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连忙将他阻拦:“同志,您如果想住宿的话请出示介绍信。”
周弘阳立刻拿出自己的军人证:“刚才进去的是我老婆,我再看她一眼就回部队。”
这张军人证已经是最好的介绍信,几人方才隐约的看到宁颖跟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道别,自然对周弘阳的话深信不疑。
“她在303房间,一会儿我们招待所就要关门了,您有什么话快点跟老婆说。”
“好来,谢谢了。”
周弘阳立刻猫着腰上了楼梯,此时宁颖已经觉察到了后面的脚步声,她故意放慢了步子,眼睛也不停的观察着三楼的环境。
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个杂物间时,她瞬间有了主意。
等周弘阳就要靠过来时,宁颖猛然拽住他的手臂来了利索的过肩摔。
周弘阳猝不及防被摔了个大马趴,但他到底是练过的人,正想鲤鱼打挺时,宁颖猛然薅住他的头发,照着地板砰砰砰的砸下去。
她的力道太大,几下就把周弘阳砸晕了,完事后,她直接拖着他的腿把他丢进了杂物间。
似乎依旧觉得不解气,宁颖照着他的脸狠狠扇了几耳光,又拿拳头照着他的眼睛狠狠砸了几下。
“叫你当白眼狼,叫你狼心狗肺,叫你忘恩负义,叫你坑蒙拐骗……”
宁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砸了他多少拳,直到精疲力尽才把人用麻袋一套,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好好冲了个澡,把身上的晦气冲的干干净净。
今晚她得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招待所的清洁工天不亮就来清理垃圾,他只觉得垃圾箱有些沉,但来不及想那么多,直接找人帮忙将垃圾桶抬上了垃圾车,等大大小小的垃圾桶装满车后,司机载着满满的垃圾前去处理厂。
宁颖吃了几个狗不理大包后,就回到招待所换上了她之前在周家常穿的那套破衣服,把脸抹黑后顺便把头发弄成了鸡窝状。
她就以这副乞丐装扮出了门,一路上回头率极高。
到了周弘阳所驻扎的部队后,执勤人员立刻把她拦住:“同志,这里是军事重地,外人不得进入,还请绕道。”
宁颖一开口就是大葱味:“解放军同志,俺找俺男人。”
“你男人谁啊?”
“周弘阳。”
周弘阳本是部队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但是经过‘擂台事件’和‘掉茅坑事件’后出了名,几乎全营不晓了。
“喔喔,部队里确实有这号人,你是他啥人啊?”
“俺是他乡下的媳妇。”
执勤兵心里顿时咯噔一跳,现在整个营里的人谁不知道周弘阳正跟孙干事的女儿谈恋爱啊,哪里还窜出来一个乡下老婆?
“同志,口说无凭,你身上有没有介绍信?”
宁颖多贼啊,她来之前早就去桥口村大队部开了介绍信,顿时把信从口袋里摸出来交了出去。
执勤兵定睛一看:“兹证明宁颖跟周弘阳是夫妻关系,今宁颖前来部队探亲,还请领导多关照……”
上面不仅有村干部的签名还盖着村里的戳,看来假不了,眼前这个小乞丐就是周弘阳在乡下的冤种老婆。
可周弘阳从没说过自己结过婚啊,眼下他还跟孙干事的女儿谈恋爱,那不是耍流氓嘛,当兵的哪能这么干?
执勤兵意识到事情重大,立刻拨通了部队领导的电话,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的汇报了一遍。
部队领导当然不会相信宁颖的一面之词,只能派人先去找周弘阳进行对峙,但是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人毛,恰好营长秦昭又去开会,无奈之下,上头只能指派周弘阳所属的三连连长和指导员前去接人,免得把事态闹大对部队造成影响。
几个领导一见站在门口的是个灰头土脸的小姑娘,高悬的心也就落下了,毕竟一个小姑娘能整出多大的事,就算有事也能关起门来解决,不至于惊动上头的大领导。
一到办公室,众人就开始对宁颖进行人道主义关怀:“小姑娘,有委屈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帮你出气。”
“大老远来京平一趟不容易,路上辛苦了吧,喝口水,一会儿到了饭点,到时候我去食堂给你打点饭过来。”
宁颖慢吞吞道:“俺找周弘阳。”
“弘阳他有事请假了,你有啥事跟我们说也一样。”
“那你说话算数不?”
“当兵的一口唾沫一口钉,咋不算数?”
“那俺问你,背着老婆在外面乱搞是不是犯了流氓罪要吃枪子?”
连长顿时脑袋一缩,别看小姑娘温吞吞的模样,问起问题一针见血,他硬着头皮道:“是这个理,不过……”
宁颖笑眯眯道:“俺知道部队纪律严格,更不会包庇自己人,欺负俺一个小老百姓,是不是?”
“当然,我们子弟兵为民做主绝不会徇私舞弊!”
宁颖看出来了,这几个人还是想保住周弘阳,那她只能逼着周弘阳自己露头了。
“既然见不到他的人,那就让俺见见那个三儿,俺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多长两个腚锤子还是多长两张嘴,把俺男人弄得五迷三道。”
众人顿时哭笑不得,心中揣磨着孙倩倩是不知情的,正好让她过来解释解释,连长立刻派人去找孙倩倩。
宁颖却心知肚明,那个姓孙的明显是知三当三,而且她爸好歹在部队是个领导,也绝不会真的让她现身,周弘阳把她当成攀爬的梯子,也绝不会早早的毁掉扶梯,所以他会在权衡之下暴露自个。
果不其然,就在几个兵去通知孙倩倩的路上,周弘阳一拐一瘸的从训练场走过来。
那几人一看到周弘阳的脸就像个五彩发面馒头,特别是眼睛更是肿的只剩下一条缝,顿时一脸诧异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去找孙倩倩。
“周哥,你这是被谁给揍了?”
周弘阳自然不好意思坦白自己是因为跟踪一个女人被狂殴了,只能扯谎道:“刚才不小心从单杠上摔了下来。”
“那你摔得还挺严重的,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了,扶我去办公室一趟,我找连长有点事。”
“你还是别去了,有个自称是你乡下老婆的女人正跟连长讨公道呢,那女人看着绵软可不是好对付的,你去就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