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和沈佳音三言两语,便将陈帆境的命运给决定了。
沈悦在一旁听着,瞬间觉得不寒而栗。
以前她觉得这位姐夫高攀了自家姐姐,可现在才发现,这俩压根就是一种人。
沈佳音问道:“来这边,要不要来我家住?我妈天天念叨你,说想你来着。”
陈名有些无奈道:“我怕叔叔会提刀砍我。”
沈佳音忍不住笑起来,打趣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你陈名害怕的人啊,我可要告诉我爸,这样以后你就不敢欺负我了。”
一旁的沈悦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而门口,沈君山本来要敲门的,听到沈佳音的话,他放下了手,笑着离开了。
他不用问都知道,女儿肯定是在和陈名打电话,毕竟除了那个臭小子,谁还能让他的宝贝女儿卸下全身铠甲,露出小女人的姿态?
其实作为父亲,纵然再欣赏陈名,他也依然心存不满,毕竟那家伙狠狠伤过他宝贝女儿的心,可是,那家伙又是唯一一个能走进女儿内心的人,他只能妥协。
主卧里,刘思染见沈卫国心事重重地走进来,问道:“怎么了呀?不是说找女儿聊天的吗?干嘛闷闷不乐的回来?”
沈卫国回过神来,搂着娇妻坐下,道:“女大不中留,她哪有时间和我这个老父亲说话呀?”
孙思染原本以为沈卫国是吃未来女婿的醋了,刚准备调侃他两句,就听他说道:“你那个……让打扫卫生的阿姨收拾一间房间出来,就在咱们隔壁,我……我也好盯着点。”
她立马站起来,一脸期待地问道:“怎么?小名要来我家吗?真的吗?”
看着娇妻两眼发光的样子,沈卫国比刚才还吃味,哼了一声道:“你那么高兴干嘛?别忘了那小子当初是怎么欺负咱闺女的?你得把你的思想摆正,你得苛刻一点,为咱闺女出口恶气!”
听到这话,刘思染白了他一眼,道:“呵,听你的,把咱们女婿吓跑了,你怕是想女儿一辈子不理我们吧。”
说着,她掐了一把沈卫国的肉,沈卫国敢怒不敢言地瞪了她一眼。
她凶巴巴道:“我告诉你,态度好点,要是把我女婿吓跑了,我跟你没完!”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是娶了个什么玩意儿,一个大白眼狼,生了个小白眼狼,胳膊肘尽往外拐了。”沈卫国郁闷道。
刘思染这时弯腰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撒娇道:“老公,别吃醋了,放心吧,我永远最爱的是你。”
沈卫国瞬间有了笑脸,轻咳一声,说道:“都老夫老妻了,搞什么突然袭击,怪吓人的。”
……
这边老夫老妻甜甜蜜蜜,那边沈佳音挂了电话后,收起笑脸,就往父母的房间走去。
而陈名已经来到了机场,准备乘坐直升机前往燕京。
今夜的燕京,原本月好风清,可是,到了后半夜,突然就起了风,接着,大雨悄然而至,如老天爷在洋洋洒洒留下一副江山画。
陈清洲夜半惊醒,接起那个没有特殊情况,绝对不会响起的电话,当听清楚电话那头的话后,整张脸渐渐变得阴冷狰狞……
秦水月的墓碑被砸,遗照被辱,秦老爷子秦书荣收到消息,直接气晕过去,被送到了医院,正在抢救中,已经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
秦家众人,尤其是他的独子秦毅恼怒非常,已经结伴而来,想要来陈家讨说法,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们一致认定这和陈帆境脱不了关系。
沈家收到消息,沈卫国及其夫人勃然大怒,已经着手彻查此事。
更重要的是,陈名直接乘坐直升机来到了燕京,飞机落地点,就在秦水月墓地所在的那个山头。
陈清洲沉默许久,直到手机那头的人小心翼翼地喊他名字,他才缓缓开口道:“彻查!”
短短两个字,却是哑着嗓子说的。
挂下电话,他再无睡意,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雨打着院子里的芭蕉,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一双眼睛,正如狼似虎般盯着他。
这种感觉令他不寒而栗。
只是眨眼间,那双眼睛就消失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
陈清洲缓缓伸出手,放在冰冷的玻璃上,自言自语道:“是你吗?我的狼崽子。”
然而,没人回答他。
黑暗中,陈名如游魂一般,从陈家离开。
陈清洲收到的消息是,他的飞机会在秦水月墓地的山头降落,却不知道,他在飞机经过陈家时,就从高空中跳了下来。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被他的操作吓傻,毕竟那可是几十米的高空……
陈名离开陈家,与赶来秦家闹事的几个舅舅表哥“擦肩”而过,看着那些从小疼爱他的亲人,他隐匿于黑暗的巷子里,低声道:“舅舅……表哥……我回来了。”
这时,手机响起,是沈佳音打来的。
陈名按下接听键,沈佳音那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秦老爷子要撑不住了。”
陈名的眼睛蓦地睁大,外公……外公……
脑海中闪过那个老人慈爱的样子,他不由红了眼睛,问道:“哪个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沈佳音低声道,情绪明显也不高。
陈名淡淡道:“我知道了。”
语气平淡,平淡到让人心里发寒。
……
人民医院。
此刻,抢救室内,几个全国顶尖的着名医生,神色凝重地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老人,不由都红了眼睛。
为首的医生,咬了咬牙,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说道:“放弃吧,让秦老……让秦老走得安详一点。”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一道陌生的身影如闪电般冲进来。
有人紧张道:“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出去!”
早已经换上了一身手术服的陈名,头也不抬地说道:“我来救人。”
几个医生都有些懵,谁也不认识陈名,可莫名觉得,他身上好像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让人由衷得信任他。
陈名迅速来到秦老爷子面前,他很想喊一声“外公”,但他不能。
他问道:“可否借银针一用。”
虽然没说是对谁说的,但银针这种东西,整个手术室也只有唯一的中医李扁鹤有了。
李扁鹤立马拿出银针,恭敬地递给了陈名。
直到陈名将银针接过,李扁鹤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对一个年轻的小子毕恭毕敬,要知道,他可是炎夏第一中医,有着“在世扁鹊”之称的呀。
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被奉若神明,连坐着炎夏第一把椅子的那位,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可是,他竟然被一个小子的气场震慑住了,这……太丢人了!
只是,李扁鹤刚想完,当下一刻见识到了陈名的医术后,就立刻觉得,自己刚才还不够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