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救助团车队的阵型,已经从沿着道路的“1”字长蛇阵,变为了“中”字形的坚固守势。
最前方是三十辆开路摩托,中间是三十辆原本的殿后摩托,左右两侧都是己方火力阵地的防御范围,姜磊则带着中军和其余飞马营士兵,后退到五六百米的相对安全位置,作为增援部队和指挥所。
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姜老板的反应中规中矩,但却颇有章法。
预备队意识,这是普通人到指挥官的第一步蜕变,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正常人遇到目前这种情况,要么一窝蜂逃了,要么原地守御,基本不会把整个队伍做这种明确的拆分。
只有具备一定军事素养的指挥者,才会给自己营造战术距离,并第一时间预留预备队。
你不得不说,姜老板这末世三个多月,除了女人越玩越多、质量越玩越好之外,他的成长速度也确实不下于他的桃花运,只不过平时的环境看不出来而已。
到了现在一见真章,战场上每位指挥者的能力,都会毫无花哨的暴露出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就比如张二桥,前方有折月帮和鲁明充当炮灰,他明明可以组织起防线进行第一梯次的反击,等火力延伸出去,敌方被困在山口两侧的掩体里无法自由移动,也就失去了战术主动权。
等后面的方主任等四家反应过来做出相应布置,共联会车队的人数优势就能开始发挥作用,进行无解的推进和包围节奏。
到时候对方除非有增援,否则起码在山口两侧偷袭这批人,就算是天兵天将也跑不了……
但是这货竟然选择第一时间逃跑,不仅搅乱鲁明的队形,更让己方处在无掩体守御的劣势战术位置。
至于挨着他后面的刘副总监车队,则在五六百米开外的被动距离,无法进行有效的火力压制和兵力增援。
而且眼前的火力最佳的射界里,全部是己方的乱兵,这是个极其尴尬的两难之境。
少部分兵力添油无宜,大规模的进攻又组织不起来,这在战场上是最难受的处境。
五分钟之后,姜磊已经带着预备队抵达后方五百三十余米之外的一小片沙丘地带,这里的位置其实算不上好,高高低低起伏的沙丘都很矮,有的甚至才两三米高,两侧的缓坡只有一米多深。
你说它是掩体吧?有点太矮了,你说它不是吧?它还勉强算是……
但放眼周围十数公里的范围内,莽莽沙漠一望无际,这已经算是顶好的位置了……
小沙丘地带方圆只有二三百米,呈现不规则的圆形,仿佛一个铺开的荷叶。
预备队抵达之后,一百步枪兵在祁大妈管理的五十多名杂事员配合下,开始迅速搭建简易阵地。
其实也没啥其他的方法,主要就是寻找几个比较高一点的沙丘组建主阵地,沙袋迅速装满垒高、轻重机枪和步兵阵地的架设。
末世里百般苦难,但唯独就一点好,沙子到处都是……
飞马营携带的尼龙沙袋就地展开,两名战士一个装、一个拿,就地取材,简直不要太方便……
剩余的二百步枪兵,则以十人小组为单位,根据指挥,分散到外围各处位置,组建散兵群阵地,这种小型的散兵阵地,在没有空军和无人机、炮兵火力稀薄的末世里非常的实用,呈梯段阻截来犯之敌,跟主阵地的火力互相配合歼敌。
用不太好听的称呼来说,就是“填线宝宝”,一旦战况不利,一个个散兵坑里的步兵,就得用生命的代价替姜磊争取时间,没有装甲力量的搭载,他们连撤退都办不到……
一切布置完毕,姜磊在迷彩帐篷的临时指挥所里深深出了口气,一直疯狂跳动的心脏,这才微微放心了一些。
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他指挥的第一场战斗,以前那都是欺负小朋友,算不上真正打仗。
只不过姜磊并没有什么血脉偾张的兴奋,也没有其他过于剧烈和激动的情绪。
因为他身边的每一名士兵、每一件装备和武器,都是他一针一线攒出来的,他输不起一点。
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去打探消息的十辆摩托之外,姜磊没有向前方派去一丝一毫的增援。
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他得先保自己的家底,也得把身后的屁股护住了,不说利于不败之地,起码得是眼前环境下的最有利位置。
“把最前方的三十辆摩托全叫回来,撒到主阵地后面,周围一公里范围内,但凡有一个人影,都得给老子清清楚楚探查出来!”
“是!”
一名警卫员敬礼接令,带着两名少年警卫团的成员,骑车向前方开去。
过了这会时候,救助团的防御阵型已经基本完成。
前方五百米外,是三百步枪兵配合少量轻重火力组成的左右两侧沙丘内的横向阵地。
后方则是姜磊携带三百步枪兵以及其余重火力和唯一的曲射支援火力(迫击炮)组成的主阵地。
两个阵地之间,还有近百辆摩托骑士来回巡弋、四处探查。
按照正规军的眼光,只能算勉强合格,但是救助团这两处地方,却把周围四五公里方圆内的唯一两个制高点和带着反斜面的位置全部占据,地利基本是拉满了……
“报告!”
“说。”
“前方阵地收到各路友军共五辆辆摩托车、三台装甲车,共二三十人,都叫着要见您!”
“接过来吧。”
“是!”
救助团最前方的三十辆摩托步兵回到后方主阵地的时候,跟着来的还有满脸焦急的其他各家代表。
“姜老板,求您救救我们,我知道您和我家鲁总有些过节,但人命关天,我给您下跪了,只要您肯出手相救,我们鲁总什么都能答应!”
几个人被带到姜磊面前,当先冲出一个矮壮的身影,满身狼狈,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姜磊面前,双手撑着滚烫的黄沙,磕头如捣蒜,挺大个老爷们,边说边大声的哭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