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五千年灵石令牌,中年修士一脸惊愕:“道友,你当真要买这幅灵符?”
方继亭淡然一笑,修为内敛:“灵石我已交割完毕,这其中真假,还需多言么。”
“那便如此,此卷丹青此刻归你所有了。”
那位修炼有成的中年人满心喜悦地接过五千年灵石,原本以为此次交易必定亏损,未料竟峰回路转,失而复得。
收好灵石,他满意地离开了这家位于世俗世界的法宝古董店,而方继亭则将那卷画卷收纳入储物袋中。
店主看出方继亭虽身着凡衣,出手却是阔绰异常,立刻贴近对方,问道:“道友,您是否还需要搜集颜真卿大师的符篆?小店尚存不少。”
方继亭轻轻摇头,回应道:“不必了,此一卷已然足够。”
店主不甘示弱,继续劝说:“道友,实不相瞒,此卷丹青原本便是伪作无疑。”
方继亭并未与其过多纠缠,淡淡地道:“何以断定?在我眼中,它确有颜真人笔意之韵。”
店主解释道:“道友,请听我直言,此卷乃是我在一次修真界鉴宝大会上所得。一位高龄修士携带此物上台,众位鉴定师一致认定此乃仿制品,并且制作粗劣,毫无灵性,根本不值分毫。那修士本欲带回洞府用于遮蔽岩壁,却被我仅以五十枚下品灵石购得。”
他坦诚己事,期待能让方继亭懊悔不已,再从中捞取一笔。然而方继亭只是摇头道:“有时,即便是那些修真界的鉴定大师,亦难辨真伪。”
“道友,你这脾性真是执拗。”
店主闻言,遂自柜台下方取出数十幅字画置于台面之上,“请观,小店内的这些字画均为真迹无疑,无论哪一件,老朽皆将以最低廉的价格转让与你。”
方继亭答道:“多谢道友美意,不过在下已有所需之物。”
“道友暂且留步。”店老板阻止住即将离去的方继亭,展开一卷画卷,恭敬地介绍道,“请您细瞧,此画乃纪晓岚前辈亲笔真迹,珍藏数载,其价值必然翻番。”
方继亭目光一扫,发现画卷之中隐含丝丝微弱灵力,显然这确是纪晓岚前辈之作。想来那中年修士先前看重的,应该正是此画。店主此举,显然是想效仿旧例,诱使方继亭再次上当。
然而方继亭此刻寻找的乃是具有神通之力的法宝,而这字画不过是顺便之举,因此不愿再多费口舌,转身朝店外行去。
店主一番忙碌,结果方继亭对他的字画视若无睹,不由得心头火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大声喝斥道:“你这人莫非有病不成?
五千枚灵石买下那样一个伪劣之物,还视为瑰宝,你到底是脑子被妖兽撞坏了,还是眼睛看不见了?”
这般话语刻薄至极,甚至还夹杂着侮辱之意。
方继亭起初并不想与之争执,可听见这话脸色也是一沉,转身质问:“手中握着宝物,却偏生当作废物赠予他人,究竟是我看不清楚,还是你看不清楚呢?”
“你还真敢说这玩意儿是宝物!”店老板满脸讥讽,“小子,我告诉你,在我白鼠老祖面前妄图捡漏之人,恐怕还未降临世间呢!”
原来此人姓白,生得一副猴头鼠面,加之诡计多端,古董街上熟知他行径的人都唤他为“白灵鼠”。方继亭握着手中的画卷沉声道:“不错,此物确乃一件重宝,只可惜尔等未能识破其奥秘。”
白灵鼠目光闪烁,满脸机诈地回应道:“既如此,阁下这般自信,不如我们来赌上一局如何?”
他在这个古董行当里摸爬滚打了十几载,自认为不会看走眼,况且这幅画卷早已经多位修真界的鉴定宗师验明,绝不可能是寻常珍宝。
对方继亭这样的商人,他并无惧色,反而打算借赌博之机好好教训一番,遂开口道:“倘若你能证实此画乃宝贝,我愿输予你二万枚上品灵石作为赌注;若是反之,则你需赔我同等数量的上品灵石。”
在他眼中,方继亭就像是个蠢笨而肥硕的猎物,亟待他狠命地咬上一口。
“那便如此,不过口头约定无用,须立下字据为凭,以免事后有人反悔。”
“不必了,在聚宝斋之中,有我在,无人胆敢抵赖。”
语毕,一位五十岁上下,身着长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古董店铺前。
“杨大师驾临,怎敢劳您大驾光临!”
瞧见这位中年人,白灵鼠立刻满脸堆笑地上前迎接。
“杨大师来了,快让开些。”
古董街上时常有闲人驻足,自方继亭与白灵鼠交谈至今,店门口已聚拢了十数位围观者。瞧见中年人走近,众人纷纷闪至两旁,让出一条通路。
“那位是何许人也?”
“你连他都不认识?那是聚宝斋首席鉴宝修士杨子谦杨大师,同时又是江南古董修炼者联合会的会长。”
“杨大师在聚宝斋可是有言即定,只要有他在场公正,没人敢在这里抵赖,否则休想走出聚宝斋大门一步。”
杨子谦踏入店内,对白灵鼠轻轻点头示意,接着目光转向方继亭手中画卷,问道:“小友,能否借我一观?”
“自当奉上。”
方继亭将画卷递给了杨子谦。
杨子谦展卷细察片刻,旋即略显困惑地拧起了眉头:“小友,恕我直言,这场赌局还是别参与了吧。”
听见这话,白灵鼠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原本他还想借此机会狠狠地从这只大肥羊身上刮一层油,哪知被杨子谦这么一插手,一切如意算盘全都泡汤了。
然而,杨子谦身份尊崇,他哪里敢有丝毫怨言。
就在此刻,方继亭淡然说道:“杨前辈,这幅字画并非如表面所见那么简单,实则暗藏玄机。还请您仅作公证便可。”
杨子谦微微一惊,他对白灵鼠的为人再清楚不过,自然不愿让这位年轻人因此受骗。但他听闻方继亭之言后,不禁兴趣盎然地应道:“好吧,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古董是我杨某人看不透的!这个公证我愿意做,你们尽管开始赌局吧。若有人食言不认账,一切后果均由我杨某人独自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