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忆雪身着锦绣阁精心打造的彩缎衣裳,款款步入院中。
那衣裳在阳光下流转着梦幻般的光泽,色彩斑斓,美不胜收,引得周围一片赞叹。
她举止端庄,面对众人的惊叹与赞美,她只是微微一笑,径直走向母亲,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展现了魏家子女的教养与风范。
魏母看着女儿,心中满是欢喜。
儿子的成就、女儿的出众,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自豪。
宾客们惊艳的目光,她坚信,自家的闺女定会成为众多青年才俊竞相追求的对象。
在仪式上,魏母亲手为女儿梳理发丝,一旁的赞礼先生高声颂唱着古老的祝词。
随着发簪轻轻插入魏忆雪的发间,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喝彩,魏父魏母相视一笑。
正当魏父准备起身答谢宾客之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慢着!”
众人惊讶之余,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门口,只见宋夫人,那位来自阳关的迟到者,带着几分不悦,打断了魏父的举动。
对于这位不速之客,不少人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毕竟在座的许多人对她并不熟悉。
然而,就在这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中,魏母的目光突然凝固,仿佛穿越了人群的喧嚣,直接锁定了那位与宋佳忆有着惊人相似面容的贵妇人——宋夫人!
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却丝毫未曾察觉到宋夫人脸上那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悦。
见到亲家大驾光临,魏母脸上的笑意更甚,几乎要溢出来,连忙站起身。
“哎呀,真是稀客,亲家母,您的到来真是给我们增添了无限光彩!快,请人给宋夫人搬张上好的椅子来坐。”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明白了这位贵妇人的尊贵身份。
然而,宋夫人并未领情,目光锐利,直指魏母:“魏老夫人,您这可真是老糊涂了?什么人都能随意称呼为亲家母?别随随便便就给我宋府招惹是非!”
这一番话,不仅让魏父魏母脸色骤变,就连在场的宾客们也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是传言宋府与魏府即将结为秦晋之好么?怎么宋夫人亲自现身,似乎是要澄清些什么?”
“是啊,看魏府这等阵仗,我还以为宋府定会出席及笄礼,给予支持呢。如今宋府不认这门亲,这其中的曲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面对众人的窃窃私语,宋夫人嘴角的讽刺之意更浓,她缓缓环视四周:“你们只猜对了一半,这场及笄礼,宋府确实有所贡献。”
接着,不顾魏家人尴尬而又难堪的神情,继续说道:“当年在阳关,我亲眼见到魏崇楼一表人才,又得知我家忆儿尚未许配,这才萌生了招他为东床快婿的念头。”
“谁曾想,忆儿到了京城之后,才得知魏家二少爷早已娶妻,并在江南闹出了那样不堪入目的丑闻……我一听此事,心中便再难容忍,于是匆匆赶来京城,只为给我的女儿讨一个公道。”
宋夫人说到这里,语气中满是母亲对女儿的疼爱与保护。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对于宋夫人口中的“丑闻”,他们自然心知肚明。
朝廷的圣旨中已经明确指出,魏崇楼在江南守丧期间,私下纳妾,甚至逼走了正室,那位出身高贵的县主。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气息,宾客们看向魏府一家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审视与异样。
魏忆雪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宋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是我的及笄之礼,您却跑来这里搅局!”
她费尽心思筹备的及笄礼,本该是风光无限,如今却被宋夫人一句话搅得一团糟。
宋夫人被魏忆雪的质问激得反而笑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诸位都看到了吧,魏府的家教,果然是超凡脱俗!连一个小丫头都能牙尖嘴利至此!魏三小姐,你问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魏府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她边说边踱步至宴席中央,“我家忆儿纯洁无瑕,满怀期待地带着满身的珠宝来到京城,结果却落入了魏府精心编织的谎言之中,糊里糊涂地被拉来参加这个所谓的及笄礼!”
此言一出,整个宴会现场气氛瞬间沸腾,妇人们纷纷掩嘴惊呼,男宾们的目光中则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与深意。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次及笄礼办得如此铺张浪费,据说上次的婚宴,连新娘的嫁衣金线都被换成了黄线来敷衍了事!”
“魏府眼里恐怕只有自己的利益,别人的女儿哪里值得他们放在心上?还未过门就这样对待,也难怪宋夫人忍无可忍!换成是我,也必定要讨个说法不可!”
“照这样看来,魏府与兵部尚书家的联姻,恐怕是要泡汤了!”
魏母心中如同乱麻一般,她万万没想到宋夫人会在这样的场合公开质疑珠宝之事,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轻易承认的。
于是,魏母迅速调整情绪,反驳道:“宋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今天是我女儿的大日子,还请您留些颜面,别做得太过分了。”
宋夫人却毫不退缩,直接挑战着魏母的权威:“我乱讲?魏老夫人,您可知道,那些珍贵的珠宝皆是因为我家老爷在兵器改良上对国家有着卓越贡献,皇上特赐的奖赏,每一件都镌刻着皇室的印记,您是否有胆量将它们公之于众,让在场的每一位验证其真伪呢?”
魏母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击中要害,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之词。
她回忆起那些珠宝到手时的喜悦,却未曾留意过是否真有皇室印记的存在。
宋夫人见魏母语塞,她挺直腰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宾客,“诸位大人、夫人,我管理府中事务多年,从未听闻哪家的千金在及笄之年会企图侵占他人物品。今日在魏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在座的宾客们个个精明过人,眼见两位夫人针锋相对,言语交锋,哪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