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凭藉家业支持,开设衣铺,赢得满城喝彩。
蒋璐璐心中暗自琢磨,若论家底,自己或许稍逊一筹,但她那份不甘人后的傲骨,让她坚信自己也能创出一番事业。
她脑中浮现的羽绒服构想,相较于华誉坊内售卖的普通厚衣,无疑更具创意与实用性。
一旦那轻盈而又保暖的羽绒服问世,华誉坊的那些厚重衣物定会黯然失色,成为过往云烟。
魏崇楼不仅没有质疑,反倒是被她的创新精神深深吸引。
当他得知制作羽绒服所需的关键材料是禽类羽毛时,不禁眉头微蹙,轻叹一声:“现下正值隆冬,禽类饲养不易,其羽毛之价自然昂贵非常。”
蒋璐璐的坚定并未因此动摇,“羊毛出在羊身上,禽类虽价值不菲,但羽绒服所能创造的价值亦不可小觑。崇楼,这样既轻便又温暖的衣物,既能省去烤炭之需,又便于日常穿戴,定会成为众人追捧的潮流。”
魏崇楼见状,心中既有欣慰,又有一丝担忧,“既然如此,不如你先试着做一件,验证其可行,再考虑扩大生产,避免前期投入过大带来的风险。”
蒋璐璐表面上应允,内心却早已有了自己的盘算。
制作羽绒服并非难事,不过是将柔软的羽毛填充入衣物中罢了,简单至极。
想起自己曾穿着的那些羽绒服,制作出属于自己的羽绒服,对她而言,不过是时间问题。
于是,蒋璐璐起早贪黑,穿梭于乡野之间,只为寻得那些羽毛丰盈的鸡鸭。
尽管时值寒冬,家禽价格水涨船高,但对于心中已有明确目标的蒋璐璐来说,这不过是通往成功的小小阻碍。
她果断出手,用自己积攒的银钱,将那些家禽尽数买下,一股脑带回了魏家府邸。
魏府内,本是一派宁静祥和,却因这批不速之客的到来,顿时变得喧嚣不已。
鸡鸣鸭叫,好不热闹,就连府中原本严谨的小厮也偶有疏忽,任由这些小家伙四处乱窜,府邸之内,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魏府仿佛在一夜间,由文雅的宅院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家禽乐园。
面对此情此景,魏母初时颇为不满,正欲发难,却见蒋璐璐竟真的做出了几件羽绒服,虽然填充不够均匀,羽毛品质也非顶级,但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温暖,却是实实在在的。
蒋璐璐灵机一动,将这几件略显粗糙的羽绒服摆在了暂时歇业的烧饼铺内,意外的是,这些羽绒服竟意外走俏,受到了民众的热烈欢迎。
蒋璐璐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自信满满地道:“那苏雅的华誉坊之所以能生意兴隆,还不是因为我懒得与之争锋。真要较起真来,她哪里是我的对手?”
魏崇楼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柔情与赞赏。
过去的些许犹豫与遗憾,此刻已被眼前这位巧思百出的妻子所消融。
蒋璐璐那充满新意的头脑,岂是苏雅所能比拟?
她才是那个能助自己排忧解难,共度难关的贤内助。
就连一向挑剔的魏母和魏忆雪,也因这几件羽绒服的畅销,以及随之而来的丰厚收入,对蒋璐璐的态度大为改观。
家庭的矛盾似乎随着这笔意外之财的到来而逐渐淡化,生活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和睦与温馨。
然而,好景不长,一纸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这段短暂的宁静时光。
随着羽绒服市场的火爆,映射出的是冬季的严酷以及百姓生活的艰辛。
魏崇楼因苏雅的“休书事件”而在朝堂上备受打击的男儿,决心利用羽绒服的便利与保暖特性,向皇室进献几件精品,以此彰显自己的才华,并在皇上面前博取好感,实现个人价值的双重提升。
蒋璐璐对此深表赞同,连续奋战两昼夜,赶制出两件质地更为均匀的羽绒服,准备交给魏崇楼,以此作为献给皇上的礼物,期待能得到龙颜大悦。
正当他们满怀希望地筹备这一切时,苏雅已经先一步行动。
华誉坊的盈利早已让她金银满库,她慷慨地将店铺内的剩余衣物及炭火悉数捐赠给朝廷,以助缓解民间疾苦。
一队队装载物资的车马自忠义伯府缓缓驶出,浩浩荡荡,绕城半周。
这一壮举,使得苏雅的名声如同朝阳般升起,愈发耀眼。
坊间百姓口中,那位德誉县主不仅拥有闭月羞花之貌,更有善心,两者结合,使得她在民众间的声望攀升。
常言道:在富足之时赠送礼物或许只是锦上添花,而在困顿时伸出援手,则更显得情谊深重。
她捐赠的物资宛如及时雨,缓解了皇帝的燃眉之急。
皇帝因此龙颜大悦,亲自挥毫泼墨,题下“女承父志”四个大字,制成牌匾,以此表彰她的仁德与功绩。
忠义伯府虽然缺少男子的支撑,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轻易轻视这位才华横溢的女性。
曾经,人们仅仅将她看作一位普通的商贾之女,谁能料到,她经营的华誉坊不仅吸引着无数王公贵族纷至沓来,而今更成为了皇宫内备受瞩目的人物,其威望与日俱增。
与此同时,城中的街谈巷议几乎被苏雅这个名字垄断,相比之下,蒋璐璐用心良苦制作的精美羽绒服,即便送达皇室,却似乎被遗忘了。
而苏雅所捐赠的物资,洒遍民间每一个角落,解救了许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
关于她的故事,在大街小巷流传开来,甚至催生了一句新的俚语:“世间好女何处觅?苏家女儿最难得。”
魏崇楼与苏雅分开后,那些街头巷尾不经意的谈论,每一次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心上。
他在刑部典籍中埋头苦读,费尽心机提出了数个改进方案,但这些心血却仿佛被投入了无底深渊,至今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仕途的艰难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尤其是当他听到同僚在朝堂上对苏雅的连连赞美时,内心的情绪便再也难以平复。
夫妻二人本应同甘共苦,即便苏雅智慧超群,她终究是个柔弱的女子。
尽管皇室对她有意庇护,但在封建礼教之下,很难公开地给予帮助。
如果不是那封冰冷的休书,此刻的辉煌本应有他魏崇楼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