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父母当然是十分挂心妹妹的,可是锦瑟在外面流浪多年,这般落魄的模样回去父亲母亲肯定会心疼得很,我想给锦瑟先置办些衣裳和首饰,让锦瑟能体面些回去。”
沈锦月知道孟老夫人在想些什么,还不就是怕自己找到家沈锦瑟的功劳被抢了了吗?
所以沈锦月安抚道:“母亲放心,我今天晚上就修书一封,一定会将母亲帮忙找到锦瑟的消息,如实告诉父母。”
沈锦月为了让孟老夫人放松警惕,甚至说道:“锦瑟,快,给孟老夫人磕一个头,多亏了她你才能顺利找回来。”
她本来是想自己磕头,或许更有说服力。
但是让自己给李氏磕头,她实在是恶心想吐,膈应死了,没将孟家一行人千刀万剐已经是她仁慈,又怎么可能还愿意下跪磕头呢?
所以沈锦月让沈锦瑟来磕头道谢。
沈锦瑟也会看眼色,说让她跪,她立马就扑通一声跪下,“老夫人的大恩大德锦瑟没齿难忘,来日与父母团聚,亲人团聚之时,也一定会感念老夫人。”
沈锦月挑了挑眉头,这小丫头是还没有回到沈家,就已经开始向李氏表忠心呢。
难怪前世沈锦瑟能将她父母哄的团团转,这张小嘴儿,说出来的话就是中听,任谁听了都心里欢喜的很。
这个小丫头想必也是跟李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李氏这个人不会放心将卧底任务随便交给哪个不相熟的人,她得回去好好查一查才行。
孟老夫人听见沈锦瑟这番话确实高兴,也不枉她将小丫头从那个小地方带出来,起初老太太就是看重了,小丫头这股机灵劲儿,她若是去了沈家,再加上沈家夫妇二人对小女儿的愧疚之心,必然不可能去怀疑她什么,老太太也能从中获利不少。
苏玉婉眉头颦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上来,这个沈锦月说话句句在理,让人无法辩驳。
二房李若芙今天来祥源阁也是有目的,眼看着沈家妹子的事情也要说的差不多了,她便开始说道:
“少夫人自然是考虑的周全,嫂嫂,我看少夫人近日以来学习管家之道颇有心得,我执掌中馈也许久了,是时候该卸下这一个重任。”
如果毅远侯府不是亏空严重,李若芙断然不可能放手的,可前段时日算账才猛然发现,府中不仅已经入不敷出,甚至还欠下许多外债。
尤其是沈锦月和孟晏修成婚,为了迎娶少夫人,几乎掏空了整个毅远侯府。
最初孟老夫人是想着要给沈锦月下马威,不让她执掌中馈,以为沈锦月会着急,会手足无措,会主动低头认错来祥源阁服软找李氏。
谁知道沈锦月愣是绝口不提管家之权,似乎是对偌大的毅远侯府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孟老夫人听见李若芙的话,也瞬间惊醒了,是啊,今天除了沈锦瑟的事情以外就是要将管家之权强行交到沈锦月的手上。
在他们心里,沈锦月作为孟家儿媳妇,所带来的嫁妆自然也全部归侯府所有,可沈锦月的十里红妆不主动拿出来,孟家不能明目张胆的要,只能将管家之权交给沈锦月,沈锦月看到那么多的亏空,自然会拿自己的嫁妆来填补。
孟家人的算盘珠子打的砰砰直响,孟老夫人想到此处也对沈锦月和颜悦色了几分。
“锦月,你的婶母说的没错,原本你成婚之后就该把管家钥匙交给你,现在已经学习了一段时间,想必是对府中事务有所了解,日后就接下这把钥匙,好好的做一个侯府主母。”
二房李若芙也笑的畅快,直接将管家钥匙送到沈锦月的手上,“我这千斤重担也算是卸下了,日后少夫人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来问我。”
“一定,日后免不了还是要麻烦婶母。”沈锦月虽然很不想接下钥匙,可是很显然今天完完全全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所有人都在逼她接下管家之权。
既然躲不过,那她便应下,看她如何将侯府搅得鸡犬不宁!
孟老夫人留下众人一起在祥源阁用晚膳。
待菜品送上来之后,放眼看去清一色的绿叶菜。
孟老夫人今日着了那个人丫子的道,硬生生多花了几倍的冤枉钱,一百两银子就这样给出去了,她痛心的很,只能借口,最近礼佛沾不得荤腥,所以食素斋。
其他几个人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
等晚膳用完之后,沈锦月带着沈锦瑟、白桃和翠云要回暮云阁,苏玉婉喊住了她:
“锦月姐姐,早就听说暮云阁的小厨房做的小点心十分可口,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去品尝一下呢?”
沈锦月笑道:“当然可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今日苏玉婉大概是有什么话想说。
孟芳容一听这个苏玉婉要去暮云阁,恐怕是刚刚见沈锦月给了自己云锦,这才不甘心想着跟沈锦月回暮云阁也要一匹,不行,她可不能让小贱人占便宜,就这么想着抬腿就要过去凑这一份热闹。
知女莫若母,孟老夫人一眼就看穿了孟芳容的小心思,轻声道:“芳容你留一下,娘还有些话想同你说。”
孟芳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几个人离开祥源阁,心下不爽道:“娘你看看你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不行吗?非得现在说吗?”
“芳容,娘必须要提醒你一下,你莫要因为自己的小性子坏了我们的大事,以前玉婉是你的嫂子,现在玉婉也是你的姐姐,你们姐妹二人应该同仇敌忾。”
孟老夫人颇为恨铁不成钢一般说着,“你看看沈锦瑟嘴巴多甜,你怎么不多学着点?好好的夸赞一下沈锦月,好东西不自然而然都进你兜里了吗?”
“那个沈锦瑟是沈锦月的亲妹子,我哪儿比得上啊。”
孟芳容被孟老夫人说的心里不痛快。
“怎么比不上?你是她夫婿的妹子,她的小姑子。如果你能有玉婉半点儿懂事,我又何至于操这么多心。”孟老夫人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