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意外过世后,这份资料交到阎芜手里,那时阎景处理公司事务不算熟练,想要继续研究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和人力,阎芜就装作不知情,默默藏下了资料,甚至没告知她的亲哥阎景。
至于温芷菡开出的条件,阎芜一点都不怀疑。
这位能光明正大将他们带来云城,半点都不怕被秦宴那毒蛇知晓,实力自然不一般。
本来就准备卖掉这项研究,卖给谁不是卖,况且温芷菡还让他们拿分成。
阎芜已经不指望自己能治好病站起来什么的,她就想咬死秦宴。
两家无冤无仇,那王八蛋害得她父母心血付之一炬,她都想好了万一阎景出点什么事,卖掉研究之后在国外雇几个雇佣兵去干掉秦宴。
话说到这份上,她也不拖拖拉拉,语气坚定:
“卖,我卖。”
“但我还有要求,我们这种情况,必须给我门指派保镖,二十四小时跟随,保证我和阎景的安全。”
温芷菡点头,“没问题。”
不过是多发几份工资而已。
阎芜:“第二,我知道这份资料的价值,等你们评估之后,分成二八,我二你八,一成直接折合人民币打我账上。”
阎芜打量着面前清冷从容的女人,见她点头,微微松了口气。
“第三……”
温橙稍稍瞪圆了眼,还有?
没完了是吧?
他们这是公司又不是幼儿园。
而且看阎芜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阎芜指了指他,“我要求他做我的保镖之一。”
温芷菡刚想点头,闻言又抬了抬眼。
神色在两人脸上扫过。
阎芜讨好地咧嘴一笑。
她可是亲眼见过温橙的伸手,而且他长得帅,完全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她这种情况时不时需要人帮忙抱起来,与其找个不好看的,不如找个顺眼的。
温芷菡面色不变,却拒绝了:“不行,他的工资很高,得帮我办事。”
阎芜:“其实我手上还有一个……”
“成交。”
温橙:“……好吧。”
还好没来得及感动,转眼就被卖了。
他虽然觉得自己在专业律师团队能发挥的能力更大,但保镖也不是不客气,阎芜虽然嘴碎事多了点,但并不讨厌。
看着阎芜露出窃喜的表情,又觉得有点好笑。
让他一个黑道小头目当保镖,希望她不会后悔。
阎芜提出给她三天时间做准备,温芷菡达到目的淡定答应,然后转身离开。
还算清幽的病房里只有两个人。
阎芜招了招手,笑得像只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狐狸,指了指温橙,又指了指自己的轮椅,“你,来抱我放轮椅上,我要上厕所。”
温橙杏眼微张,“翻脸倒是快!”
阎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温橙忍着笑,“我一个男的,怎么带你上厕所,这可不在我的责任范围之内,大小姐给你安排了护工,张阿姨——”
张阿姨就是最近负责照顾阎芜的护工。
他越拒绝阎芜越来劲,直接摆了摆手:“张阿姨帮我倒杯水就好,这种力气活还得他干,来小橙子,抱我一把。”
一本正经的张阿姨险面皮子绷了绷,差点没绷住。
这小年轻真会玩。
阎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催促着:“快点快点别废话,咱们大小姐都安排你照顾我了,大小姐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这样应付差事,你对得起大小姐的信任吗?!”
温橙:“……”
不是,这么快就一口一个大小姐狐假虎威了。
第一次见比他还舔的人。
天空不用巨响,老奴自带音响?
而且她什么时候和大小姐这么熟了?
有些人的自来熟真是叫人猝不及防。
十一月末,云城近日冬雨连绵,气温直降,但该上的班还得上。
覃氏集团秘书办。
季诗灵提着两杯热咖啡敲响了那间挂牌董事长秘书办公室的房门。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道稳重好听的男声:“进。”
季诗灵眼神在办公室里上下打量一圈,见没有温芷菡的身影,勾了勾嘴角:“周曲,天冷了,我请你喝咖啡。”
周曲愣了一下,笑容含蓄地婉言拒绝,“抱歉,我自备了热水。”
周曲眸光闪了闪,不是瞎子看不出季诗灵对他的意思,但一直保持拒绝的态度。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拒绝。
他工作几年被覃总看重成为董事长首席秘书,前途一片大好,出于前途考虑犯不上走季胜这条捷径,出于个人意愿他不喜欢季诗灵。
季诗灵脸色僵了一下。
她是喜欢周曲,追求对方这么长时间无功而返,挫败感油然而生。
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响起,周曲顺势送客:“抱歉季小姐,我还有工作,不方便你留在这了。”
季诗灵画着精致妆容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还是故作轻松淡笑着离开。
就在她关门离开的时候,办公室里周曲唤了一声:“太太。”
太太?
谁的太太?
季诗灵脚步一顿,盯着那道门缝鬼使神差没有转身离开。
“覃展鸿呢?”
贺梦岚的嗓音十分尖锐,“周秘书,他人呢?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你转告他再装死,小心我闹到公司去!”
“好的太太,您的话我会传达给覃总。”周曲秉持职业素质,态度很是和煦,“覃总说那份协议您不认可的话,可以和律师商议,另外覃总这边已经准备起诉离婚了。”
贺家,贺梦岚气得浑身发抖。
自那天收到离婚协议书之后,贺梦岚发现覃展鸿似乎真的要和她离婚,态度十分决绝,并不是她所想的那种威胁,不由得慌了。
对方甚至不接她的电话,没办法只能打到公司这边威胁。
周曲的语调依旧是那么平静:“不好意思,覃总目前没在办公室,我会为您转达。”
啪地一声,贺梦岚恼羞成怒,知道这边说不通,索性挂了电话。
贺博轩脸色难看:“大姐,你这脾气也太大了,总跟姐夫闹,姐夫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你态度软和一些,你们还有司鸣呢,姐夫还能连儿子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