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才让赵子轩客厅里坐好,自己钻进房间。不一会儿,他拿着诊断书和病历出来了。
赵子轩瞥见诊断书,眼皮子一跳,想起吴萧提过老牛身子骨不行。难不成,真摊上大病了?
可接过诊断书,赵子轩脸上就挂不住了:“你……怎会得这病?”
原来牛文才染上了那种脏病,显然是风流债。病历显示,他治疗已有两年多。
赵子轩虽不懂医,但两年未愈,这病肯定棘手。好在不是那种要命的“艾没事”,不影响活着。
牛文才老脸一红:“年轻不懂事!”
赵子轩没好气道:“少跟我扯,这时间线,婚前你就中标了。娶了这么美的老婆,不好好珍惜,跑出去胡来,还捅了娄子?”
牛文才叹了口气:“那时父亲还在,跟着一帮公子哥儿们胡闹。婚前,他们说最后狂欢,结果出了岔子。我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这病难除根,治疗期不能同房,不知还得熬几年。”
“林樱知道?”赵子轩恍然大悟,林樱为啥搬自己家了。
牛文才挠挠头:“本来不知,上次她差点被坑,电话里崩溃,骂我不是东西,说守空房。婚后不久我就没碰她了,一直瞒着,怕她知道要离婚。但她那天情绪激动,我就全招了。”
赵子轩心里的疙瘩总算解开了,弄明白了这对夫妻的来龙去脉,也搞懂了为啥隔街分居。牛文才那诊断书一亮,之前的种种疑惑仿佛都找到了答案。
赵子轩心头一块石头落地,他最怕的是老友牛文才因故设套,那可真够他喝一壶的。
误会解开,赵子轩心头轻松了点,但又拧起眉头:“林樱遇险那事,我们瞒着你,说是小混混骚扰,你怎么就戳穿了?”
牛文才苦笑:“林樱说谎我能听得出。起初是小混混,我追问之下,她才吐露真相,但也崩溃了,我才坦白了我的错。”
“后来跟你说小混混,是想找借口,让林樱能安心住你那。她不愿在家,跟我一起都嫌恶心得慌。”
牛文才这话里满是懊悔,神色凄然。
赵子轩叹了口气:“你们的事,得想法解决。真心话,林樱在我那,孤男寡女的,万一出状况,难收拾。”
牛文才却恳求:“子轩,我从没求过啥。但这事,你得帮。林樱那么好,不住你那,万一外头有人乘虚而入,我这家就散了。”
牛文才压低声音:“她在你那,我最放心。我亏欠林樱……万一真有啥……那是我活该,林樱气消了,或许能原谅我……”
赵子轩瞪圆了眼,做梦都没想到兄弟会这么说。
他听出了弦外音,这家伙不怕他和林樱有事,甚至觉得那算是补偿。
“你没糊涂吧,拿我当啥人了。我要真干那事,我还算人吗?”
赵子轩自问,虽非正人君子,但兄弟妻不可欺,他绝不越雷池一步。
牛文才见状苦笑:“正因为你这人,我才敢让林樱住你那。我这么说,是让你宽心。现在我只信得过你,不管怎样,最多半年,我病好了就接林樱回来。”
赵子轩咽了句没问出口的话,想问,万一半年不好呢?
老牛治了两年都没痊愈,半年真能行吗?
“兄弟,真要我给你跪下不成?” 牛文才说着就要弯腰行礼。
赵子轩连忙拦住他:“得得得得,这事我答应了。我会好好跟嫂子聊聊,但你别想歪了。今晚拿你媳妇开我玩笑,是无意还是故意的,以后可别这样了。”
牛文才话到嘴边又咽下,苦笑:“我心眼小……以后改。”
两人又聊了会儿,心结一开,都舒畅不少。
眼看夜深了,赵子轩催牛文才早点休息,这才告辞。
牛文才目送赵子轩走后,一屁股坐沙发上,如释重负般长舒口气。
想了想,又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
发完短信,牛文才喃喃喃自语:“兄弟,我绝不是要害你,这事算我欠你个人情,我没别的路。希望你永远别揭穿真相,咱俩永远是好兄弟。”
心事一解,赵子轩脚步都轻快起来。
可一进家门,就见林樱独自一人桌前对酒瓶子。
旁边那空白酒瓶,赵子轩看得一阵心慌,林樱自个儿灌了一瓶?
“嫂子,别这样喝,伤身的。”赵子轩忙上前劝。
林樱醉眼朦胧,瞅着赵子轩:“子轩,陪嫂子喝会儿,给咱庆功。”
劝不住,赵子轩只好搬椅陪坐边上,少少喝点。
林樱满满倒两杯,半杯一口闷下。赵子轩哪看这是庆祝,明明借酒消愁。想到牛文才那听的,对这女子更多了份心疼。
无论怎么看,林樱都是个顶呱呱呱的好女人。守了这么久的活寡,换做其他姐妹儿,早耐不住寂寞出去浪了。
可她呢,静静忍着,直到揭开真相那一刻,才决定跟老牛暂且分道扬镳。
至于老牛这货,错事败露馅儿了,不想着怎么正经儿八百儿解决,偏打起小九九九儿把老婆搁我这儿,心眼巴巴地巴望着我跟嫂子擦出点啥火花,好向她赔不是。
这脑瓜子里得啥歪理儿?我看他天天吃绿叶菜,准是吃出心理扭曲了。
林樱很快喝高了,赵子轩也跟着喝了不少,他强打起精神,扶着林樱送她回房。
突然,林樱一把勾住他脖子,媚眼如丝:“子轩,嫂子美不美?”
林樱,美,美得让人醉的那种。
赵子轩眼神迷离了会儿,紧接着林樱的红唇热烈如火贴上来。
片刻清醒,赵子轩使劲推开:“嫂子,冷静点,我们不能这样。”
林樱被推开了,泪如断线珠子:“你也看不起我,我不是女人吗,不美吗?”
赵子轩知道,林樱指的是老牛的事,哪个女人发现自己老公在外头玩火玩出问题,心里能好受?
林樱或许是不服,或许是报复,说罢就要脱衣裳。
赵子轩强压着内心的火:“嫂子,你美,但有些事儿我不能做。做了,没后果,不等于能乱来。我尊重你,得克制。”
林樱不再闹腾,倒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