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不介意。
就算是被黎知音讽刺也不介意。
他对他争取的位置势在必得,语气里满是雀跃:“我没有病,我只是很认真地在跟你介绍我自己,我会让你看到我的优秀。”
黎知音歪头看他。
萧承神采飞扬,由着她打量。
她弯起嘴角,笑不达眼底:“那如果有一天,你因为追求我无果,开始放弃我,躲着我,不愿意给我做手术的话,我可以把你关起来吗?”
萧承:“诶?”
萧承如火般的热情被这句话熄灭:“为什么要关我?”
黎知音挑起眉梢:“因为你这样优秀的精英只能为我所用,你要是不喜欢我了,你就会走,甚至会不愿意为我做手术,那我就只能把你关起来了。”
她笑意加深:“你再考虑考虑吧,萧医生,我虽然喜欢养宠物,但我还是觉得你不适合当我的宠物,我更希望我们是生意伙伴,能够互帮互助。”
萧承像是被抽了魂,懵懵地说不出话。
墨斯年和苏闻礼面面相觑,萧厉和萧玦也相视一眼。
四人整齐划一地看向萧承。
萧承脸色不太好看,僵在原地,垂眸思索。
黎知音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再看向躺在床上的七个人:“天很快就要亮了,我去给他们订束花。”
没人接话茬。
萧玦目送她远去,深邃眼眸似是沸腾的黑水,不知在想什么。
黎知音走向医院外的花店,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袭来,她反应很快,回首给来人一记手刀!
对方早就有所准备,用什么东西扣住她的手腕!
黎知音瞬间感觉到电流瞬间从手腕处传来,打得她手臂阵痛,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是专门针对义体的防爆手铐!
她诧异抬眼,撞上萧玦藏着滔天怒意的双眼。
他白皙的脸颊在清晨中透着光,抓住她手腕,眉眼狠戾:“过来!”
黎知音踉踉跄跄被他拽到角落,像个布偶被萧玦轻松推到墙上,他强壮的身体压下来,将她逼在墙角——
“你说过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还说过我一辈子都会是你的例外,结果你现在撩我弟弟?你拿我萧家当什么?!”
黎知音懵怔眨眨眼,逐渐缓过神。
哦对,她是说过这种话,因为萧玦包庇了苏唯一,帮苏唯一逃脱了追杀。
她有理有据地解释:“你工作很忙,我们也没有什么时间单独相处,我没有对你不好啊。”
萧玦将她困在臂弯的方寸间,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刀:“当着我的面说要把我弟弟关起来,又说跟在你身边的男人都是宠物,还给别的男生买花,你这叫你对我好?!”
他漂亮的五官因为愤怒而狰狞:“我从来就没有为了谁降低过我的底线,我帮了你,你当时也说得很好听,结果你竟然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弟弟!”
黎知音对他的控诉没什么感觉,甚至心猿意马地瞥向萧玦身上的防爆队服。
他似乎是来的匆忙,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黑色衬衫之下是防爆队的黑色工装裤,裤脚掖在系带牛皮靴内,身上隐隐散发着硝烟味儿。
这是枪械开火过后残留的味道。
他现在也像是一把上了保险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蓄势待发。
萧玦等不到她回答,催促地抓了下她的腰:“说话!”
黎知音猝不及防,痛得蹙眉。
萧玦吃惊,没有料到她是这个反应,马上放开手:“我没有用力啊。”
她疼得龇牙咧嘴:“我知道你没用力,但我好像受伤了。”
萧玦一怔,火速将她转了个面,从后面摸她的腰:“哪里疼?这里疼?”
黎知音被他压在墙上,双手背在身后戴着手铐,有点难受地嗯了一声。
萧玦毫不犹豫地掀开她衣衫一角,脸色微变:“这里都被打肿了,你怎么都不吭声的?你被打的很严重啊。”
黎知音:“……是吗?”
她都对这种疼痛麻木了,反正也会好的,懒得管。
她不以为然:“过两天就好了。”
萧玦却不这么认为,板着脸道:“什么过两天就好了,你身上肯定还有伤。”
他用力地把她向墙壁压去:“别动,我看看。”
黎知音的脸贴上粗糙墙面,双手背在身后被手铐铐着。
她:“……”
这个姿势是检查伤口的姿势吗?
萧玦一手搂着她的腰,像老妈子在她身上仔细检查起来。
他的手拨弄她的耳后,神色逐渐变得严肃:“你这里也受伤了,有血。”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医疗包,轻柔地在她耳后消起毒来。
黎知音敏感地偏了偏头。
萧玦看不清了,凑到她耳后,语气低沉:“别动。”
她这个姿势不舒服,回眸看萧玦,萧玦忙着给她消毒,刚想斥责她不要动,就撞上了她的眼睛。
气氛在这一刻凝滞。
黎知音扯了扯手铐,不舒服咕哝:“你打算把我拷到什么时候?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话不能面对面说,非得要这么拷着我?”
萧玦没说话。
他的视线凝滞在她唇上片刻,目光愈发变得幽深,又依依不舍地对上她的眼睛。
黎知音:“……”
啊,她懂了。
她眯起眼:“你不是因为我撩拨你弟弟而生气,你是因为我没有履行我的诺言而生气,对吧?”
萧玦没有回答,幽怨盯着她。
他默认了。
黎知音挑眉:“萧长官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
萧玦错开眼,专注盯着她的唇,分明在走神,却不影响他眼尖嘴利:“放开你干什么?让你给你的宠物们买花?”
黎知音被逗笑:“是啊,那花里还有你的一份,我给你买一束红玫瑰怎么样,虽然土,但我觉得很衬你,你这一身衣服,单手捧玫瑰肯定很好看。”
萧玦眸光闪过火光,迎上她的眼睛:“这也是你套路我的一部分?你觉得你给我买花,我就会开心?”
她揶揄:“那你想要花吗?萧长官?”
萧玦眼一眯,用力将她抵在墙上,白皙五指从后面轻轻扣住她脖子:“想要。”
他的声线逐渐变得低哑:“很想要。”
-
萧承坐在走廊上发呆。
萧厉在他面前左右踱步,反复看手表:“这都一个半小时了,大哥说是去处理工作,怎么还没有处理完?”
萧承目光呆滞:“我喜欢的女生是个变态,拿我当宠物,我应该及时止损,赶紧跑人,对不对啊,弟弟。”
萧厉烦躁地看着手机:“我们今天还有飞机一定要赶紧走,还有半个小时就得离开了,坐浮空车到机场还要十五分钟呢,他怎么打电话也不接啊,我还有会要开呢。”
苏闻礼接过手下递来的三明治,看向旁边的三个人:“三明治吃不吃?”
没人搭理他。
墨斯年一直在给萧玦打电话。
无人接听。
黎知音的电话也没人接。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两个人都不在,总不会是巧合吧。”
苏闻礼递给他一杯咖啡:“咖啡喝不喝?”
墨斯年嫌弃看向他:“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吃得下饭?”
苏闻礼没有理会,把咖啡递给萧承:“喝咖啡吗?”
萧承魂不守舍:“其实这也是一种爱,毕竟她不懂怎么爱人,或许我可以感化她,教会她如何拥有正确的三观。”
墨斯年:“?”
苏闻礼:“吃煎蛋吗?”
萧厉刻薄一笑:“多新鲜呐,三观不正的人都要教三观了。”
萧承看向苏闻礼:“我记得你就很变态,如果你是遇到了这种问题,你会怎么办?”
“你问错人了。”苏闻礼咬了一口三明治,不咸不淡地说:“我通常是关人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