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冲动了……”
宁颖高悬的心瞬间落地,心头也升起几丝畅快。
花姐不知道坑害了多少良家女孩,这种人就该死。
虽然她算计了玲玲,可她到底是替自己除掉了姐姐的仇人。
“玲玲姐,你等我一下。”
宁颖转身从房间里取来那条大金链子跟那个玉镯子,还有白天取出来的九百块。
这些都是花姐给她的,权当是还给她,来买她的命。
“玲玲姐,趁人还没发现,马上买张去港城的船票,在那里你一定会大有作为,也不会有人找到你!”
玲玲将一个系着红绳的银质佛头戴在她脖子上。
“妹子,大恩不言谢,姐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个护身符打姐出生就戴着,今天就送给你了。”
“等姐哪天发达了,你一定要戴着这个佛头来找我!”
宁颖把bb机也给了她:“姐,保重,到了那边给我个信。”
玲玲又朝着她磕了三个头这才翻过走廊的窗户离开。
宁颖从不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套说辞。
做好人很难修成佛,可是坏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她不介意借刀杀人。
大雨下了一整夜才停下来。
城中村也响起了警笛声。
很快宁颖姐妹因为跟花姐相识,被叫去接受调查。
两人走了个过场就离开了警局。
一回到招待所,宁娜死死的盯着宁颖。
“姐,怎么了?”
“小颖,你跟姐说实话,人……是不是你杀的?”
“姐,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宁娜忽然揪住她脖颈上的银佛头:“你撒谎,这东西是玲玲的,你昨晚明明见了她,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宁颖不想隐瞒,就坦白了自己是这件凶杀案的主谋。
“姐,她把你害得这么惨,就该死!”
“再说了她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我这是替天行道!”
宁娜踉跄的跌坐在地上,忽然疯狂的打自己耳光。
“姐,你这是做什么?”
“小颖,是姐姐没用,没能保护好你,我已经脏了,怎么能脏了你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宁娜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让妹妹生活富足,开开心心,干干净净的。
哪怕她已经脏了,变成了下水道里的老鼠,也希望妹妹能够盛开在阳光之下。
所以她心甘情愿的承受着痛苦,就为家里有了那二百块,能让妹妹无忧无虑。
她还时不时的托花姐给老家寄去文具、漂亮的小裙子。
她的妹妹,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哪怕这些东西,是她抽了自己的血换来的,但是一想到她能够拥有,就觉得满足。
“姐,我长大了,可以护着你了,也能带你过好日子了,你可以试着来依靠我。”
宁娜哭的不能自已。
那个在她怀里饿的哇哇大哭,跟她一起讨饭的孩子长大了。
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一起翻垃圾箱的孩子能保护她了。
她抱着宁颖哭了一夜,似是把自己这么些年来所有的委屈与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她哭累了,就在床上睡着了。
宁颖一直守着她。
看着太阳剥开云层跳出来,洒下一片金色的晨光,宁颖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姐姐即将迎来新生。
“姐,我带你一起过好日子。”
心里那把枷锁开了,就连胃口也变好了。
宁娜早上吃了一笼小笼蒸包。
姐妹俩商量着去服装批发市场转一转。
宁娜在莞市待的久,跟妹妹介绍。
“莞市的服装批发市场有两个,一个是东市场,一个是西市场,东市场主打高档时装,西市场就卖普通老百姓穿的衣服,还有些小商品。”
“咱老家都是穿自己做的粗布衣服,也就镇上的城里人才有闲钱买衣服,但价位不能太高,就去西市场转转吧。”
姐妹俩吃完早饭就来到了西市场。
这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拉着小拖车扛着大包的商贩。
不得不承认这里的衣服是真便宜。
背心三块,褂衩五块,裤子七块。
宁颖生怕回家卖不动,就拿了总共1000块的货。
走到小商品摊位上,她又花了二百块买了一堆皮带、钱包和头绳、发卡。
姐妹俩一人扛了一个大包,随着黑压压的人群,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忽然一个阴影笼罩在宁颖的头顶上,紧接着一只大手把她手里的大包拎过来,扛在了肩上。
宁颖猛然回头,对上了秦昭那双漆黑发亮的眼睛。
“秦队,你不是回京平了吗,怎么在这儿?”
生刚有眼力劲的接过宁娜手里的大包,抢先道:“昨晚不是又出了个案子吗,我俩留下来搭把手。”
宁娜顿时紧张道:“什么案子?”
宁颖生怕她露出马脚,顿时道:“呔,无论什么案子都跟我们老百姓没啥关系,既然咱们有缘遇上,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秦昭还没说什么,生刚屁颠颠的应承道:“宁妹子这个提议好,毕竟咱们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得乐呵乐呵。”
四人在附近找了个小饭馆。
生刚是个话痨,一直在饭桌上叭叭个不停,还殷勤的给宁娜夹菜。
“你是宁颖的姐姐,那就是我的姐姐,姐姐,多吃菜。”
看着生刚一口一个姐姐,那不值钱的样子,秦昭简直没眼看。
他看宁颖一直没动面前的那盘糖醋鱼。
“怎么不吃鱼,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就是刺儿多,以前吃大席的时候被刺儿卡过,就很少吃了。”
秦昭默默的剥着鱼刺。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把盛着剥好鱼肉的小碟子推到宁颖面前。
“糖醋鱼是本地的特色菜,不尝尝可惜了。”
宁颖愣了一下,朝着他呲了呲小白牙:“秦队辛苦。”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回桥口。”
约摸着王春花也该出院了。
她时候该去问候问候了。
总之不能让这老逼登的日子好过。
第二天一大早,宁颖跟宁娜,一人扛着一大包朝着火车上挤。
那乌泱泱的人宛如洪水一样,有人挤掉了帽子,有人挤掉了鞋。
就在宁颖肩上的大包就要被挤掉时,忽然一只手搭了上来,顺势接了过去。
宁颖以为遇到了小偷,心想对方咋改明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