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这是锦上添花之事。
    说是五五开都是高抬了。
    三七，二八，一九，那也不是没可能。
    而且小的那个，才是他的概率。
    秦然考虑片刻。
    “算了，好运术有点坑……”
    此刻，他哪里需要什么人头。
    就怕人头没收到，反把自己送了。
    毕竟那域外虚空，是高级地图。
    随便出来一个怪，都是lv.999。
    就算是受伤的……
    他此刻，却也不想再起波澜。
    “正事要紧！”
    秦然清了清嗓，开口道：“开始吧！你若能创造奇迹……就让人佩服。”
    他居然学着那斩妖塔的狐妖，倏倏溜了半口。
    若是寻常之人听了，肯定要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
    不过怨冥分身，并无感情，体验不到字面之间，那种情绪的波动。
    因此只是淡淡点头。
    怨冥分身效率至上，没有半分拖沓，直接冷然开口，立下大道宏愿。
    “大道在上，吾有感天地残缺，今，在此立下心魔之道。”
    “此后凡灵，心有不纯者，邪祟侵扰。”
    “修士，心有不净者，怨灵缠身。”
    “仙人，道心不稳者，怨冥噬魂。”
    “吾为诸天怨冥之主！”
    誓言落下，毫无动静。
    秦大公子捏了把手心的汗。
    一息，两息，三息……
    “那大道，不会是听不到吧？”
    刚这样想，忽地，辟地珠内，九天风云雷动。
    秦然默默吸了口气，“成了？”
    但见瞬间，辟地珠内，九天风云色变，无穷无尽的云朵遮天蔽日，充斥着整片空间。
    狂雷嘶吼，罡风涌动。
    倏忽之间，似有一位不可知的无上存在投下视线，辟地珠高空之上，竟然重新演化了地风水火！
    “这……”
    秦大公子小心肝吓得哇凉哇凉的。
    系统也没了声息。
    好在瞬间，那演化的地风水火，并未蔓延开来，分分钟恢复如初。
    狂雷之音消散，九天罡风停歇。
    只不过那漫天的云朵，却在高空之上，凝聚成了一个浩瀚的云层漩涡。
    云层漩涡缓缓旋转，一层一层，似慢而快，不但威势惊人，且压迫十足，仿佛要吞天噬地一般。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秦大公子咽了口唾沫，在心底，小心翼翼地问道。
    系统道：“道，大道，那是大道投下了目光。”
    它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大道……”
    秦大公子感觉喉咙都干了，没唾沫可咽。
    他刚刚，全身都被禁锢，除了能看能听，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
    别说逃了，他连逃跑的念头都升不起来。
    而这，还是大道，踩都没有踩他的结果！
    大道的目光，只落在怨冥分身之上，瞧都没有瞧他半眼，只当他是个小透明。
    但即使这样，他都差点挂了！
    沉默！
    只能沉默！
    系统安慰道：“不用在意，相比大道，你连一粒微尘都不如，若是换成另一个同等存在，你早就死了。”
    秦然：“？？”
    “旧日支配者降临，就算无有恶意，凡是看了祂的凡灵，岂非也要疯狂而死？”
    系统道：“只不过大道，至公至正，它出场，自不会杀生。”
    秦然：“所以我还要谢谢？”
    “你要谢也可以……”
    再无下句，全都静观其变。
    过了一会，秦大公子率先忍不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漫天的乌云，一直转个不停。
    他怕有异，看都不敢多看。
    系统道：“大抵该是，大道在演算利弊……”
    “演算……利弊……”
    秦大公子听之，立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不是已经成了！
    还有这一关？
    系统道：“那若不然呢？要么毫无动静，要么已经成了，现在，只能那样推测了。”
    顿了一下，它道：“可见你那个誓言，确实是锦上添花，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可把大道都难住了。”
    秦然：“……”
    为什么他分不清是夸奖还是讽刺。
    同时亦分不清是该高兴还是失落。
    高兴的话，还没成。
    失落的话，又有那么一点希望。
    真是急死个人肋！
    秦然道：“凭大道的算力，不是该举世无双吗？怎么算了这么久！”
    这都过去几分钟了，真是让他好等！
    到底行不行啊，给个准话！
    正是，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过程。
    他此刻，亦是。
    等待没什么。
    只不过等待的过程……
    心焦！
    系统道：“举世无双是没错，不过你那个誓言，需要衡量各方面的利弊长短，作为公平公正的大道，自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要做到那种平衡，其演算的浩瀚复杂程度，不是你能想象……”
    “也就是说，不能让人家太好，也不能让人家太差……”
    正说着，那缓缓旋转的云涡，终于出现异变，嘎然而止！
    同一时间，一声古朴悠扬的钟鸣，响彻诸天万界！
    就算是没有听力的聋子，也听见了！
    那大道之音，直接奏响神魂，举世所有生灵，尽皆组团听歌！
    与此同时，诸天万界的修士，脑海之中，自动多出了一个心魔之道。
    就像生而知之一般！
    不是万古仙尊，几乎都察觉不到那个变动！
    不过作为此事的始作俑者，又有系统在身，秦大公子立刻就发现了那个改变。
    当下气血上涌，心脏狂跳，比中了五百万还要让人难以自抑！
    “成了！终于成了！”
    秦然紧紧握拳，险些仰天咆哮。
    什么古井无波，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的血液都已沸腾！
    他构思的心魔大道，经过这不小波折，终于如愿以偿，美梦成真了！
    不再是奢望，不再是痴心妄想。
    变现！顷刻变现！
    他创立了一项大道？
    这不是做梦？！
    系统淡撇撇道：“孩子，醒醒吧……”
    它先前否定，不以为意。
    但此刻，居然真的给他弄成了。
    就连至高无上的系统，都有点吃味。
    它也好像吃了一颗柠檬精，浑身ph失衡，酸飘飘的。
    “咳咳。”
    秦大公子干咳两声，“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不表现一下，有点不符合人设啊……”
    你是否表现过度？
    系统嘟囔：“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