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眼不见,心不烦
作者:闲石   骑着摩托在报仇路上风驰电掣最新章节     
    一回府顾千章就先去了库房。
    当看到偌大的库房干干净净,连根毛都没有的场景,顾渣渣只觉大脑也跟着变成一片空间,一股腥甜顺着喉咙气管嗓子眼往上涌。好在他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墙。站稳后的顾渣渣慢慢地闭上眼。
    眼不见,心不烦。
    不烦!
    闭眼!
    顾渣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力量,让他强压下涌到嗓子眼的那股腥甜。
    厨房和柴房他不想再去,接下来直奔芙蓉院。
    因为今天夜里的“约定”,他心情这些天就一直不好,这回更是满心的怒意。现在是没有最烦,只有更烦。可是又无处发泄。
    芙蓉院里站着的下人看到顾渣渣,就赶紧向屋子里的人禀报。
    顾渣渣只觉得那通禀的声音特别刺耳,却无心发落下人。
    进了堂屋,他就看到挠挠三人组颇为相似的脸,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撅过去。
    还是顾松亭年轻,禁得住折腾,精神头还在,又练武,有力气,反应快,及时上前扶住将要倒下的顾渣渣。
    “老爷。”
    “爹。”
    “父亲。”
    三人慌手慌脚地把顾渣渣扶到椅子上坐好,张猪头脸给顺气,顾松亭给拍背,顾仙雅也很乖巧地不出声。
    人没有昏死过去,只不过是深谙眼不见心不烦的真理。
    可是耳边一声声的“老爷”和带着哭腔的“爹”,叫得顾千章烦上加烦,不得嘴里答应着。
    顾渣渣一睁开眼, 就撞上张细娘那张血呼啦的胖脸,更有一股腥甜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孔,勾引他嘴里也泛起腥甜。
    呕……
    顾渣渣实在是控制不住那股往上的翻涌。
    先是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就哇的呕吐,直到吐出来的是绿水才停下来。而顾渣渣也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眼里都是灰败之色。
    顾仙雅此时忘了面前的人是她亲爱的老爹,也忘了脸上的不舒服,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坐的老远。
    又酸又臭又腥气,可熏死她了。
    张猪头脸上一秒还是满心满眼的着急心疼,下一秒就变成了一脸惊愕,满眼的不可置信。紧接着不过半秒,就变成了满眼的失望,委屈和愤恨。
    自从那日夜里被人打,她对顾渣渣就有了一肚子的气。而顾渣渣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安慰自己,对自己不再温柔体贴,对孩子都没有以前的耐心了。她就知道,自己被嫌弃了。
    她可是受害者,也是一肚子委屈。
    挨打,受屈受辱,她长这么大,就算是庶出,在文昌伯府时嫡母也没让她那么没脸过。
    她成了当家主母,却遭受这些,真是……
    她的计较和算计,她的心血,不都是为了这个恶心自己,朝自己呕吐的男人么!
    她为他付出那么多,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不好好回报她安慰她,而是想着法子的躲着她。
    今天更是当着一对儿女的面,毫不留情面的对着她……
    她……她有那么让人恶心么?
    她都没找他算账,他倒是先装出一副可怜相。
    让儿女心疼他?
    哼!
    此时顾松亭正在给顾渣渣拍背。
    真是个好大儿!
    张猪头脸看着这父弱子孝的和谐画面,气哼哼的坐到一旁。
    顾松亭此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母亲和妹妹,他很担心顾渣渣。
    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目前只是个秀才,交的朋友多是狐朋狗友。有权有势又能在关键时刻对自己出手相帮的朋友,他目前没有。
    母亲虽出身文昌伯府,和宫里的贵妃以姐妹相称,可终究是庶女,和娘家人的关系并不是外人看上去的那么牢靠。
    在自己立起来之前,父亲绝不能倒下。
    “去看看大夫请来没有。”
    “父亲,先漱漱口。”
    顾松亭拿起桌子上的茶,递到顾渣渣递面前。
    他摸出茶碗已经没了温度,想起自他过来,还没让下人上过茶。于是又对院子里吩咐道:“来人,重新上茶。”
    “母亲,您和父亲去里面换换衣服吧。”
    顾松亭看看坐在一边摸着脸发狠的顾仙雅,见她衣服上沾了些土,妆容有一点乱,脸上一道道抓痕,有的已经出血并且结痂。他就让下人将顾仙雅先扶回她自己的溶落院。
    这边张猪头脸没动,顾松亭又转过目光。
    见母亲没有看父亲,而是看向院外,以为母亲的在着急等大夫,就又低声提醒:“母亲,您和父亲先去换身衣服,大夫应该一会儿就到。”
    顾松亭说完就又对下人吩咐道:“来人,将屋子打扫一下。”
    他见父亲整个人如没了骨头般堆在椅子上,没有一点精气神,眼睛微闭,脸色愈发苍白。转头再看母亲,还是坐着不动,目光已转向妹妹,对父亲连看都不看。
    顾松亭眉头微皱,想开口又闭上嘴巴,直接走上前扶起张猪头脸,神色凝重的说道:“母亲,父亲这样您最心疼了,可母亲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父亲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主心骨啊。”
    张猪头脸神色一晃,似是瞬间明白了顾渣渣的重要性,也就随着儿子走向顾渣渣。
    “老爷,我扶你进去歇歇。”
    看父母进了内室,顾松亭长出一口浊气。
    晓月在空间里看到顾松亭的这番操作,确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这人没有乱了阵脚,头脑冷静,思路清晰,着实是孺子可教。
    能得顾渣渣喜爱,是有道理的。
    可惜心眼长的歪,从根上就是坏的。
    芙蓉院在顾松亭的主持下,恢复了正常,屋子打扫干净,沏上了茶。
    顾松亭也得以喘息。他的嗓子早就干得冒烟了,看见茶,顾不得热气嘘脸,端起茶碗吹着。只是他还没将茶水吹凉,脸就又开始痒了。
    放下茶碗刚挠两下,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大夫请来了。
    像是听到“救星”来了似的,顾松亭一边挠着脸一边起身相迎。
    “许伯父,原来是您啊。快请。”
    “上茶。”
    许?
    晓月在空间里仔细打量那被称为许伯父的人,相貌和许冬有四五分像,中等身材,年约四十上下。身后还跟着个小药童,手里提着个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