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只小红团子冲了出来,小橙子被爆改成小红包。
从上到下一身红,别提多醒目了:“妈,回。”
“是啊,妈妈回来了。”
段柏南从夏央身后进屋,捏了捏小孩儿帽子上坠着的毛球:“小兔崽子,只看见你妈了,看不见你爸是吧?”
小橙子甜兮兮的笑:“爸。”
段柏宇和顾清染一家三口也打扮一新:“柏南,央儿过年好。”
“大哥大嫂过年好。”
段沐亦被打扮的跟小橙子如出一辙,俨然一个翻版的小红包。
夏央和段柏南对视一眼,夏央拿出了个两个红包来:“给我们家胖崽的,希望我们家胖崽明年一样开心。”
另外一个:“给一一的,希望小一一新的一年,学会走路,学会说话。”
红包么,图的喜庆,夏央每个包里都装了六块六,反正就俩孩子。
顾清染自然也是准备了红包的:“给小橙子的,小橙子要多多吃饭,健康长大。”
“一一呢就,努力长大吧。”
顾清染的红包里也装了六块六,这个数字她和夏央商量着来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你多我少,我多你少都不好看,干脆就两人包一样的。
“咱们吃饭吧?”顾清染提议。
“好呀,我老早就闻到香味了,我可是很期待大嫂的手艺的。”夏央笑盈盈的脱掉外套。
“大嫂,有什么绝活今天都亮出来吧。”
“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一道,经久不衰的红烧肉。
再就是广受好评的小酥肉。
还有飞凤汤,炖的牛肉,之后才是两个素菜,炒的土豆丝,凉拌的白菜心。
六个菜,份量都足足的。
“怎么样?还可以吧?”顾清染看着夏央夹了一筷子牛肉。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夏央吃的侧脸鼓起一个包。
她旁边婴儿座椅上的小橙子,吃成了个小花猫,用行动来回答大伯母的问题。
年三十吃团圆饭,初一吃饺子。
初二要上坟,不过他们远在异乡,这一项就免了,尤其是段柏南,他还苦逼的要上课。
家里就剩下三个大人两个娃,在家里大眼瞪小眼的。
于是夏央提议:“要不,咱们打扑克吧?”
三个人连桌麻将都凑不齐,打扑克却是正正好。
提议一出,顾清染立马响应,至于段柏宇,他的意见不重要。
三人一拍即合,夏央拿出了扑克,消磨时光。
鉴于之前她被贴了满脸的条,这次她直接提议,玩赢花生的。
也不能怪她小心,主要是她面对的可是天道的心尖尖,还有后补女主,小心点为好呀。
毕竟她家胖崽在旁边看着呢,当妈的面子还是要的。
顾清染没有异议,段柏宇就更不会有了。
结果,夏央依旧是惨遭滑铁卢,前两把都是她赢,等到段柏宇渐渐熟悉了规则,之后把把没输过。
别管是农民还是地主,牌都好的令人发指。
两个小时不到,夏央和顾清染的花生被赢的一颗不剩,段柏宇面前则堆了一小堆。
“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夏央率先打起了退堂鼓。
打扑克嘛,有输有赢才好玩,这一直输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顾清染闻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对对,不玩了,天也快黑了,我该做饭去了。”
段柏宇都可以,他把花生拢了拢:“我去炒个花生吃,晚上跟柏南好好喝一杯。”
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离别在即,难免惆怅。
“好。”
顾清染也生出了一股子惆怅来。
这几天跟三弟一家相处的很是愉快:“央儿,等小一一再大点,我就去青市找你玩,我还没去过青市呢。”
“好啊,到时候我带你逛青市,吃红星饭店。”
她们两个有约定,段柏宇跟段柏南也有话说:“小南,小北那边...”
段柏南压根就不想听:“来,哥,喝酒,喝酒,不提那扫兴的事。”
他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呢,哪有心思管段柏北。
“小南,我...”
“哥我敬你。”
“小北他....”
“这酒够味,哥你喝啊。”
“....”
段柏宇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出,直接被灌了个烂醉如泥,钻到桌子底下去人事不知了。
段柏南也喝的够呛,捏了捏眉心,踉跄着把段柏宇拽起来,甩到炕上,大着舌头:“嫂、嫂子,麻烦你了。”
顾清染点了点头,给段柏宇身子摆正,盖好被子,对段柏南说:“三弟,你大哥说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三弟妹说的对,像段柏宇这种耳根子软的圣母,就不能让他有余力。
等回去,她就掌管好家里的财政大权,像三弟妹这样,每个月给段柏宇发零花钱。
让他想接济段柏北都拿不出钱来,至于段柏宇要拿自己的零花钱去接济段柏北,那她就管不着了。
再纵容段柏宇下去,就真如三弟妹所说,他们一家子,都成了段柏北的血包,任他予取予求,这可不行,不能忍。
“窝,窝知道。”段柏南自己个还能自理,脱掉鞋子,靠在夏央身上,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我大哥,人不坏。”
还有什么来着?
哦,对:“就是傻了点,嫂子,你可看住他。”
别给人骗的裤衩子都不剩了去。
顾清染抱开熟睡的儿子,让他离段柏宇远一点:“放心,我会的。”
自己个的男人,自己糊弄行,别人敢伸爪子试试的。
段柏南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反正是不说话了,靠在夏央怀里喘着气。
夏央嫌弃的推了推他的脸:“起开点,满身酒臭味。”
段柏南委委屈屈的挪开了一丢丢,就那么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夏央。
夏央被看的心软,又实在嫌弃,就转过身去,抱着胖崽睡。
夜已经深了。
段柏南装了半天,没等来小媳妇的怜惜,反倒是等来了小媳妇均匀的呼吸声。
更委屈了。
在这寂静的深夜,自己脑补了一出苦情大戏,一厘米一厘米的往夏央那边挪,挪一下,看一眼夏央郎心如铁的背影。
再挪一下,再看一眼,直到靠着夏央,他才咧了咧嘴角,长臂一伸,把娘俩都揽在怀里,安生了,可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