视不理。”
    “相公，你说呢？”
    沈鹤站了起来，说道：“夫人说的就是我的意思，夫人你同黄夫人商量个吉日，把香草抬进去吧。”
    “表哥……”
    秦红艳站了起来，还想反对。
    “我知道你们主仆感情深，你多填点嫁妆，不够找你嫂子去库房了拿。”
    沈鹤心底老羡慕了。
    啧啧，一把年纪还能找个小姑娘生儿子！
    见沈鹤要走，也没有站她这边的意思，只能住嘴。
    沈鹤走后，黄夫人刚又想开口嚎，就被刘妈拉住。
    “夫人，这是喜事，添了个人，生下儿子都是您的，生下女儿，将来还能赔钱不成？”
    刘妈拉她边走到一旁边劝，“男人娶妾就是多个新鲜玩意，娶回家在你眼皮子底下，那要打要罚还还不是你这个正妻说了算，比放外面强。”
    黄夫人低头一想，好像也是有道理，面上的表情顿时好了许多。
    回到座位上，拿着茶杯，对着宁瑞雪点点头，面上还有了点笑意。
    商量一个上午，宁氏才把黄家人送走。
    这香草是没好日子过了，秦红艳也损失了一条左膀右臂。
    刘妈还是有些担心，“小姐你这般做，不是让那秦氏以后只能去求助姑爷了跟老太太，几人更是狼狈为奸了。”
    冬暖口快，“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太太却躲着，事后就只会欺负我们家小姐。”
    洛洛嘿嘿一笑。
    〔还就怕便宜渣爹不兴风作浪，狼狈为奸呢！〕
    宁瑞雪捏了捏洛洛的脸颊，嘴角微微一翘，给刘妈一个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