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仅仅只是半秒,周跃生俊美非凡的脸上就换上了一副诧异的表情:“他也是薄荷味?”
涂杏紧紧看着他那种足以蛊惑人心的脸,语气格外肯定:“对!”
周跃生恍然大悟:“所以你之前才会问我ao之间是怎么辨别不同的信息素的?”
涂杏咬着唇没说话,瓷白的脸上带上了探究之色,显然是承认了他的这句哈,就等着看他怎么狡辩了。
周跃生智商在线,继续狡——啊不,是解释:“小杏花,我们的薄荷味也分很多种的,有留兰香的也有香槟味,每种薄荷味还有清凉程度的划分,有浓也有淡的,有些淡淡的不留痕迹,有些带有沁人心脾的效果......”
他还在解释,但涂杏脑子乱糟糟的已经听不见了。
其实通过这段交谈,再基于对他的了解,她已经确定那个人是周跃生了。
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骗自己,还装成变态欺负自己,就因为不想让自己出门?外面到底有什么不能让她看的东西?是怕她遇上危险吗?
有时候涂杏甚至怀疑周跃生才是那个最大的危险,在没有遇上他之前,她虽然也活得没现在这么娇贵,但起码是安稳的。
哪里像现在......
涂杏张口打断了他的狡辩:“——今天兰希抱了我。”
正在说话的周跃生话语一顿,眼底迅速凝聚了一层乌云,气势阴沉沉的瞧着格外郁闷又烦躁。
他不喜欢小杏花出门也有这个原因,她太招人喜欢了,每一个跟她相处的人都会很喜欢她。
发情期的alpha对伴侣有更强的独占欲,情绪也更不稳定,压根就不能接受伴侣跟其他人走得太近。
遭受刺激的腺体开始发热,眼中闪过一丝暴躁,周跃生的手臂肌肉微微紧绷,像是在死死压制着那股摧毁一切、掠夺一切的冲动。
涂杏看着他越来越冷沉的脸色,心也沉到了谷底。
她又想起自己被解救的当天,腰肢有一圈很明显的掐痕,脸蛋也被那个变态捏得发红,因为被抱久了,身上还沾染了那个变态的气息。
但周跃生那时候对这些痕迹视而不见......
在激烈的挣扎中她好像挠了他好几下,被解救成功之后,他的手臂上仿佛有自己留下的抓痕,一晃而过,但她下意识以为是他跟那个变态搏斗时留下的。
此刻,回忆变得清晰,涂杏的心被揪住,仿佛被人丢进了熔炉里,一切变得煎熬。
他的阴沉只在一瞬之间就恢复了正常:“小杏花,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之间不要提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他指的是兰希。
涂杏越发觉得荒唐,凭什么他说翻篇就翻篇?明明错的是他,她一句道歉都没有等来他就擅作主张说过去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个变态是薄荷味的信息素?”
他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头顶的吊灯,在女孩面前投射下一片厚重的阴影,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
坐在床边的女孩紧紧揪住了腹部绵软的被子。
他垂着眸,从高处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模样,语气凉凉:“是谁在你面前说这些话?”
涂杏有些讨厌他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也变得冷漠:“没有谁。”
周跃生不信:“那你一个beta怎么闻得到他的信息素?”
“beta怎么了?”涂杏更讨厌他这种轻蔑的态度,仰着头骂他,“既然你看不上beta为什么还要找我结婚?你别跟我扯什么人人平等,你当初又为什么要将我伪装成omega?”
周跃生被她眼底的厌恶刺痛,仿佛有什么崩坍了,他咬着牙:“是兰希说的吧?”
只有兰希才知道他那天将她伪装成了omega,也只有他喜欢多管闲事。
但他没有否认她的指控,说明他对beta的态度还是不同的。
涂杏鼻腔有些酸涩,拿他刚刚的话堵他:“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牵扯其他人。”
举一反三用到他身上了?
“好!”他干脆点了点头,“那你以后别去找兰希玩了。”
所以他这是在限制她的交友自由吗?他怎么能这么霸道!蛮横!不讲理!就跟个专制独断的臭男人一样!
涂杏再也控制不住鼻腔的酸意,不善言辞的她要被蛮不讲理的周跃生气哭了,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女孩被他气得浑身颤抖,眼眶迅速蓄了一团泪水,摇摇欲坠地挂在眼眶,即将从睫毛滴落。
周跃生屈膝上了床,绷着一张俊脸将她抱进怀里,大手在接触到她肌肤的那一刻,女孩的挣扎剧烈起来,像是不能忍受他的搂抱。
“你放开我!走开!我讨厌死你了!最讨厌你!放开我!”
她显然不会骂人,反反复复都是那些杀伤力软绵绵的话,周跃生不痛不痒,却被她抗拒的举动弄得心伤。
女孩还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手推他的肩膀,还用脚踢他,见他不为所动还去抓着他的手臂去咬人,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反正就是不让他抱。
周跃生忍着她的拳打脚踢,还是第一次被她抗拒得这么厉害,哪怕是之前的冷战,她也没有这么排斥自己,而这次仅仅因为多了个兰希?
他气到心慌气短,理智全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扯到自己怀里:“不让我抱你想让谁抱你?”
难道是兰希?
周跃生无声冷笑,他大意了,不应该因为兰希是个omega就准许他们交往过密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女孩的泪水汹涌,无声流着泪。
男人紧紧扣住她挣扎的手腕,又用身体压在她,将她扯到自己身前,气得眼睛都红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让兰希抱你?你就这么喜欢兰希抱你吗?为什么不挣扎?你是我的老婆,为什么要让那些杂七杂八的男人抱你?”
当周跃生说兰希是男人的时候,已经忽略了兰希其实是个omega,某种意义上兰希跟涂杏都是alpha的伴侣,他们本质都是一样的,但醋意上头的周跃生对此视而不见。
涂杏所有的挣扎都被他化解,咬着唇被迫趴在他胸前抽泣,大滴大滴砸在了他的手臂上:“呜呜放开......”
哭声带动的沉闷震动震得他胸口发麻,胸口那块地方更是被她哭得热乎乎的,小杏花跟个水做的可人儿。
意识到她光顾着哭,压根就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周跃生所有的质问都变成了:“......”
原本紧紧压着她的动作僵住。
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鼻子都闷得红红的女孩抓住机会扯了张被子远离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滚到最里头的角落里背对着人,被闷进被子里充满委屈的哭泣就没断过。
手臂上已经被她源源不断的泪水沾湿,浸湿了她咬出的那个齿痕,周跃生仿佛一盆冷水泼下,发热的腺体仿佛沉寂下来,他这时才恢复理智。
随即,意识到自己对她做了什么,无边的悔恨袭来,他喉咙紧迫地低下了头,语无伦次开始道歉。
“小杏花,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的,你打回来骂回来,只要你不哭了怎么样都行......”
回答他的只是一两道断断续续的哭声,女孩低声抽泣着,不难听出其中浓重的哭腔,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他对不起小杏花。
周跃生心尖揪疼,在原地无促地站了一会儿,见她的哭声减弱,他干巴巴去倒了杯水,怕她掉的眼泪太多会缺水,还去拧了条热毛巾回来。
期间女孩已经不哭了,从泄露的缝隙能够看到她已经枕着氤湿了大片的枕头闭上了眼,蛾眉蹙得紧紧的,那张漂亮的芙蓉面残留着湿润的泪痕,哪怕睡着了也看得出她的伤心。
周跃生僵着身子爬上了床,轻手轻脚扯下她盖到鼻子的被子,一时盯着这张令万物黯然失色的漂亮脸蛋晃起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