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色,好像在慢慢消化着我瞎编的故事。
过了好一会儿,孙姨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缓缓开口道:“小天,那两个人有没有告诉她们任何事情,或者说除了杀人之外,他们还教会了她们别的什么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叹息道:“唉,孙姨,她们知道的其实并不多。那两个人非常神秘,几乎不怎么和她们交流,除了教她们一些基本的生存技能和杀人技巧之外,好像就没有再传授其他的东西了。我也曾经尝试着去问她们更多关于那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她们根本一无所知。”
孙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后,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小天,你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毕竟...,她们是异族,而且还杀过人......”我忙点头应道:“孙姨,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再说了,她们也挺可怜的,无依无靠。我会尽量帮助她们找到自己的身世。”孙姨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和地说:“嗯,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过,凡事要量力而行,别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爸妈不管你,尽管来找孙姨。”
我有些感动了,赶紧点点头。这是座好靠山啊!这反而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这么瞒着她好吗?但我要说出来,我心里却打消这个想法,不敢想像,李叔带着军队,背着手榴弹扛着冲锋枪,杀进秦朝是个什么样子。
自那山洞在一阵轰鸣声中被炸塌之后,尘埃漫天飞扬,众人在短暂的惊愕,便陆陆续续开始沿着蜿蜒的山坡下山。山下,我们那辆略显陈旧的解放牌卡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而在其旁边,狭窄的道路边上,又稳稳地停着三辆带有醒目“wj24”字牌的军用卡车。一眼便能看出,这定是孙姨联系来的当地武警部队。只见一众英姿飒爽的武警战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有序地登上卡车。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呜儿——呜儿”的叫声,两辆警车风驰电掣般从远处疾驰而来,那车身瞬间就把本就不宽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几乎让人难以通行。从警车上陆陆续续走下来十四五个人。(遥想那时的车辆,还没有严格的乘坐人数限制。记得在我小时候,有一回坐着姨父的吉普车回外婆家。他那辆原本只能坐五个人的吉普车上,竟然整整挤下了十二个人。在那个时候,只要车辆还有空间能装得下,人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往里挤人,除非实在是塞不下了。不然的话,若是不这样做,乡里乡亲的便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甚至骂人。所以,在路上一旦看到熟人,驾车之人一定会停下来,哪怕实在坐不下了,也要热情地打声招呼,其实也就是委婉地告诉对方,你自己看,不是我不想带你,实在是真的坐不下了。)
这些从警车下来的人逐渐走近,众人这才看清,原来带队的是张炎副局长。只见他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先是热情地和武警的中队长打了个招呼,从他们熟稔的表情和互动来看,显然两人很是熟悉。接着,张炎副局长又快步来到孙姨和我母亲身边,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视了我们一圈后,赶忙伸出双手,上前和她们亲切地握了握手,语气恭敬地说道:“孙科长,张组长,你们好。我们接到上柳村钱民兵连长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焦急地说,老林子方向看到浓烟滚滚升腾而起,同时还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所以我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就赶过来看看情况。”
孙姨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说道:“没想到微县的出警速度竟然这么快。”张炎副局长听了,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也是赶巧了。我们当时正在干坝村仔细地查那些盗砍木材的车辆。刚刚回到干坝村,局里的紧急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不是离得近嘛,所以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孙姨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你们不去查失踪案,反而去查什么盗砍木材?那个杜文你们到底查得怎么样了?”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对案件进展的担忧。
张炎依然保持着笑眯眯的神情,但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这您可就不知道了!我们查出杜文生前经常和那些进山盗砍木材的司机们有密切联系。所以我们猜测啊,杜文很有可能把绑架来的人,通过这些司机转移到别的地方进行安置或者买卖。”他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
母亲听后,沉思片刻,接着问道:“那你们在他家里面有没有搜到什么其他东西呢?”她的目光紧盯着张炎,期待着能得到更多线索。
张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答道:“唉,可惜啊,什么也没搜到。除了各种烟具,家里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爱人竟然完全不相信他会自杀。前几天他们俩口子还在商量着要给自己家儿子买些过冬的衣服。甚至还说差一点布票,想要去找刘亮帮忙解决一下。这样一个关心家庭、热爱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呢?而且,他的爱人也坚信杜文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绑架伤人、天理不容的事情。”说到这里,张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张炎继续说道:“杜文的爱人,也去看了尸体,的确是杜文本人,杜文的右手食指曾经在做烟具的时候断过,也一直没管,后来就是变形的,他爱人看到这一幕当场就昏死过去。”
这时王君耀拉了拉我的衣服,靠近我耳边说道:“师父,逃走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