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女儿，忘了老公，”秦时的吐槽在两女的耳边回响。
    苏倾柔驻足，故作“凶巴巴”地瞪向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确实敢喊秦时一声老公，但大庭广众之下，别说喊出口，听秦时自称老公都能让她害羞。
    “父亲，你又在欺负娘亲。”秦萌萌噙着浅笑。
    秦时走近，敲击她脑袋，“叫爸......这年代，父亲，听着不顺口。”
    秦萌萌哼哼一声，不说话。
    她喊父亲和娘亲一千多年，突然喊什么爸爸妈妈，无法适应。
    “别欺负萌萌！”苏倾柔将女儿护在身后，挺胸抬头，奶凶奶凶。
    秦时一脸懵，这才一晚上，两女的关系增进到这种程度了？
    女生真是神奇的生物！
    玩玩闹闹，三人抵达京城大学。
    今早八点，苏倾柔有一节物理必修课。
    “你等会要带萌萌去哪？”
    “不知道，先在学校内逛一逛吧，等你下课，我们买菜回去做饭。”
    “那我下课打电话给你。”苏倾柔踮起脚尖，“亲一下。”
    “好啊。”秦时乐滋滋，吻上女孩的嘴唇。
    秦萌萌无语，这是一点不将她当人看，在女儿面秀恩爱。
    分开总是恋恋不舍，苏倾柔一步三回头，对着秦时用力挥手。
    秦时永远给足回应，灿烂微笑着，挥挥手，眼底尽显温柔。
    等女孩进入教学楼，他才放下手臂，回头，惊讶道，“你还在。”
    ？？？
    秦萌萌气鼓鼓地踹了他小腿一脚，傲娇转身，大步往前走。
    她今天的打扮很低调，穿着一件白裙，披着苏倾柔的浅色长款风衣，将傲人的身材遮住，头戴一顶鸭舌帽，以及黑色的口罩。
    远远看去，给人一种神秘和朦胧的美。
    秦时哑然失笑，在后面追赶，“慢点，你对这里不熟，小心走丢。”
    “我又不是小孩子。”秦萌萌不服气道。
    她清楚父亲在逗她，就......就挺坏一人。
    当然，也只有秦时敢逗她，否则，她堂堂证道成仙过的仙女。
    谁敢对她无礼，一巴掌拍死。
    不过，昨天父亲特意对她讲过，人类社会有一套完整的法律。
    跟修仙界不同，社会没有那么多打打杀杀，主要一个人情世故，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突然，秦萌萌停下脚步，注视远处一名高帅的男生。
    “怎么了？”秦时走到女儿身旁，顺着视线望去。
    是他......昨天下午和余佳在咖啡厅聊天的男生。
    秦时凝眸，“他有问题？”
    “嗯。”秦萌萌微微颔首，嗓音轻灵讲述，“昨天不确定，今天在学校走了走，我基本确定，那个男生被黑暗生物盯上了。他表面二十来岁，实则寿命不足十五年，主动献祭了寿命，换取一些东西。”
    “除了他，这学校还有五人，三男两女，寿命都不多。”
    秦时倒吸一口冷气，“献祭寿命，换取东西？”
    “向什么黑暗生物献祭？深海遗迹内，逃出去的妖兽吗？”
    秦萌萌摇头，“不是。逃出遗迹的妖兽还剩六只，根据爷爷的调查，有一只逃到樱花国，潜伏在最大的一座活火山里，伪装成什么八岐大蛇，每天吞噬活人......本体名叫相柳。”
    “对于那些妖兽，爷爷不想管，它们很聪明，知道我们在华夏，不敢踏足华夏境内，准确讲，连周边海域它们都不敢踏足。”
    “而学校里的六人，盯上他们的黑暗生物不简单，来自月亮。”
    秦时心头一颤，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能解决吗？”
    “能。”秦萌萌口吻笃定，“只是我不理解，黑暗生物收割这些人的寿命，毫无意义才对，也许......主要目标是娘亲。”
    “毕竟，当年我们一家三口摧毁了黑暗生物的阴谋，镇杀十三尊被污染的仙，祂们对我们，绝对怀恨在心。”
    秦时右手捏住下巴，盯着远处的男生，“你不是说，杀了不死神鸟后，未来几千年，不会出问题。”
    “我没说过，是上一世父亲说的。”秦萌萌一本正经纠正，“这话也不假，地球的保护坚不可摧，反正三五千年内，黑暗生物打不破，最多利用阴险手段，污染人类，像曾经污染仙一样。”
    话语一顿，她拍拍秦时后背，“别慌，你女儿，强无敌，护你和娘亲一世平安，轻轻松松......我还有手段让你们以凡人之躯多活五百年。”
    五百年......
    秦时褐眸复杂，没有考虑那么多，他才二十二岁，未来太遥远。
    “以后再......”
    “老秦！”
    他话语未完，一声惊呼传入耳畔。
    “靠！真他妈是你！”张超拿着一本书，明显要去上课，急匆匆跑了过来，一把抱住秦时，“一出国就两年半，说都不说一声，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
    秦时懵圈，“出国？谁告诉你，我出国了？”
    “你姐，顾巧巧，有一次在学校遇见，我和高飞询问，她说你出国进修，暂时联系不上。”张超娓娓诉说。
    他变化不大，留着一头寸发，穿着白色短袖，面容朴实无华，唯独一双眸子，里面写满了故事。
    出国......也行吧，这样就不用去解释太多......秦时沉吟着，回想起与张超的许多事情，好奇地问，“你和......和谁......还好着吗？”
    他实在想不起来那是谁。
    “你指颜曦？”
    “对，颜曦。”
    张超低头笑了笑，笑的苦涩，笑的心酸，笑的落寞，“这两年，我跟她分分合合，一共，嗯~七次，对，一共七次。最后一次见面是三个月前，她......哈哈哈......她有了新的选择。”
    “挺好......真的挺好。”
    秦时叹息一声，搂住张超的肩膀，“早说了，她不是你的良配，你们之间的爱情......就是一场悲剧。”
    “不，爱情没有悲剧，婚姻才有。”张超认真反驳。
    深呼吸，他摸摸兜，拿出一盒烟，打开，错愕一秒，里面一根烟都没有。
    “你抽烟了？”秦时皱起眉头。
    张超摆弄着烟盒，笑笑，“还好吧，一个月就一包，不多抽。”
    “所以......你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跟她的爱情是一场悲剧？”
    “......老秦，爱情怎么会是悲剧呢？对我而言，我爱过，足够，真的，没有骗你。”张超一脸释怀。
    秦时深深地盯着他，好半天才出声，“你一如既往口才不是一般的好，总能找到辩解的理由，你对她付出太多，结果一无所获。”
    “怎么会一无所获呢？”
    张超咧个大嘴傻笑，“至少我得到过她的心，得到过她对我说......”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